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凡站起身，和陆少庸打了一身招呼，就转头离开。其他人看有人走了，也纷纷起身告辞。

桌子上的上来的饭几乎没有动过，酒店的人不知道还没有出锅的菜是该继续上呢？还是直接听下来？

就在专案组耐心的等着陆少庸的下一步行动的时候，警局接到了电话。

苏芒和苏凌赶到的时候，宁河边上围满了人。

今天是七夕，中国的情人节，一对对的情侣在宁河边散步，忽然有人发现了宁河里 的浮尸，在女孩子的尖叫声中，远远近近的人都围了过来。

所以，等苏芒他们赶到的时候，只看到警察正在把人往后推，而那具浮尸还在宁河的中央。距离太远，只能看到那个人的背浮在水面上。

“怎么还不把尸体捞上来？”

苏凌边戴橡胶手套边问着旁边已经提前过来的警察。

“人太多，而且都拿着手机，我们担心尸体上来，还不等遮盖，就会被人拍照发上网上去！”

“尸体在水里泡的时间越长，身上的证据越少。那边不是有快艇吗？直接开快艇过去，我们把尸体弄上快艇，然后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上岸。”

“苏法医，那快艇是人私人的，我们刚刚也提了，人家不借，嫌晦气！”

苏芒看苏凌的脸色不好，拍了他一下肩膀，就找了站在人群中的船老板谈话。

“警官，我就是一个做生意的，人家要是知道我拿快艇拉过私死人，你说人家谁能坐我的快艇呢？”

“醒了，想要多少钱说，每年宁河死多少人，你比我们更清楚。你们除了做活人的生意，不也帮忙捞尸吗？”

“警官，你可冤枉我了！我这可是新船，从来没有干过那档子买卖！”

“你要是现在不借给我们，我们就只能等到人散了，在从警局找皮筏子过来捞，到时候，夜深人静，看热闹的人都走了，你说明天我们要在警队表扬你用快艇捞死人，你说你现在装模作样还有意思吗？”

“警官，你这可是冤枉我呀？”

“借还是不借？如果借给我们，今天围观的人本来就不多，尸体捞上来，我们就走人，别人也没几个人知道你的船是捞过死人的。

而且，800块钱，酬劳可不低，如果不借，酬劳没有，我们明天的表扬一出，全江北的人都知道你的船是捞过死人的，你说，别人还敢坐的你的船吗？”

“警官？”

“想好了吗？”

“1000！”

“给我钥匙！”

说完，苏芒就把兜里的钱掏出来数了一下，递给了矮个子瘦巴巴的中年男人。

等把水里的尸体捞上来的时候，苏芒觉得头发都炸开了。

让他没有想到，死的人竟然是李元山，他还是穿着中午女儿结婚时候的正装，但是，脸已经肿胀的不成样子了！

“这不可能呀！我们中午还一起吃饭，从我们分开到现在也就将近十个小时，他怎么会死在这里！”

苏芒看了一下表，中午十二点他们离开饭店，现在是十点半，但是报案的时间是十点，一般情况下溺水的尸体要三到七天才能浮上来，即便是天气热，也需要至少十个小时，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出现浮尸。

“他面露肿胀，眼睛结膜充血，口腔内部有泡沫，并且还有一些杂物，这符合溺水而亡的特征，但是，他的肝温只有35.25度，也就是说，他死亡时间应该是九点左右！”

“这不可能，死亡一个半小时，尸体根本不可能漂的上来。”

“把尸体带回去吧，我要做尸检，具体什么情况现在我也没有办法说，等尸检结果出来。”

苏芒还想说什么，就看到苏凌已经招呼其他人把尸体装入尸体袋。

“他身上还有其他东西吗？”

“你想说的是手机吧！没有！”

话音刚落，苏凌就招呼快点儿开船。

他必须尽快的解剖尸体，不然尸体内部的微生物分解，很可能会破坏掉证据的。

苏芒上了岸，就让苏凌先回去，本来以为只是一起有用溺毙或者意外坠水的事故，但是，现在看来，肯定是和之前的案子有关了。

最先看到尸体的是一对年轻的情侣，女孩子吓得躲在男孩的怀里，男孩子这个时候到显示的像一个男子汉，不断的安慰着怀里娇滴滴的女朋友。

“说说吧，你们是怎么发现的！”

“我们两正在河边散步，就突然看到一个东西服了上来，当时我还以为是一个塑料东西，但是等他往这边漂了一会儿，我才看到他竟然是一个人。”

“你看到他浮上来的时候是几点？”

“九点二十！”

“时间能确定吗？”

“能，那个时候我正好要送他回家，所以看了一下手机！”

“那你之前有没有看到周围有什么奇怪的人？”

“没有，因为河边比较黑，并看不太清楚！”

“那你刚看到尸体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

“嗯！我不确定。我那个时候好像听到了漏气的声音。”

“漏气！”

“对，就像一个轮胎漏气然后扔到水里发出的那种声音，或许是其他的声音，我不确定。”

再问其他的，两个年轻人一问三不知。

苏芒把周围所有的人都做了笔录，除了那一对年轻人，其他人要么是一问三不知，要么就是有点儿编鬼故事的感觉。

法医室无影灯通明，张小凡和余彭站在苏凌旁边，尽量不影响苏凌解剖尸体。

尸体的脸部出现了不正常的潮红，如果不是脸肿大的厉害，看脸色一定以为那是一个面色红润的人。

苏凌的速度很快，在助手的帮助下，腹腔被彻底的打开，就在这个时候，肠子在不断的变肿大，就在苏凌打算提醒的时候，肠子爆炸了，张小凡和余彭被体液，血肉淋了一个满头。

余彭和张小凡整个人还是呆立的过程，过来好一会儿，才闻到了那恶臭的味道，张小凡和余彭几乎是同时干呕，然后还没等跑到水池边，就开始狂吐。

张小凡见过尸检，也层间解剖过尸体，但是，被屎尿血肉糊的一脸，这确实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