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失踪前是跟江启在一起的这件事有证据吗？”王若涵问。

“这件事其实也是舒婷身边的闺蜜罗伊说的。罗伊也是听舒婷随口一提说要去找江启，那时罗伊也没在意。

直到舒婷消失了，罗伊才去找江启要人。但那时候的江启并不在国内，在舒婷消失后的第二天，舒婷的朋友圈更新了，地点是在国内，内容是出去外面玩了。”

王若涵答：“在你说的那个时间段，江启的确提过要出国去照顾他的女朋友，所以这件事跟江启有什么关联？”

“当然有了。”梁远彬拿起热狗面包咬了一大口，含糊道：“奇怪就奇怪在于舒婷往日发的朋友圈都没有定位，但那天她发的是有定位的，仿佛是专门给别人看一样。

她最后一个见的人是江启，在她消失以后江启也离开了，这两人消失的时间是同一天，这会不会太巧了？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你猜是什么？”

一瞬间，王若涵觉得坐在面前的人不是梁远彬而是姜可。关键时刻总是卡壳，还爱问人你猜怎么着，她要是能猜出来还用得着问他吗！

王若涵气得可以，用狠毒的眼神扫了他一眼，效果很好，梁远彬艰难地咽下嘴里的面包，话吐了出来：“舒婷有一个孩子。”

“什么！”王若涵受到了震惊：“孩子从哪里来的？”

“孩子当然是舒婷生的了。舒婷大一那一年意外怀孕后休学了一年，那时候她有一个很好的青梅竹马男朋友程度。

根据罗伊所说，程度对舒婷极好，两人从小到大都是在一起的，一起激励彼此考上了同一所大学还成为同班同学。

两人的家境都不好，在高中的时候程度的父母车祸先后去世，舒婷的父亲也因为病重去世，所以两人都是半工半读，除了要交学费还得要还债，平常生活得极其节俭。

在舒婷怀孕后，两人决定留下这个孩子，为了舒婷为了孩子程度更加努力工作，但好景不长，舒婷生下孩子后，孩子被检查出了先天性心脏病。”梁远彬说到这里长叹一声：“这两人生活得可真是够崎岖的。”

从梁远彬的口述中，王若涵看到的画面是在底层苦苦向幸福挣扎的两人。

梁远彬继续说道：“在孩子被检查楚先天性心脏病后需要花费一大笔钱，可他们都没有。也是这时候，程度留下一大笔钱消失了，至此程度每个月都会给舒婷寄一笔不小的钱，足够让她们的生活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程度寄钱的时候都会给舒婷写信，信的内容都不长，只是说自己过得还好让她别担心，每次寄过来的地点都不同，舒婷根本就没办法找到程度在哪。”

所以舒婷母亲的脸跟手是这样的。脸可以通过保养化妆掩盖痕迹，可手的痕迹却无法抹去。

“舒婷为什么会去找江启，是因为江启是程度的好朋友，所以她一直都坚信着江启一定知道程度的消息，这些年舒婷也一直在纠缠江启，而江启对此的回答永远都是不知情。

舒婷表面看上去很快乐，其实心里一直有一个心结，那就是程度……”

梁远彬叙述了所知的所有事情，王若涵听出来的重点只有两个——舒婷消失的那段时间究竟发生什么？她变成这样的跟江启有没有联系。

这件事其实很好查，查一下那时候的江启在哪里，再查一查舒婷在哪里就是了。

从派出所出来以后，湿润的天气带着冷风扑面而来，王若涵不由得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在水里泡了这么点时间果然感冒了。她可真是太讨厌感冒了，头疼鼻塞的感觉不是一般的难受。

她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掏出手机给苏芒打了个电话，电话几乎是秒接的。

王若涵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道：“苏芒，帮我查一下江启的出关记录，还有一个女孩叫罗舒婷的出关记录。”

“好，我马上去查。”

苏芒显然是在睡觉，声音都是懒懒的。

这老实的家伙，连偷懒都不会。

王若涵能想象出电话那头的苏芒是什么样的呆滞的表情，被那想象的画面逗笑：“不着急，你明天再给我也行，先睡吧。”

电话那头的苏芒打了个哈欠：“好……”

挂了电话后，王若涵郁闷至极，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刘志东这是瞎了眼了吗？

回到家后，张小凡还在等着她，看到她回来以后把汤热了热给她。

王若涵喝了以后同，给张小凡竖起大拇指：“我觉得你以后去当个厨师肯定很不错。”

张小凡却说：“我当你一个人的厨师就好了。”

这突如其来的情话听得王若涵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还没从这甜言蜜语的氛围中清醒过来，眼前就出现了几片白色的药丸。

她脸上的笑顿时僵硬。

张小凡抬了抬手：“来，把药吃了。”

“我不想吃药。”

这话说出来以后她就后悔了，果真，张小凡根据感冒会引起的并发症展开了一段漫无止境的唠

叨。

往日王若涵无所谓，可她现在本来就头疼，如今听到他跟唐僧似的唠叨功力大脑嗡嗡叫，抓起张小凡手里的药一口吞了下去，转身飞快地上了楼泡了个热水澡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睡着睡着，王若涵感觉口干舌燥，头疼欲裂，她从床上起来打开床头灯，捂着脑袋坐在床沿上，捞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凌晨两点钟。

就这时，房门被打开了，张小凡的身影出现在门外。

张小凡手里还拿着冰袋迅疾走了过来：“是不是头很疼？”

“你没睡？”

“睡了。”张小凡扶着她躺下。

王若涵看他，有气无力道：“骗子。”看他这模样哪里像是刚起床的，分明就是一直在留意她动向忙前忙后。

王若涵一般感冒就会发烧，所以张小凡就没睡就是怕她夜里会发烧自己不知道，所以来来回回起了好几次床去看看她有没有发烧。

刚才摸了摸她的脑袋有点烫就下去拿冰袋去了，回来就发现这丫头自己坐在床边傻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