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下是一个杂物间。
漆黑的杂物间漆黑幽暗,少女被紧紧锁在季阎怀中动弹不得。
身后传来男人冰冷森然的体温。
姜杳动了动手臂,想推开他,但杂物间太小,根本没有多余的空间容纳两个人。
“别动。”季阎低头,殷红的薄唇贴在少女耳边低声道。
姜杳无语,“我们又没什么见不得人,你躲干什么?”
季阎挑了挑眉,不以为意道,“下意识反应,不好意思。”语气微顿,他又道,“不过现在出去的话,就算没什么见不得人,也会被误会在偷情吧?”
“你说呢,傅昀尘的小女友,嗯?”
男人低哑性感的轻语如同羽毛似的撩拨姜杳的耳廓。
很痒。
姜杳偏过头,“离我远点。”
季阎眯了眯眼,不爽道,“那谁能靠近你,傅昀尘?”
姜杳:“……”
杂物间门外。
谢之席倚靠在墙边,旁边就是窄小的杂物间。他半点没有察觉异样,从口袋里抽出一根烟来,点燃。
微微阖着眼皮,低头吸了口烟,片刻,吐出一缕浓郁的烟雾。
“给。”谢之席递了支烟给傅昀尘。
男人间有递烟的习惯。
傅昀尘桃花眼轻挑,瞥了眼他,语气漫不经心,“不抽。”
谢之席:“?”
傅昀尘坦然自若道,“我戒了,你才发现么?”
谢之席扬了扬眉,稀奇道,“什么时候戒的,挺好。”
抽烟这种事除了麻痹神经,没有半点好处,谢之席也不喜欢抽烟,说不上有瘾,不过有时候烦了就会抽一根。
傅昀尘看向杂物间,若有所思地垂下浓长黑睫,“她不喜欢烟味。”
“不在她面前抽,时间久了,也就不想抽了。”
“……”
谢之席把玩打火机的指尖停滞片刻,他咬着烟蒂,眯了眯眼,忽然觉得这烟抽的真没劲儿。
空气安静了十几秒。
谢之席直接摁灭烟蒂,低低咒骂了声,“操。”
“这破烟,老子不抽了还不行?”
谢之席觉得傅昀尘就是故意的。
故意每句话都往他肺管子上戳!
不就是戒烟么,谁不会啊!?
谢之席气得要命,“你在炫耀?你戒烟了,杳杳就会喜欢你?就会和你在一起?傅昀尘,你是不是故意的。”
刚认识傅昀尘那会,谢之席就觉得他心机深。
现在一看,果然如此!
傅昀尘用看傻逼一样的眼神看了眼他,“你有病?”
“有病趁早治,别发颠。”
“……”
杂物间里,季阎勾了勾唇,眼底却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傅昀尘为你戒烟了?你挺有本事。”
姜杳慢吞吞眨了眨猫瞳,“吸烟有害身体健康,他为了他的健康戒烟,关我什么事?”
季阎:“……”
好有道理,他无法反驳。
他微笑,“姜杳,你是不是不怕我?”
姜杳:“为什么要怕你。”
季阎一噎,他又问,“你和谢之席是什么关系?他们俩关系挺好的,你和傅昀尘在一起就算了,竟然还和谢之席搅和在一起?”
他就没见过像姜杳胆儿这么大的。
姜杳觉得她有必要澄清一件事,“我和傅昀尘没在一起。”
“那谢之席呢?”
姜杳:“……”她沉默了。
季阎面无表情,“你们真在一起过?”
姜杳:“……”
这话她没法接。
她推开季阎,“我要出去。”
季阎眯了眯狭长的丹凤眼,俊美苍白的面容无端显得阴郁危险,他毫不掩饰周身强势矜贵的气场,“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骗?”
这么多年,除了那个女人,他再也没见过这双茶棕色的猫瞳。
她的眼睛很好看。
以至于这世上很难找出比姜杳还要好看的眼睛。
更何况,姜杳的容貌——
几乎和记忆中的女人一模一样。
季阎不相信有那么多巧合。他更相信自己的直觉。
他只喜欢过那一个女人,可自从见到姜杳之后,他满脑子都是她,就连苏玉雪站在他面前,他想的也全都是姜杳。
季阎并不是见一个爱一个的滥情性格。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性。
姜杳就是那个利用完他,立马毫不留情将他丢掉的女人。
季阎阴鸷沉冷的目光渐渐放软,他轻轻摸了摸少女海藻般的柔软长发,手心的触感好得不可思议,让他舍不得放开,“姜杳,我也不是很好骗的。”
姜杳没说话。
季阎低低叹了口气,忽然笑出声,“之前在床上打我的时
候爽不爽?嗯?”
“我听不懂。”
她还是不肯承认,慢吞吞抿唇,“你认错人了。”
少女茶棕色的猫瞳干净,清澈,不含一丝杂质,让人下意识相信她,她不可能说谎。
就连季阎也差点被她哄骗过去。
他顿了顿,伸手,骨节分明的苍白指尖绞着一根鲜艳的红绳,“我也没有那方面的癖好,是你把我变成这个样子的。”
姜杳忍不住问,“什么样子?”
季阎低笑一声,不怀好意道,“你真想知道?”
“……”
“在床上,把我变得像狗一样贱,像狗一样对你摇尾乞怜……的样子。”
季阎冰冷地吐字,他眯了眯眼,语气笃定,“姜杳,骗我很好玩?我找你那么久,你把我变成那个样子,然后拍拍屁股走人了,我怎么办?”
“你不应该对我负责么?”
姜杳觉得季阎挺会倒打一耙的,“是你逼我的,你像一个变态一样把自己捆起来,让我拿鞭子抽你。”
要是再不说话,姜杳觉得季阎还会更加得寸进尺。
“你就是喜欢那样。”
“嗯。”季阎眼里多了点微末的笑意,嗓音含着淡淡的闷笑,“承认了?打我的时候爽不爽,嗯?”
姜杳知道瞒不住了。
掉马来得猝不及防。
从苏玉雪离开之后的每一秒,季阎都在不着痕迹地观察她,试探她,直到彻底印证他的猜测——
季阎这才撕开他的伪装。
“杳杳,他们都这么叫你,名字很好听。”空气中飘着浓浓的醋味,季阎身体灼热,尤其是腹部又一簇灼热的烈火在燃烧。
药效发作了。
季阎勾了勾唇,又可怜兮兮地阖下眼帘,“我好难受,杳杳,你帮帮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