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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宁幼恩只是“戴罪羔羊”

台上摔倒那一幕,周赫亲自上台去抱她,陆晨华可是坐在台下看着。

未来姐夫抱小姨子,有意思!

宁幼恩睨着他,不想再多费唇舌,扭头要走。

不料,下秒却被陆晨华一个力道拽住。

男人一改方才挑逗的恶趣味,音色压得极为危险地压了过来,“说,接近我是为了什么目的?”

陆晨华敢玩,就有手段玩。

那天,宁幼恩不动声色地在会议室里套他同宁幼琳的话,这招算计,他还憋在心底。

“没目的。”女孩吃力地想甩开手。

“没目的?”

陆晨华轻蔑的冷笑令人蚀骨发寒,咬牙切齿地轻哼,“是想要亲眼看看,你姐姐被我压在身下的痛快吗?”

果然是这样,陆晨华手里捏着个更大的证据。

难怪妈妈同姐姐,要一直逼迫她快点拿下周赫。

只要发生关系了,姐姐不是处的秘密就不会被发现。

哪怕有天,陆晨华手里的证据被抛出台面,姐姐也能利用双生姐妹花的面孔,安全地躲在身后。

扬言这一切,都是妹妹所为。

没人会站在她这一边维护她,她只是一只养在她们身边的“戴罪羔羊”。

想到这一幕,宁幼恩悲痛大悟。

原来可怕的,不是眼前这个恶劣的男人。

而是明知这真相有多可怕的亲人,正冷眼亲手,把她往无尽深渊里推。

现在的周赫误会她,百口难辩。

毫不知情的叶书桉,她不想牵连。

宁幼恩一扫畏怯的目光,眸底漫出一抹狡黠,“陆先生,现在里外都有好几圈记者,是要我打电话给周总,让他来看,你是怎样又一次尾随周氏的秘书吗?”

有周赫,或许他不怕。

但有记者,还是这么重要的慈善宴会,除非陆家不要京市圈里的脸面。

“好你个宁幼恩。”

陆晨华嗤笑,舌尖冷冽地顶了顶腮帮,在最后甩开她的那瞬,用了好大的劲。

宁幼恩猝不及防地向后倒,差点又是一摔。

她能明显感觉到陆晨华压抑着体内的怒火,咬牙,发狠地用手指她,“你最好别栽到我手里。”

最后一声威喝砸地,宁幼恩的肩膀不自觉抖了一下。

她抬眸,看着那只发狠到猩红的眼睛,她知道,这件事不会就这么过去。

*

跑出通道,打车,宁幼恩只想快点赶回水月菀。

怎知这一出门,墨色的夜空打了巨响的惊雷。

接下来的车窗,被急促的雨水所覆盖。

连老天爷都知道她可怜。

她半倚在车窗边,繁华的都市夜景与之反方向擦身而过,莫名让她想起了灰姑娘的故事。

十二点钟声敲响,灰姑娘掉落了水晶鞋,狼狈地钻进南瓜车,赶在美梦化泡影之前离开。

只是今晚,她的命运没有灰姑娘来之幸运。

没有王子的共舞,只有窥视到亲情里的背叛。

捏在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弹出宁幼琳的短信:【把周赫送的我的东西收好,记住,别碰,我要查封条码。】

宁幼恩睨了半会这条短信,没回,冷冷删掉。

随后点开叶书桉的头像,报平安。

方才他被拦在休息室外的话,她听得清楚。

谁真正关心她,她清楚,只是她心痛到不能给出回应。

所以,当周赫不按常理出牌地将她抱在身上让医生正骨那会,她动了坏心思,狠狠咬了他一口。

气他,好气好气。

她这么喜欢他,奢望地想留在他身边,他却误会她,刁难她。

抵达水月菀。

雨势小了点,但没有雨具,宁幼恩让出租车开近了些。

她双手撑在眉眼上方,小跑下车。

林伯在正门隔壁的监控房里看到,急忙撑出雨伞来接。

女孩披在身后的头发湿了,肩头也湿了。

“宁小姐,怎么不带雨具就回来了。”

“半路才遇到雨的。”

宁幼恩抱了抱自己,应对道。

“先进屋,我让佣人煮姜汤,少爷还没回来,要是见着你这样要担心坏了。”

这段时间,林伯是亲眼所见,他们少爷对她的百般呵护。

“谢谢你,林伯!”女孩亲和的笑容,真的同“以往”很不一样。

喝完姜汤,宁幼恩上楼。

第一时间她就是把礼服,发饰首饰全摘了。

除了礼服湿掉装不回行李箱,其它东西,她都小心翼翼装好,藏起来。

冲完热水澡出来,她又把马不停蹄地支开佣人的伺候,把礼服抱到平时自己晾衣服的小房间。

里面,晾的全是白天宁幼恩自己的衣服。

房间在三楼,跟主卧同周赫的书房隔了一层。

佣人说,少爷很少来这一层的房间,基本都是空的。

她想,把衣服晾在这,是最安全不过的。

整理好一切,宁幼恩钻回主卧。

外面的雨没停,淅淅零零的,远处的树峰,被吹得摇摇晃晃。

她立在落地窗边看了一会,眼皮很重。

于是躺进被窝,沾上枕头,人就睡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宁幼恩只觉得浑身发疼。

迷糊睁眼,喉咙跟火烧一样,再摸一下自己,发烧了。

她索性起身,想到卧室里的水台倒水。

谁知才挪了两步,啪的一声,虚软的身子就倒了下去。

悲催到她紧闭双眼。

恰巧这时,房门被拧开,是周赫提着今晚慈善竞拍的礼物进来。

视线下移,他寒眸微张,落到倒地的女孩身上。

丢下礼物,疾步上前将人抱入怀中,“幼琳。”

女孩鲜活的小脸涨红得滚烫,眼帘半阖,像一叶被雨水打落的浮萍,他的臂弯上成最终的依靠。

一语话毕,未见女孩有回应。

周赫拧眉低头,随即压下自己的薄唇,试探性碰了碰。

柔软的触感,高温的烫意。

发烧了。

“幼琳,幼琳,能听得见我说话吗?”

宁幼恩实在昏沉得厉害。

她努力撑开眼,集中精神地看清眼前的人,迷迷糊糊道出了一句本能的话语,“周赫哥。”

此时的周赫,因全身心的注意力都在她突发高烧的点上,完全没有去在意她这声叫唤。

得到女孩的回应,他弓下腰身,把人打横抱回床。

“发烧了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周赫紧张,俯身拉过一旁的被单替她盖上,“我去让家庭医生过来趟。”

话落,他要走,宁幼恩伸手拉住。

女孩的指尖热息涌动,从手腕处蔓延而来,周赫的眉骨压得更低了。

只听她虚软出声,“不用了,都这么晚,我吃点应急退烧药就好。”

“不行。”

周赫反握住她的手,脸色骤然冷下。

急速冰凉的话,宁幼恩惶恐。

随之,他又收回表情,低声柔语地靠近她,哄着她,“你现在这体温,我不会让你只吃应急退烧药,听话。”

因为无人知晓。

就是太习惯性依赖应急退烧药。

半年前墨尔本那场意外,妈妈才会死去。

这成了周赫一辈子,抹不去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