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妙总算是发挥了点作用,主动拿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些
宋清初:“毒药?”
梁秋白:“这东西可干净?”
“……你俩就死在外面吧!”
最终由许景忱作保,众人吃下了避毒丸。
为了以防万一,宋清初还悄悄取出了灵泉,和着避毒丸一起吃了下去。
多重防护之下,宋清初带路,众人钻进乌漆嘛黑的山洞。
“唰——”
许景忱点了火折子,和宋清初并排走。
一进去,几人就知道找对地方了:里边脚印不少,杂乱无章,一看就是不少人来往过,尤其是遇上岔路口,基本每个岔口处都有不少脚印。
江妙啧啧称奇:“啧,看来这些人还有点脑子,知道掩人耳目这一出。”
语气仿佛全天下就他一个人聪明似的。
其余三个人都学乖了,齐齐无视了他的话。
宋清初没犹豫,径直走进了最左边的洞口,带着三个人在错综复杂的通道里转悠,不知道走了多久,几人闻到了熟悉的味道——一股让人记忆深刻,毕生难忘的恶臭味道。
是那淤泥的味道。
火光被不知道从哪漏来的风拂了一下,光影晃动下,四个人八只眼睛看清楚了山洞深处的东西。
一路上喋喋不休的江妙也倏地闭了嘴,脸色难看起来。
地下河冰凉的水缓缓流淌着,尽头处是个小小的平台,顶上渗下来的水因为高低落差形成了个小型瀑布,瀑布的下面,有一团乌漆嘛黑,而且正在蠕动的东西。
那东西似乎怕火,几人一靠近,便蠕动得更加厉害,左右摇晃,还时刻散发着说不出的恶臭味道。
夜黑风高,身后吹来的小凉风让宋清初觉得浑身发凉。
江妙脱口而出:“这什么玩意儿?!”
没人能回答他。
宋清初的鉴定术除了疯狂跳红字,再得不出别的信息。
许景忱顿了一下,随后径直走了过去。
在三人佩服的目光中缓缓道:“和田地里出现的淤泥很像,不过这里面的虫子有些区别,江妙,你来看看。”
江妙平时格外不靠谱,这种时候却并不推辞,虽然满脸都写着拒绝,但一声不吭地就走了过去。
宋清初和梁秋白也跟上。
走到近前,她才看清,那黑色的东西的确是淤泥,之所以看起来在“蠕动”,是因为里边的虫子,怎么说呢,很大。
和之前村里发现的那种一眼能让人起密集恐惧症的虫子不一样,这坨里边只有一只。
白花花的颜色,仿佛一只没了毛的毛毛虫,目测得有成人手臂那么长,看得宋清初头皮发麻。
江妙带着嫌弃且厌恶的表情将这虫子上下打量了好几遍,又拈起一根竹棍,拨了拨虫子的身体。
好半晌后才忍着恶心道:“没找错,这东西是‘蛊母’,虫卵之前被下好,落在田地里,等接触到带着蛊母体液的水后就破茧而出,看来淤泥是这种虫子吐出来的,唔,想要解除倒是不难,把这玩意儿从水里拿出来就行。”
宋清初:“问一个问题。”
“说。”
“这水,喝下去没事吗?”
她很想哭,如果地下水都被污染了的话,那她每天喝的井水岂不是这玩意儿的洗澡水?
江妙冷笑一声,似乎想要嘲讽几句。
宋清初连忙道:“今天招待你们的茶可都是用这水泡的。”
江妙:“……”
他沉默半天,才铁青着脸咬牙道:“无毒,这东西除了恶心了点,对人不起作用。”
与此同时,宋清初脑子里的空间收集到了信息,总算是跳出了点有用的东西。
“鉴定完毕:与人无害,但刺激性较强,体质过敏者慎碰。”
宋清初:“……”
您鉴定得可真及时。
说话间,江妙已经掏出火折子,打算一把将这恶心东西烧了。
梁秋白连忙道:“等等。”
他拦住江妙,缓缓道:“我们此刻将这东西毁去,外边的人一定会发现,然后逃走,到时候可就抓不到幕后黑手了。”
“那你说怎么办?”
“我固然有想法,但此事还得看许兄和清初怎么想。”
宋清初现在只想赶紧回去猛灌一升灵泉,好好净化一下自己的胃。
许景忱一直在观察山洞,神色沉静而冷淡,仿佛眼前所见并不能激起他一丝一毫的心理波动。
闻言他道:“梁兄说的有理,能神不知鬼不觉在村子附近做这么大的手笔,京城来的人比我想象中的要多些。不抓出来除干净,总是不舒服。”
分明是淡定的话语,听在耳朵里却带了森然的寒意,比这洞里呼啸的凉风更冷。
他忽然又牵了牵嘴角:“既然知道了源头所在,今夜便先回去吧。”
众人没什么异
议,很快原路返回。
江妙和梁秋白虽然不太想留下来用水井里的水,但为了不打草惊蛇,只能在许景忱的威压下捏着鼻子暂时住下了。
夜雨萧瑟,空气都寒凉了几分。
可能是晚上出去的时候受了凉,宋清初沐浴完准备休息的时候感觉脑袋有点晕乎乎的,她热了灵泉水喝了一口,没见效,那便应该不是刚才在山洞里中了什么未知的毒药。
想到这点,宋清初便没在意,大被一蒙,打算出一身汗完事——然后遭报应了。
宋清初是在一阵晕天转地中醒过来的,一睁开眼睛就是满目白光,浑身酸疼得动不了,耳边的声音像是隔了一层朦朦水雾,自带低沉混响的音效。
好半天,她的目光才缓缓聚焦,看清楚了在自己耳边念叨的人是谁。
许景忱。
宋清初毫不意外,想来能在这种时候第一个发现她的人,也就是这个人了。
她这边胡思乱想,额头上忽然传来一阵冰凉。
许景忱拧着眉头,责备道:“高热一夜,你是没长嘴吗?”
宋清初说不出话来,只能在心里大喊冤枉。
她真是没想到,刺杀毒药各种手段没能把她怎么样,居然能被一个换季感冒给整趴下了。
忽然,一碗黑得发苦的药被送到她面前。
许景忱用不容置疑的语气道:“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