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晓梦心情极好。
小时候她处处让着蒋夫人,长大了又不屑与她争抢。
今天来这么一回,整个人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舒爽地很。
带着姚荧犹如大扫荡式购物,两人拎着大包小包地东西回了许仕远的住处。
庄晓梦让人专门把老宅的衣服送了几件过来。
拿着衣服给姚荧搭配首饰。
姚荧像个芭比娃娃一样,明亮亮的大眼看着庄晓梦巧妙的搭配,让衣服和首饰的效果锦上添花。
正要去换衣服,就听到手机响了起来。
见是许仕远打来的,才点了接听。
安静的茶室,袅袅升起的煮水烟雾。
许仕远长腿交叠,骨节分明的手夹着一根点燃的烟,凌厉的侧脸,看向外面的竹林。
隔间泉水叮咚的古筝声,像是敲击在心上。
令手机里外的人都敛声屏气。
不知道谁举着手机,晃动了两下,似乎又被固定在什么位置,声音被放大。
只能看到刘洋站在房间中间,像是等待法官宣判。
有人说:“许总,人不懂事,今天带来了,你随便处理。”
许仕远转过头,面无表情,将烟按灭。
“说吧。”
刘洋的腿,被叔叔刘明踢了一脚,疼痛异常,几乎站不稳。
他一直以为姚荧只是许仕远随便玩一玩的女人,只要让他知道姚荧的放浪,自然会弃她不管。
到时候姚荧再次落在自己手里,还不是想怎么玩怎么玩。
没想到许仕远为了姚荧,不仅找到自己偷税漏税的证据,更是买通员工,提供他诱奸女同事的证据。
甚至上次诬陷姚荧在职期间,盗用别人商标的事件,也因为有人提供证据,自己要面临牢狱之灾。
叔叔的公司,被牵连,即将面临资金链断裂的风险。
刘洋想到来之前,叔叔狠厉告诫自己的样子。
如果今天不能让许仕远满意,那么自己全家一定会生不如死。
“是我,我找人发布姚荧醉酒的照片,实际上,每次都是她妹妹来将她带走,从来没有人睡过她,她......”刘洋咬牙切齿的说说道。
“啪”一声,许仕远将打火机扔在桌子上,眉眼凌厉,“想好了再说。”
刘洋咽了下口水。
“是我找人发布姚荧醉酒的照片,实际上,每次都是她妹妹将她带走,没有人碰过她,我想在办公室强迫她,被她踢伤,没成功,是段新!”刘洋大喊一声,“段新骗她,只要陪睡一晚,就把藏起来的实物册拿出来!但是姚荧没上当,她没同意!”
许仕远垂眸把玩着手里的茶杯,隔间的古筝声停了下来。
整个屋子只能听到刘洋忍耐不住的喘息声音。
“继续。”许仕远冷厉低沉的声音,令刘洋一颤。
“没有,没有了,工作期间,就是让她多干活。”刘洋急忙说道,“除了让她干活,从没害过她。”
许仕远缓缓抬起头,黝黑的眼眸,带着凌厉,直直看着刘洋。
他懒得再跟刘洋绕圈子。
不知道看到这里,小女人有没有哭,他见不得她流泪。
沉声问道:“她大二那年,广告创意比赛的作品呢,你给了谁?”
许仕远话音刚落。
手机另一边的姚荧瞬间捂住了嘴巴,瞪大了眼睛,强忍着不发出声音。
庄晓梦见状,连忙将人揽进怀里,想问怎么了,又见姚荧惊愕失色,没出声,看着手机屏幕。
“什,么?”刘洋猛地抬头,整个人愣在原地,脸上的表情呆滞,瞳孔扩张,似乎在难以置信地审视着眼前地人。
许仕远没有再说第二遍,抬了抬下巴,身后的的李海生将一叠资料递给他。
第一页就是有人按了手印的证词。
刘洋慢慢拿在手里,看了几行后,双手止不住的颤抖。
”不是,不是这样,上面写的不对!”刘洋突然大喊,想冲到许仕远身边,又被旁边的保镖拦下。
“是他们找的我!给的我钱,我才把姚荧的参赛作品换了。”刘洋嘶喊一声,越说越低。
视频里看不见许仕远的脸。
脸上再不是无所谓的样子。
许仕远凌厉低沉的声音从手里传出,“所以,从一开始你就换了她的参赛资料,无论后续怎么查,作品和参赛者的信息,都是相符合的?”
刘洋脸色苍白,神情紧张,仿佛就要窒息,内心深处的恐惧令他说不出话。
“说话。”许仕远不急不缓的开口,”我说过,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
“刘洋!说清楚。”刘明手机几乎烫手,手机屏幕亮了灭,灭了亮,根本不停,像是催命符。
公司楼下围了几百号人。
如果今天这件事不解决,许仕远不松口,出了这间屋子,他就可以去跳楼
了。
所有人都再催他。
他今天把刘洋绑过来,必须要彻底解决这件事。
“是!你说的对!”刘洋看了眼自己的亲叔叔,突然大喊,又发疯似的笑了起来。
明知道今天来了,一定是死。
他的亲叔叔还要让人把他绑了,甚至狠狠踢了他一脚。
他的一条腿几乎没有了知觉。
“哈哈哈,我承认,我都承认。”刘洋双目赤红,笑得狰狞,“反正我都已经这样了,你还能给我机会,让我好过?”
“怪就怪她自己,有别人梦寐以求的天赋。”刘洋想甩开压着他的保镖,扯得胳膊疼,也没甩开。
恶狠狠地说:”但是,她也应该感谢我!她大半夜被关在女厕所,被人推进学校的河里,差点被潜规则,不都是我帮的她?“
“你能现在拥有她,不是应该感谢我。”
许仕远原本散漫的姿势,突然收了起来,黑眸幽深如狼。
从藤椅上站了起来,看了李海生一眼,李海生将视频关闭。
视频被中断。
姚荧紧紧握着手机,浑身发抖。
她想起来了,当时的自己因为没有电脑,常常在校园公共电脑房作图。
有时候会和宁辉探讨想法。
刘洋是宁辉的朋友,一来二去两人也说过几次话。
后来许许多多的事情,似乎都有了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