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就是你摇来的人?”
“我不记得还邀请了梁公子。”
梁秋白抿着茶,笑了笑:“清初需要帮忙,难道不叫,我就不能来吗?”
眼看这俩又要掐起来,宋清初连忙转移了话题:“所以你想叫的是这位……妙公子,他有啥用?”
江妙眉目一横:“小丫头,我不与你一般见识是因为许景忱,不代表你也可以对我指手画脚。”
“别理他,叫他江妙就行。”
“许景忱你!”
许景忱波澜不惊地一抬眉,就镇住了气急败坏的江妙:“说正事。”
“好,很好。”
江妙咬牙,这个见色忘义的!
他冷哼一声,不情不愿地说:“殿……许景忱跟我说这里可能有新鲜的毒药,我来看看。”
别说的好像“新鲜的肉”一样行吗?
宋清初默默吐槽。
许景忱解释道:“毒药一途,他造诣比我深,也许他知道那些淤泥是什么东西。”
说着,他拿出一个琉璃瓶,里边放着赫然就是那黑漆漆的淤泥,看得见虫子在里边钻来钻去。
江妙整个人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离开了许景忱八丈远,连声音都有些颤抖:“你想让我碰这玩意儿?不可能!别说你了,你爹来都不可能!”
许景忱轻飘飘地说:“许你一个条件。”
刚才还一副宁死不从模样的江妙愣了一下,眯了眯眼睛:“真的,什么条件都行?”
“都行,但是你知道的,前提是我能做到。”
“也行吧,能得到你的妥协,那可是比登天还难。”
江妙嘟囔着接过了琉璃瓶,刚一打开盖子,眉眼间就掠过无法忽视的厌恶之色:“我说,这玩意儿真是毒,不是你专门找来恶心我的东西?”
许景忱冷冷道:“你看我很闲吗?”
“……那倒也是。”
江妙从袖子里取出一些瓶瓶罐罐,然后对着那罐淤泥研究了起来。
他人看起来格外不靠谱,有种吊儿郎当的性子在身上。
但认真做起事来的时候整个人的气质就变了,好像浮在半空的气球忽然凝定成了石头,叫人轻易不敢前去打扰。
好一会儿后,他皱着眉头抬起下巴。
“这东西是从哪来的?”
“我要是知道还叫你来做什么?”
江妙难得没有贫嘴,觑着两条难舍难分的眉毛道:“这可能不是毒,是蛊。”
院里另外三个人齐齐震惊。
许景忱和梁秋白是知道蛊毒的厉害,宋清初则完全是听到了从前只在影视作品和小说里听到过的词汇下意识的感慨。
她脱口而出:“这么酷炫的东西居然真的存在啊?”
话说出口后成功收获了来自许景忱和江妙的白眼,以及梁秋白无奈的声音:“清初,这可不是好玩的东西。”
宋清初:“……我错了,所以这什么,蛊毒,是什么蛊,有什么用,怎么解?”
她满心期待地看着江妙,后者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白眼,手一摊:“你把我当神仙么,我怎么知道?”
“……”
她算是明白为什么许景忱一向不给江妙好脸色看了,这厮就不配。
江妙总归是还记得自己随了许景忱一个条件,琢磨了一下说:“我只能看出来这不是什么好东西,蛊毒正身不是虫,是这些淤泥,如果像你所说,这不是用在人身上的,那就简单了,一把火烧了就是,这玩意又不是真金,被火炼一下指定化成灰。”
“已经出现的烧完了,你手里是目前最后一点。”
“目前?”
江妙反问一句。
宋清初懒洋洋地搭话:“现在这个时节可以一把火烧了,再过上半个月地里埋肥蓄草,事关来年收成,万一这些蛊毒又冒出来怎么办,要是再烧,来年就没有收成,这还是好的情况,万一……”
万一这幕后黑手上辈子是忍者神龟,格外能忍,忍到明年开春再来搞这一出,那个时候要是再烧,地里可就颗粒无收了。
江妙是个不会体察民间疾苦的大少爷,闻言有些疑惑地反问:“万一?什么万一?”
梁秋白叹了口气,干脆不去理会他,问道:“所以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到蛊毒的源头,最好是将解药也一并找到,对吗?”
“是的。”
“直接抓住幕后黑手,此计可行?”
宋清初摇摇头。
“我也想啊,但估计那怂货自己也知道这个时候露面就是送菜,特意做了不需要亲自到场也能让蛊毒发作的手脚,这不,村里现在还在传闹鬼呢,今晚贴人家墙根底下估计能偷听到不少鬼故事。”
梁秋白:“……”
她正色道:“所以还是得从蛊毒发作的途径上下手,我和许景忱一致认为和水有关,就看李帆等会儿能不能带来我们想要的消息了。”
“
叩叩——”
说话间就有人敲门。
“宋姑娘,许公子,在吗?”
说曹操曹操到。
李帆进了院子,话没说,先受到了惊吓。
作为汪延年的心腹,他的眼界其实比看上去的要宽广得多,比如这院子里四个人,除了汪大人看好的二位,剩下的梁秋白不说了,醉仙楼少当家。
剩下的那个,他这几日刚刚得到消息:江妙,这可是位不可说的大人物。
就连汪大人都会他的来历讳莫如深,只说是从京城来的,不能招惹。就算不提这个,百花阁副阁主的身份也足以让他在华容城横着走。
怎么这些大人物一个个都聚在了这小小的院子里,而且看那位江妙江大公子的神情,竟然还不是着一群人之中占主导的那个。
李帆暗暗咋舌。
心里对宋清初和许景忱的评价又暗暗往上升高一层。
“愣着做什么?”
宋清初摆摆手将人叫了过来:“说说,你问到什么了?”
“果然不同反响。”
“什么?”
“啊,不,不是。”
李帆抹了把额头渗出来的冷汗,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了出来,他定定神,正色道:“按照您的吩咐,我们查了,村里人最近都没往地里浇水,土地之所以是湿的,似乎是漓河涨水,匀过来的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