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少庸的手已经卡在了王东山的脖子上,王东山本来苍白的脸现在憋成通红。
常海狠狠的一拳打在陆少庸的脸上,因为常海的出手很重,陆少庸放开了王东山的脖子,被余彭压在床上。
王东山不停的咳嗽,他觉得自己的喉管快要被卡断了。
等咳嗽完了,王东山在常海的撑着下,又坐回了椅子。
余彭看王东山示意自己,就把压在床上的陆少庸放了起来。
王东山更像没有骨头一样,身子歪歪扭扭的靠在常海的身上。只是闲着的手,依然还会拨弄余彭的头发。
张小凡看着他那姿态,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左拥右抱。
“王东山,你想套我的话,你还差的有点儿远。”
“套你什么话?你的那点儿破事,我觉得我知道的也差不多了,不过就是一个从小缺爱,最后脸上像父亲一样男人的可怜鬼而已。”
王东山依旧在笑,那笑声别说是里面的人,即便是窗外带着耳机的张小凡都觉得可恨。
“你知道我什么?你们什么都不知道!”
“我知道你七岁的时候,你老子觉得你太怂了,所以把你送人了!我那天问了一下叶建雄,你知道他怎么说的?他说你小的时候,特别怂,遇到什么事情都是哭,就是一个爱哭鬼。
当时,你哥哥是长子,他肯定是不会把你哥哥送人的,被送的孩子就在你和叶建雄中间选出,叶建雄从小就身强体壮,最后只能把你这个弱鸡给送走了,这一段你肯定不知道吧!”
“离开他们家,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
“你理智上是没有后悔,但你还是想得到他们的认同,所以在你成年之后,你才会和他们交往,你知道吗?即便是你后来有了钱,他们还是没有办法喜欢你,不是吗?”
“王东山,我从来都不需要他们喜欢,现在是他们像一条狗一样的巴结我,而不是我在巴结他们。”
“哦,有没有羡慕你心里自己明白就好,我只是不明白,你既然那样的恨叶家,你又怎么会和叶建雄的两个孩子交往呢?”
王东山一手搂着常海,嘴里咬着另一只手,那样子,跟嗑着瓜子看热闹一样。
“你不是很聪明吗?你猜猜看!”
“报复?”
陆少庸的脸上竟然有了一丝笑意。
王东山知道自己是猜对了。
“你打算毁叶建伟的两个孩子来报复他们家?”
“人生的四大痛苦,这不过只是其中一个。”
王东山的脸上闪过一丝震惊,但是马上就就镇定了下来。
在外面的张小凡终于把很多事情都想通了。
叶婷就是一个初中的文化,即便是依靠着黄波认识了一些人,但在江北的圈子里,黄波那样的身份毕竟是上不了台面的。
能认识高尚和罗富生这样的大人物,如果没有有权有势的人做引荐,那些人根本不会看上叶婷。
他们之前一直以为叶婷能认识那些人,是黄波的引荐和自己的运筹,可是现在想想,黄波好像并不喜欢叶婷出去交际,又怎么会给她做引荐呢!
如果这个人是陆少庸,那么所有的一切就能理清楚了。
叶婷能认识大人物是陆少庸引荐,而陆少庸和卢奔一样,在江北的经济地位确实是不分伯仲。
与卢奔的高调不同,知道陆少庸有钱的人并不是很多,所以,一般人很少会想到这个低调的富翁竟然也卷进了那些事。
叶婷肯定至死也没有明白,给她身上安了炸药,把她点着的人竟然是他最信任的人。
“所以,是你把叶婷引上那条路的?”
“叶医生这么说可是要讲证据的,我只是介绍她和江北的一些大人物认识,至于以后的事情,跟我可没有关系。”
什么叫好的棋手,就是下了第一步,就能想到以后五步十步。
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叶婷的事情竟然和陆少庸有关系。
如果叶婷真的是陆少庸的一步棋,那么和叶婷有关联的黄波,罗富生,高尚是不是也在陆少庸的算计内。
都说人心是最难算计的,能把那么多人玩弄于股掌,王东山不得不说,他的道行确实是比不上陆少庸。
对于王东山的反应,张小凡他们明白了他可能早知道了。这时陆少庸笑了起来。
王东山没有想到陆少庸那么狠,出声道:“为什么?你就算恨叶建雄也不该搭上叶婷啊,你接下来还想怎么样?”
“呵呵,你知道么,他喜欢古董,我只不过是知道高尚喜欢古董,所以让高尚联系上了他而已,不过说实话,在这一方面,他确实是做的不错,如果不是你们抓了他,他将会垄断了江北所有的古董买卖。”
“那你知道我们安防员会找上他吗?”
“迟早的事情而已。这个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时间长了,他做得越是好,盯着他的人越是多,当他到达顶峰的时候,他就离毁灭不远了。”
“陆先生确实是好手笔,你这样几乎可以算得上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你想做的事情做了!只是,我不明白,你既然恨了他们那么多年,为什么会等这么长时间?万一,你下的饵,他们不上钩呢?”
“做大事者,不拘小节,而且我是一个非常善于垂钓的人,既然下了饵,我就有的是耐心等他们上钩,即便第一次不上钩,那也无所谓,多下几次,鱼肯定会上钩的,这就是钓鱼的乐趣,叶小姐肯定不会懂了!”
“我不喜欢钓鱼,如果可以,我其实更喜欢下网抓鱼。”
“下网有缺点,第一,动静太大,第二,波及的太多,你用网捕鱼,难免会有漏网之鱼。”
“那陆先生觉得自己手里没有漏网之鱼吗?”
“算是吧,只要我想钓,那就钓的上来!”
“如果我没有记错,叶建伟应该还有一个儿子,他好像并没有上钩?”
“我说过,钓鱼是要耐心的。叶小姐性子太急了。不过这也正常,遗传有的时候真的很可怕。你爸爸要是有点儿耐心,他也不会有那样的下场。”
王东山搂在常海腰上的手攥的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