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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食髓知味的感觉

待医生过来打退烧针,开药离去,周赫全程在床边守着。

“周先生,针剂下去会很快见效,出了汗要及时更换衣服,擦身。”

医生摘下耳侧听筒,仔细嘱咐道:“夜里雨水潮湿,避免二次重染。”

“清楚了。”

周赫难得面露亲和,送医生离开时还会点头道谢。

宁幼恩撑着眼皮躺床,觉得这一幕,好不“周总”。

夜里,周赫也真如同医生提醒的那样,无微不至的照顾她。

每隔一个小时的测试温度,擦身,更换衣物,保持她全身干爽。

宁幼恩被伺候得舒服,羽睫半阖瞧他。

从方才回来的衣服,除去外面的西装被脱掉外,那件黑色马甲西装,还一丝不苟地贴在他身上。

领带微松,笔挺的白衬衫在照顾她的时候,臂弯处起了些许皱褶。

耷拉在额前的刘海,半掩住眉峰,清俊的五官愈发显得朦胧。

在记忆中,宁幼恩的每次生病,都只是简单的几颗应急药片,同床头边的温水壶。

再严重时,周泽惠才会叫容妈到她床边打地铺,照顾她。

而此时,竟能让周赫为她忙前忙后,这就是专属于“姐姐身份”的权益。

她动了动眸子,不免心酸地侧躺过一边。

“又出汗了,我去拿水给你擦擦。”

男人在床边低语,声音发沉而软,听得她耳根虚痒。

片刻,她身上盖的被单被掀开至腰间。

上身的睡衣推起,露出那粉糯的玉背。

漂亮的蝴蝶骨轻颤,感受着男人握住温毛巾的指尖,轻柔地在肌肤上,若有似无地滑过。

如羽毛,丝丝入扣地挠动她的心。

宁幼恩不禁拧眉,轻咬住暗暗抬起的指尖。

人虽已打了针剂,低烧的余温还在。

这时,她有点不清,是自己不正常的体温,还是暧昧之间摩擦出的高温。

长发遮住肆意漫起情潮的眼睛,牙尖陷入瞬间,她唾弃自己此时不干净的思想。

可尝过食髓知味的感觉,有点反应也很正常的吧!

“幼琳,转过来,换条新睡裙。”

这已经是今晚第二套睡衣了。

起初第一件,宁幼恩是真难受。

木着身子,闭着眼,由周赫摆弄,。

他动作快,且轻,一下子就换好了。

宁幼恩也没觉羞涩,只想赶紧再钻回那柔柔的被窝里继续睡觉。

只是这一次,她清醒着。

“阿赫哥,你先去洗个澡吧,从刚才到现在,你都没休息过。”

女孩带着鼻音的声线,虚虚软软的,听上去像在体贴,又不难猜透是在找借口。

男人低笑出声,看穿她的心思。

“你换好,我再去洗。”

话落,她没得第二次拒绝地被周赫抱起。

脑袋向前埋,埋进周赫的温热的颈窝,闷闷道:“那你快点。”

显然,是真害羞。

周赫眸色微熏,故意逗她,“刚才我不快?”

男人使坏,尾音发蛊。

宁幼恩怎么会听不出这样的情调。

只是她还太嫩了,没什么恋爱经验。

不知对方撩你,该怎么反击回去。

于是,她干脆装听不到。

装死,就埋他脖颈,一动不动。

男人今天应该换了香水,她在与他同车的时候,已经闻到了。

是另一款清冷的木质香。

之前那款尾调淡香水,是冷冰冰的。

今晚这款,是有温度的。

好闻。

宁幼恩今晚坐在他旁边,就无数遍幻想过,靠近会是怎样的感觉。

只是在被他抓抱在身上正骨那会,什么味道都闻不到了,就觉得他坏。

怎么能趁人之危呢?

就这样,在周赫抬手钻进两人轻贴的身体中间,给她解身上扣子的时候,宁幼恩不知怎么的,一股不自控的情绪起来。

偏头,张嘴,朝他那截冷白的脖颈处,直接咬了下去。

柔软,潮湿,尖利。

三者碰撞下,一触即发。

周赫懵了。

当下的感受,与记忆里下意识弹跳出的画面,再次重叠为一起。

那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也咬他。

彼时,宁幼恩也被自己的行为吓蒙了。

她究竟在干什么?

怎么会在这一刻,用宁幼琳的身份,去做宁幼恩的行为?

察觉到贴紧在身边的男人,因自己的举动停止住动作时,她惊得脸色都白了。

庆幸一点,周赫并没有瞧清她此刻的样子。

“阿赫哥,我还是自己换吧。”

她扭捏地从他手里拽过睡裙,转身背过他。

心虚的指尖不断发抖,解着身前的扣子也是磕磕绊绊的。

她垂首,哄骗自己这一切都是不真实的,周赫并没有觉察出异样来。

而此时在她身后的男人,眼帘微沉。

回神过后,抬手摸了下那脖颈处还残留着的湿润,嗓音略带沙哑的颗粒感,“我先去洗澡。”

“嗯,好!”

宁幼恩应得上气接不来下气的发抖。

察觉到男人的气息还未远离,她的心,都要跳出喉咙了。

周赫是被吓到,还是,想起了什么?

脑海里,她不断猜想着。

“幼琳?”

“嗯?”

她颤了下肩头,洋装镇定地半侧过脸去。

乌发挡住视线,模糊在男人搁落在膝盖处的手背上。

修长冷白,温软有力。

只是沉寂片刻,气氛微妙。

宁幼恩不知,周赫这句“幼琳”的叫唤,带了些许试探,又夹杂着几分肯定。

他怎么可以把与自己同床共眠的未婚妻,错以为是白天身边的小姨子。

荒谬至极。

或许,是今晚的宁幼恩在他身边做了同样的行为。

又或者,是宁幼恩在自己面前受了欺负,他隐瞒了所有人独自去找薛蔓琦对峙后的后遗症。

沉思到这,他起身,退离床边,“把衣服换好,回被子里休息。”

听到他没有想再追溯的话语,一股莫名的惘然感,钻入宁幼恩的呼吸。

直到他拿着睡衣进去浴室,宁幼恩这时才敢真正回头。

她的眸底,布满自嘲。

她哪里来的自信,能用“宁幼恩”的身份,在他心底落下片刻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