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远和宁夏们的亲朋好友虽然不多,但一个酒店的厅落还是被安排地满满当当,入座的人也不少。
等吃过了酒席,闹过了婚宴,黑暮早己布满了天空。
宁夏坐着婚车来到了自己的新房。
老实说,在这之前宁夏并未来过新房。
婚礼的所有事宜都是傅远在一手操办,所以宁夏并不知道,傅远把幸福小区18栋楼的3.5装饰成了两人的婚房。
那个和自己上辈子住过的房间,长得一模一样的3.5。
等人群都离开,房间里只剩下宁夏和傅远两个人。
宁夏这才有机会好好地打量这个房间。
房间还是一如既往的狭小而拥挤,满屋装饰着许多红色喜字与彩带,看着喜庆热闹。
还有那株依旧静静呆在窗台的绿植,颜色鲜艳充满了生命力,让久无人居住的屋子充满生机。
房间里的每一处,都是傅远亲自收拾准备的,无一不透露着精致与用心。
床上是傅远亲手套上去的大红喜被,上面绣着各种金边花纹和一对戏水鸳鸯。
也不知傅远是从哪儿找出来的一对红烛,点燃后闪烁着亮光。
红烛的影子落在墙上,忽明忽暗。
傅远从厨房走出来,端着一碗汤圆:“夏夏今天累坏了吧,吃点东西。”
宁夏这才提着婚纱的裙摆,挪步到了客厅。
今天一整天,除了早上方圆喂给她的一碗汤圆,宁夏几乎什么都没吃,此刻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傅远就坐在宁夏对面,饶有兴致地看着宁夏吃东西。
幽暗的烛光衬着宁夏的五官柔和,有种呼之欲出的美。
洁白的婚纱和房间的红色背景相称,看起来那样高洁又神秘。
宁夏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佯装恼怒道:“看什么看!”
“看你好看。”傅远不假思索地回答。
只是再简单不过的一句话,却惹得宁夏的脸沾染上一层红晕,娇羞的脸竟比周围的烛光看起来还要耀眼。
傅远的喉结上下滚动。
只要一想到面前的少女从此以后就是属于自己的,无论看多少次也看不腻、看不够。
“夏夏……”傅远的声音微哑,在这个寂静的深夜里莫名让宁夏有了种危险的感觉:“你吃饱了吗?”
宁夏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吃……吃饱了。但是我想先去洗个澡,婚纱穿一天了好累啊。”
身上的婚纱美则美矣,但一整天穿下来也是会不舒服的。
宁夏起身朝浴室走去,却被傅远抓住手腕,突然一个用力,宁夏落回傅远怀间。
“不急。反正迟早都要洗的……”
宁夏:?!
一向难得正经的傅远突然开车是怎么回事?!
然而还不等宁夏反应过来,一个又一个吻急切地落下。
由额头至鼻尖,再到唇瓣,最后落入颈间……
宁夏再一次被傅远拦腰抱起,轻轻地放在那张红色的婚床上。
余光瞥见被子上两只交颈缠绕的鸳鸯,宁夏的脸更红了。
傅远欺身向前,手肘弯曲,避免将过多的身体重量压在宁夏身上惹她难受。
“傅小远……”
傅远望着身下的宁夏,有些失神,他喃喃道:“这一幕,我曾经梦见过很多次……”
不知为何,宁夏没有从傅远的脸上看到一丝愿望实现的满足快乐,反而有一种爱而不得的痛苦与不甘……
宁夏仰头,献上自己的吻:“今天,你的美梦成真了。”
“你说的对……”傅远轻笑,额头冒着细细的汗水,他哑着声说:“夏夏诱过我许多回……这次,就算你说停,我也不会放过你了……”
宁夏:!!!
……
烛光忽明忽暗,最后被一阵轻风吹灭,掩去一室的旖旎。
……
……
新婚后不久,就迎来了新年。
婚后第二天,宁夏和傅远就回去了大院。
因为宁姥姥不肯从大院搬走,两人索性也留在大院里陪着她。
宁夏是自己的孙女,傅远亦是自己的孙子,于宁姥姥而言,两人结婚并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
只不过是结婚的当天有些感慨,之后的生活便是如往常一般无异。
傅远也从傅家那栋破旧的小屋,搬来了宁夏家,同宁夏住在了一个房间里。
到了年底,一年的工作总结都堆积在一起,各行各业的工作量大幅度剧增。
宁夏也同样忙得不可开交。
但她还是坚持陪着傅远参加公司的尾牙宴。
傅远说他害怕人。
尤其作为公司的董事,还要上台演讲,只要一想到会被那么多人围观,他就恐慌的受不了。
宁夏体贴地不去拆穿他这个蹩脚的理由。
明明在婚礼现场的时候,傅远表现得那么落落大方……
不过看着一堆人喊自己“老板娘”,宁夏还是显得尤为害羞。
傅远站在一旁表情冷漠,但压不下的嘴角无疑还是暴露了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王家思忍不住想:“知道老板狗,只是没想到老板这么狗……”
王家思毕业后就去了傅远公司帮忙,这几年下来现在己然成为了傅远工作上最有力的左膀右臂。
尾牙宴上,王家思告诉宁夏,黄超己经离开回去了部队,这一走,大概又是好几年才能相见。
宁夏点点头没再言语什么。
年底傅远的公司要忙碌的事情同样很多,宁夏乖巧地不去打扰他。
因为恰巧赶上过年,苏米便留在了国内,等年后才计划回去。
叶卿卿、方圆和王安安,大家也都开始忙碌各自的工作。
彼此之间的联系相较于以前少了几分。
一个人的生活圈子就那么大,来来去去的人太多太多。
有相聚自然就会有离别。
宁夏只能安慰自己要习惯、要适应。
不管如何,至少傅远和宁姥姥还在自己身边。
过完了一个新年,傅远的工作量才稍稍放松了一些,有了更多的时间在家陪宁夏。
气温渐渐回暖,冬天的冰雪消散,春天温暖着大地。
玩耍的孩童们慢慢退去厚厚的棉袄,无忧无虑地奔跑于街头巷尾之间。
桃花盛开在枝头,嫩芽清脆。
公园里的大树下,围坐满春游、踏青的人。
周末,傅远提议一起去公园赏花,宁夏同意了。
晚上在房间里收拾着明天出游的东西,宁姥姥坐在床沿絮絮叨叨地说:“我不爱出门,你和小远一起去就行了。”
“那可不行。”宁夏没有回头,继续往包里塞着纸巾、湿巾和矿泉水:“说好了一块儿出门踏青,不许赖。天气这么好,您总得出门走动走动。而且啊……”
宁夏拉好背包的拉链,转身坐到宁姥姥身边,撒娇似地靠在宁姥姥身上:“人家想要姥姥一起去嘛。”
宁姥姥笑容满面,弯弯的眼望着宁夏宠溺地道:“好好好,姥姥听囡囡的。”
“姥姥真乖。”收拾好了东西,宁夏起身扶宁姥姥躺下,盖好被子:“姥姥早点休息,我先回房间了。”
“姥姥晚安。”
宁夏拉下电灯开关的电线,原本明亮的房间瞬间陷入黑暗。
“囡囡……”宁姥姥突然出声叫住宁夏。
正准备离开的宁夏又转过头:“怎么了姥姥?”
窗外的月光照亮原本漆黑的夜,借着微弱的月光,宁夏模糊地看见宁姥姥的脸。
宁姥姥表情和蔼,淡淡地笑了笑说:“没事……晚安……”
宁夏亦笑着回应:“姥姥晚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