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自己这次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反而比从前恢复的要更加快。她还以为是自己变得身体强健了呢,没想到竟然是回阳丹的功效。
“你那儿还有回阳丹吗?我没见过,长得什么样子?你拿出来,给我看一眼。”姜离一脸的好奇。
沈妄抿着唇笑,两指夹着那张信条在姜离面前晃了晃,说道:“二选一,你是要看信,还是看药?”
姜离:“......我看信!”
姜离没好气的一把夺过,快速扫了两眼过去。符三七在信中写道,张臣目睹了张君的尸首之后愤怒异常,他认定了是萧氏一族下的毒手,现在正疯了似的在找萧氏的麻烦,一副豁出性命不要,也要把萧氏给灭了的架势。
看完,姜离的眉头蹙了起来,张臣怎么会把张君的死怪罪到萧家的头上?这完全不在姜离的预料之内,难道那一晚她走之后,还有人动了张君的尸体?
“萧家现在如何?是个什么样的形势?”姜离一面问,一面将手里的两张信条全部扔进了火盆,火焰立马吞噬了纸张。
这样的话,方才自己的谋划就不能用了。张臣这一出,倒是给她寻了另一条顶好的出路。
沈妄答道:“萧家大门紧闭,任何人不许进出,就在半个时辰之前,萧浮蓝自请入宫。皇宫之中具体的消息还没有传来,但此刻皇宫是张臣作主,张家两兄弟一向和睦,张臣或许就是弄死萧氏一族的最后一把,也是最关键的一把刀。”
沈妄的意思是要张臣自己去和整个萧氏一族斗法,这确实是目前能够选择的最好办法。
凭借张臣如今的实力,若真的豁出一切只为了斗垮萧氏一族的话,还真的有可能性。
但,其结果必定是落得一个同归于尽、两败俱伤的下场。姜离不愿意放任张臣去死,她后面还有计划有能够用得上张臣的地方。
为了区区萧氏,折损一个张臣,实在太不划算。
“萧浮蓝自请入宫指不定怀揣着什么坏心思,不成,我要入宫,张臣绝对不能死。”姜离目光坚决,话刚说完,她就要去拿披风,马上准备入宫的样子。
沈妄也没有拦她。
反正有回阳丹护体,姜离再怎么折腾都对性命无碍,现在想想,当时自己毫不犹豫地给她吃了那一颗回阳丹的决定果然没错。
“我说,你自己能披得了衣服吗?”沈妄从姜离手中接过来一件雪狐大氅,他立在她的面前,小心翼翼地为她系带子。
不经意之间,他的指尖擦过了姜离的面庞,姜离满心满眼想着的都是一会儿入宫之后会发生什么样的情况。
反观沈妄,十根手指犹如火烧,心里在反复回味着方才那一瞬间的触感,耳根子都一下变得通红。
“姜......姜,姜离......我......”
“砰——”
大门被人一脚踹开两扇门悲催的在风里晃荡,沈妄的手就停在半空,他嘴角一抽,这回又是谁啊!
只见,杨镜手里抓着一枚铜质令牌奔了进来,姜离歪着脑袋,越过了沈妄去看,“杨镜?”
杨镜愣了一下,她看看了看姜离,又看了看沈妄,犹豫踌躇道:“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不然我先......”
“没有,是时候。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姜离问道。
“噢噢噢,方才,萧浮白派人送来了这个,你快看看。”杨镜把手里的令牌给了姜离,“他没有派自己身边的人过来,而是给了街边一个小乞丐十两银子,让他送去姜府,刚好遇上了我和池越。”
“这是......萧家私卫的调动令牌?”
姜离十分惊讶,她一把将沈妄还放在大氅系带上的手给无情拨开,两步跨上前。
萧家手底下的一众兵马向来都是认牌不认人,谁能有这令牌在手上,谁就可以调动这一支兵马。
这令牌一直是被萧家少主萧浮蓝保管的,萧浮白是怎么拿到的?又为什么要派人送来?姜离觉得自己的脑子就快要不够用了。
她不是才昏迷了一天一夜吗,这外边儿世界发生的变化,怎么看起来好像是经历了一年之久一样?
“走,跟我一块儿入宫,现在,立刻,马上。”姜离的心情莫名急躁,她的直觉一向都是准的,今晚一定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闻言,杨镜诧异了一瞬,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姜离,忧心忡忡道:“现在就入宫吗?你伤的那么重可以吗?还是算了吧,我和辞哥哥入宫去瞧一趟吧?”
“不行。”
姜离摇头:“你去没用,同样,阿兄去了也没有用。张臣多疑善思,他若是不见到我,绝不会和你们说实话。萧浮白也是如此,今日,他之所以拐弯抹角的送来这枚令牌,没有一句多余的话。便是打定了我猜不透这里面的道道,又不敢轻易去萧家兵营试用,一定会去找他的主意。”
“什么?”
杨镜紧紧皱眉,气愤的捶了一拳桌子,恼恨道:“这么说来,萧浮白是在给我们下
套?姜离,你说,这人莫不是叛变了吧?如果萧浮白非我族类,那我们现在入宫也是没用的,谁知道如今这幅局面,是不是张臣和萧家做的戏码?”
姜离‘嗯’了一声,“不排除有这个可能。”
“事情真相究竟如何,终究还是要靠双眼去看,想再多也是无用的,不如亲自去瞧上一眼。”
沈妄一面说着,一面将玄铁匕首插在了姜离的腰后,又拿了一个烟花火信塞进了她手中,嘱咐道:“若有人害你,直接杀,莫犹豫。若是觉得事情不对,一定要放烟花火信,我即刻就去。”
这时,一直未曾见到的长命忽而狂奔了进来,他神色万分焦急,身后还跟着姜辞,姜辞的手里还提溜着一个侏儒。
“小祖宗!”
长命在见到姜离的一瞬间,泪水就充斥了眼眶,他一个利落的滑跪过去,紧紧抱住了姜离的双腿,埋头就是哭喊:“小祖宗啊!你总算是醒来了!你吓死奴婢了!吓死奴婢了啊!”
姜离随手拍了拍长命的脑袋,算作安慰,目光望向姜辞手中的侏儒,“阿兄,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