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药铺原本做的是村子里的生意,影响还不算大。
但宋清初不知道怎么的和醉仙楼的少主梁秋白谈成了一笔生意,给郑家铺子做了一次宣传,还身先士卒地鼓励醉仙楼那些底层的帮手通过郑家铺子拿药。
郑家铺子顺势在华容城中开了个小小的分店,一经现世,立刻火爆了全城。
城中各大药铺为了不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药铺将生意全抢了,没办法,打不过只能加入,于是短短时间内,全城的药铺全都贴上了对症的“标签”。
人们一开始以为郑家铺子会就此消弭下去,结果人家早有预料似的,不急不缓,客人一下少了许多一点不着急,甚至还为了适应城中药草的平均价格,主动把草药的价格往上略调了调。
此举恰到好处地安抚了城中大药铺,让郑家铺子不至于被众家联合起来驱逐出去。
同时作为第一个“贴标签”的药铺,它又在城中收获了足够多的民心。两厢叠加,既赚了银子又有了声名,悄无声息地就将根扎了下来,顺便将华容城中药铺的面目洗刷一新,动静不可谓不大。
除此之外,华容第一茶楼金云楼莫名其妙跟醉仙楼勾搭在了一起。
金云楼虽然是茶楼,跟醉仙楼的业务范围不太一样,但毕竟王不见王,两家之前虽不说势同水火吧,至少也是对家家里着火自己心里要偷着乐的那种。
结果十月底的时候,两家整了个什么“金仙茶宴”,金云楼提供茶,醉仙楼提供吃食。
两家在城南望月河上热热闹闹了一整天,整出来的东西全都是平常没见过的,汪延年汪大人带头,亲自去坐了一坐,紧接着全华容的达官贵人全都去了,一时风头无两。
除了这些,那个隐隐牵动整个华容的小村子官道修了起来,开始往外扩张,在村子南郊附近形成了一个规模不小的集市。
十里八乡交不起那进城费的、不想舟车劳顿的,便来这个赶集,一应东西都齐全,地方也热闹,人们取了个雅名叫:茶花集。
据说是因为附近山上的山茶花得了百花阁青睐,因此得名。
连带着旁边这原本无名的村子也有了名字,也叫茶花。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
李帆作为亲眼看着茶花村在焦煌山脚下扎根,到发展到如今这般规模的见证人,心里对宋清初和许景忱的敬佩简直不能用语言来形容。
“坐。”
宋清初泡了壶茶递过去,问道:“李大人找我有什么事?”
“汪大人知道今日村里通官道,特意让小的带人过来走一圈,顺便给宋姑娘你们送些贺礼。”
官道落成,若有官府的人坐镇,便是在附近百姓的心中种下一颗定心丸。
宋清初道了谢,将汪延年的好意收下了。
“另外还有一件事,不知道许公子可在家?”
“他去集市买东西了,怎么,有什么事是我不能知道的?”
“唉哟宋姑娘,这说的是什么话。”
李帆连忙摆手道:“只是汪大人嘱托此事一定要让许公子知道,这若是传达不到,我这,也不好跟大人交代。”
宋清初微微一笑:“我说笑呢,那李大人稍等片刻吧,他应该也快回来了。”
话音刚落,小院的门就被推开了。
许景忱一阵风似的飘了进来,带了一身的风霜寒意。
看见李帆也在,他并不惊讶,随口将一袋刚出炉的烧饼丢到宋清初面前,然后才道:“是汪延年叫你来的?”
李帆立刻站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他一看见许景忱就坐立难安,好像在这个男人面前,自己坐着就是件相当不正确的事。
“是!”
许景忱:“……”
什么毛病?
他洗过手,理直气壮地从宋清初手里抢了一半烧饼,这才道:“李大人不必如此拘谨,有事就说。”
宋清初:“……”
不是大哥,你要吃干嘛一开始全都给我?
从别人手里的抢过去更香吗?
李帆毕恭毕敬地说:“是这样的,最近华容城的外来者越来越多了,眼看就入冬,今年城中的人不减反增,汪大人托小的来问问,对城中这异状可有数?”
许景忱语气淡淡地反问:“这对华容城来说不是好事吗,而且汪大人身为一方父母官,他都不知道,我如何心里有数。”
“这……汪大人说,如果许公子知道些内情,牵扯到华容安危的,还请提前告知一二。”
“放心,我知道,还有事吗?”
“没,没了。”
李帆传完话,如释重负地长出一口气,慌忙告辞离开,回去复命去了。
瞅着他匆匆的背影,许景忱有些不解:“我很可怕么?”
宋清初“啧啧”一声:“看来你对自己的形象很没有自觉。”
许景忱:“……”
他觉得自己这
将近一年的时间以来脾气已经好了不少呢。
“豁!”
宋清初掀开李帆带来的礼盒一看,鉴定术一开,震惊道:“百年人参泡的酒,好东西啊,正好秋花最近有点换季感冒的意思,等会儿拿去给它尝尝。”
“……鸡不喝酒。”
“谁说的,江妙不就天天给它喂果酒么。”
许景忱无言以对。
只想说:两个都是不学无术的东西。
不过宋清初的那只鸡的确和寻常的鸡不一样,虽然挑食得要命,但不挑酒,上到江妙高价买来的陈年佳酿,下到村里人家自己酿的土酒,都能喝得津津有味。
更神奇的是:它还不醉。
宋清初收好礼盒,提起了正事:“汪延年特意派李帆来问,是察觉到什么了吗?”
“正常,最近我们动作这么多,城中新涌入了不少人,带来的利益基本全被金云楼和醉仙楼一锅端了,实在不像是临场应对,任谁来看都会以为我们是早有预谋。汪延年会有此一问才正常,怕的是他不来问。”
她小声嘟囔了一句:“本来也是早有预谋,但我觉得我们瞒不了他。”
许景忱翘了翘嘴角:“不需要瞒着他,他不会多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