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位置发给谢之席,季阎抬起瘦削凌厉的下颚,仰头靠在冰冷的墙壁上。
阴鸷沉郁的眉眼若有所思。
看来,傅昀尘的小女友是有点本事。
就连谢之席对她的态度都暧昧不清,藕断丝连。
季阎捻了捻指腹间的红绳,烦躁地蹙了蹙眉。
他最讨厌姜杳这种在无数男人之间周旋的女人,可目光却忍不住一直落在姜杳身上。
一想到姜杳和傅昀尘是那种关系,他就很烦。
一想到姜杳和谢之席也有过那种关系,他更烦了。
现在,姜杳还在别的男人怀中。
操。
他想杀人。
季阎觉得他有点莫名其妙。
姜杳又不是那个女人。
他在乎她干什么?
季阎漫不经心把玩银质打火机,拐角寂静无比,打火机砂轮发出细微的轻擦声。
他看了眼走廊,那里已经空无一人。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走的。
季阎站直身体,没有在二楼多停留,也跟着下了楼。
楼梯拐角,身穿侍应生制服的苏玉雪一脸娇羞地伸臂拦住季阎,雪白的脸颊红扑扑的,看上去格外惹人垂涎。
“季,季少……”
苏玉雪亲眼看到季阎把那杯红酒喝下去。
心里一直在掐准药效发作的时间。
苏玉雪怕被其她女人捷足先登,药效一到,立马就摸过来了,“季少,您现在是不是很难受?”
季阎烦躁地皱了皱眉,嫌弃地上下打量了眼她。
原本心里有一团野火在烧,越烧越烈,越烧越旺,烦躁得很。
现在看到苏玉雪,那股野火瞬间像是被泼了一桶冰水似的,“啪”的熄灭了。
“滚,别烦我。”
季阎语气恶劣。
楼梯拐角灯光昏暗,男人精致分明的棱角在黑暗中若隐若现,漆黑的瞳孔如墨般浮现阴鸷的光芒,犹如蛰伏在暗处的野兽,危险又邪性。
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比冰块还要冷冽三分。
苏玉雪忍不住脸红了红。
这么帅的男人……要是她的就好了。
她要是当上了季阎的妻子,她绝对不会像姜杳那样,穿三百万的裙子,花钱大手大脚,更不会给季阎找麻烦!
越想,苏玉雪就越自信。
没人比她更能配得上季阎!
“季少,我,我喜欢你很久了……”苏玉雪衣衫半截,波涛汹涌的雪白乳沟若隐若现,羞涩地低下了脑袋,“季少会喜欢的。”
季阎冷冷审视她。
这种投怀送抱的女人他见多了,没意思。
见季阎不为所动,苏玉雪有些急了,“季少,我会让你满意的……”
“你以为我会看上你这种女人?”季阎冷笑,“你是高估自己的长相,还是低估我的审美了?”
“你长得有姜杳漂亮么?”
说完,季阎自己先是一怔。
他怎么会想到姜杳?
如果站在他面前的是姜杳,对他投怀送抱的是姜杳,他会拒绝么?
可她明明是傅昀尘的女朋友。
话已经说出口,后半句话就很顺溜地冒出来了,“就算你比姜杳漂亮,但不是姜杳就不行。”
苏玉雪眼眶泛红,梨花带雨地落泪,“季少,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嗯。”季阎不置可否,“真心喜欢我就是给我的酒里下药,想要睡了我?然后上位?”
这点心思,真当他看不明白呢?
被戳中心思,苏玉雪脸色一白。
纤瘦的身形摇摇欲坠,她语气坚韧,“季少,就算您比我有钱,您也没有权力来羞辱我,践踏我!”
季阎觉得苏玉雪的脑子里都是浆糊,“嗯,我不仅比你有钱,我还比你有权,比你有势,怎么样?”
“生气吧?”
季阎勾唇一笑,“气死你。”
“下辈子学学我,投个好胎。”
苏玉雪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直接被气哭了。
跺了跺脚,抹着眼泪跑走了。
季阎眯了眯眼,声音冰冷不含一丝温情,“还看?给我滚出来。”
姜杳慢吞吞眨了眨猫瞳,“路过,不是故意偷听的。”
少女站在台阶下,淡粉色的蓬蓬裙甜美可爱,细腰不盈一握,一双雪白细腻的小腿让人忍不住想要占有。
傅昀尘的眼光很好。
小裙子也很适合姜杳。
可季阎只要一想到姜杳身上穿的裙子,是别的男人挑选的,是别的男人付钱的,他就浑身难受,像是有一万只蚂蚁在啃咬他的骨头。
季阎居高临下地看她,身上带着上位者的霸道强势,“这条裙子,你喜欢么?”
姜杳顿了顿,“嗯?”
这什么破问题。
季阎语气里带着不自知的醋意,“是因为傅昀尘选的,所以你才喜欢?你喜欢傅昀尘么?”
“你有病。”姜杳一针见血。
季阎一噎。
察觉到姜杳要离开,季阎下意识攥住姜杳的手腕。
好滑。
他忍不住掐紧。
生怕一松手,姜杳就消失不见了。
季阎苍白的脸上渐渐洇开令人心醉的红晕,指尖的红绳深深陷进姜杳柔软的雪白腕肉中,红痕暧昧旖旎,有种被蹂躏过的美感。
季阎漆黑的瞳色深了深,忍不住吞了吞喉结,“姜杳。”
他死死盯住姜杳茶棕色的猫瞳。
内心陡然浮现出某种希冀,“你是她对不对?”
姜杳平缓跳动的心脏停滞片刻。
她抬眸看向男人,将季阎期待忐忑的神情尽收眼底,语气疑惑,“她?是谁?”
“你喜欢她?”
姜杳又问。
季阎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喜欢。”
姜杳继续问,“那她叫什么?”
季阎:“……我不知道。”
“你喜欢她,却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你这算是哪门子喜欢?”姜杳语气平静,“而且,喜欢她的话,你纠缠我做什么?”
季阎失望地垂了垂眼,哑声道,“抱歉。”
楼梯拐角,隔着一扇门。
谢之席隐忍怒火的声音响起,“傅昀尘,你最好没撒谎,要是让我发现你和杳杳在一起,我他妈弄死你!”
傅昀尘语调懒散又漫不经心,“在一起这事,由不得你,不过弄死我?”
他顿了顿,低笑,“随时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