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燕，姜如珠的姐妹团之一。
姜杳垂眸。
她眯了眯茶棕色的浅眸，“难道不是你们乐于看我的笑话，所以默许了她的行为么？”
“说起来，”姜杳顿了顿，微笑，“她只是做了你们想做的事情而已。”
被戳中心事，这些二代们统统涨红了脸色。
他们自诩高人一等，骨子里就瞧不起“出身乡下”的姜杳。
姜杳松开杨峥，屈膝一脚踩在他胸上，“滋味好受么？”
她微笑，一字一顿道，“垃、圾。”
少女茶棕色的眸子天真无辜，垂眸看他时，又带了抹高高在上的娇矜与怜悯。
仿佛神女睥睨众生百相。
“噗通。”
“噗通。”
杨峥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她皮肤好白，声音也很好听，尤其是……她的眼睛，杨峥从来没见过比这还要漂亮的一双眼睛。
杨峥扭过头去，一言不发。
心里却悄然掀起了一场山崩海啸。
他是疯了吧？才会觉得姜杳这个乡巴佬漂亮？
戚宴缓缓眯起懒散狭长的桃花眼，眼神晦涩不明地滑过杨峥，他笑，“啧，你脸红个什么劲儿？”
杨峥脸皮更红，“我、我才没有！”
“你们几个，跟我过来！”班主任柴老师眼神鄙夷地扫了眼姜杳，“欺负同学，这就是你们乡下的教养吗？”
柴老师推了推眼镜，公事公办道，“我已经通知了杨同学的家长。”
杨峥眼睛瞪大，“你有病啊？你通知我家长干嘛？”
被一个女生摁在地上捶，还嫌他不够丢脸吗？！
柴老师却误解了杨峥的意思，她语气和蔼，“杨同学不用害怕，老师和学校会为你做主的。”
“做主个屁！”
杨峥真觉得这老师脑子里有屎。
戚宴抬脚也要跟着去办公室，柴老师谄媚中夹杂了一丝惧意，“戚少不用去，我会好好教训姜同学的。”
戚宴勾唇，眸底却一丝笑意也无，“教训？”
他挑眉，“谁？”
“姜杳啊！”柴老师义正言辞，“姜杳不仅擅作主张坐在戚少旁边，打扰戚少休息，而且还几次三番欺辱同学，我们紫荆绝对容不下这种品行低劣的学生！”
戚宴简直都要气笑了。
“好，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教训姜杳。”
柴老师一愣，总觉得这句话怪怪的，但也没深究。
办公室里还有其他老师。
戚宴懒散倚靠在门框前，乌浓碎发拂过明灭不定的眉眼，犹如深潭，令人无法窥见其中情绪。
杨峥倔着脑袋烦躁道，“我都说了不关姜杳的事，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他又把徐燕扔姜杳课本的事情完完整整复述了一遍。
心想这傻逼老师这下该听懂了吧。
柴老师皱了皱眉，“杨同学不必包庇姜杳。”
“你有什么话要说？”柴老师例行公事地问了姜杳一句，只不过语气轻慢又不屑。
姜杳神情不变，“该说的，杨峥不是都说了吗？”
柴老师鄙夷，乡下来的就是比不上正经豪门里的千金大小姐，一股子小家子气！
不过是侥幸被豪门收作养女，还真以为是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你应该把徐燕叫来对峙。”姜杳微笑，“而不是用这种挑剔的眼神试图给我定罪，毕竟最先挑起事端的不是我。”
办公室里其他几个老师也看不下去了。
“是啊，柴老师，你不如把徐同学叫来，一问不就真相大白了吗？”
柴老师面上兜不住，她忍住厌烦，勉强同意把徐燕叫过来问话。
去叫徐燕的间隙，杨夫人终于姗姗来迟。
一同来的还有张榕晴。
电话里，张榕晴听见姜杳在学校惹事，要被紫荆开除的时候，差点没笑出声来。
这不乐颠颠地就跑过来了。
杨夫人溺爱儿子，一听杨峥在学校被欺负了，那还得了？！
“哪个欺负我儿子了？”
杨夫人自恃身份，傲慢地瞥了眼姜杳，“就你这个小姑娘？”
张榕晴心下鄙夷姜杳上不得台面，“这孩子从乡下来京市没多久，还不懂规矩，校方要开除我们杳杳也是应该的。”
这话一出，办公室里所有人都懵逼了。
什么玩意儿？
怎么就到要开除的地步了？
“你这人挺有意思，一句话不说就给姜杳定罪了是吧？”戚宴嗤笑，“你真当没人给她撑腰呢？”
张榕晴被落了面子，心下恼火，但又畏惧戚宴的身份，只能一脸憋屈地赔罪。
“戚少，我不是这个意思……戚少是不知道杳杳这孩子的品性……”张榕晴一脸为难，“毕竟这种事已经不止一次两次了。”
柴老师脸上更是不加掩饰的鄙夷，“姜杳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姜杳撩了撩眼皮，“这不是有监控么。”
“你这是什么意思？”柴老师皱眉，“你的意思是我冤枉你了不成？”
姜杳：“嗯。”
徐燕惴惴不安地来到办公室，“老师……”
她没想到这件事居然会闹得这么大，心底止不住地发虚，生怕东窗事发。
“来，徐同学，姜杳诬陷你把她的书扔进垃圾桶，你来告诉老师到底有没有这一回事。”
徐燕泪眼盈盈道，“没有……老师，不是我做的……”
“我哪里得罪了姜同学吗？姜同学为什么要，要这么冤枉我？”徐燕哽咽。
啧。
茶到她头上了这是。
姜杳眼皮半阖，“嗯，我有监控。”
徐燕瞬间脸色惨白！
“有电脑么？”姜杳问。
话落，戚宴适时地送上一台电脑，“早就准备好了。”
姜杳勾了勾唇。
打开电脑，姜杳直接黑进了监控室，把六点左右的监控全部调取出来。
投影仪悄无声息地打开。
徐燕那张脸瞬间出现在白色幕布上。
监控里，徐燕先是鬼鬼祟祟地把姜杳的课本全部扔进垃圾桶里，犹嫌不够，又一本一本撕碎。
然后又把各种秽物一股脑倒进垃圾桶中。
“……”
放映结束后，监控定格在徐燕畅快又趾高气昂的狰狞面容上。
寂静！
办公室寂静得诡异！
徐燕脸色惨白，完了，这下她彻底完了！
张榕晴蹙了蹙眉，心道蠢货，居然还留下了把柄！
“都看明白了么？”姜杳漫不经心挑了挑眉梢，“没看明白的话，我不介意再放一遍。”
“杳杳，得饶人处且饶人，听阿姨的话，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张榕晴优越感十足，“毕竟徐同学也不是故意的，而且你也没什么损失。”
“你眼瞎么？”姜杳微笑。
张榕晴一愣，“你说什么？”
姜杳：“我说你傻逼。”
“……”
“呵。”一声轻笑打破办公室诡异的氛围，“三哥，我们这小外甥女挺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