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泽意一回府,再也压制不住滔天的怒意,将屋里的陈设砸了个稀巴烂。
江暮云得到消息,连忙赶了过来。
一进门,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齐泽意在她的心中,一直是一个温文尔雅的男子,可今日却面目狰狞,一脸怒色,瞧见她进来更是连眼皮都未抬。
江暮云一时奇道:“殿下,你怎么了?你不是去白府给白知愿庆生了么?”
不提还好,一提齐泽意的脸色格外可怖,他的手指紧攥成拳,指节咯咯作响。
江暮云被吓了一跳,见此也不敢再开口询问。
正在这时,燕王府下人前来禀报:“殿下,门口有个衣衫不整的女子,名叫沉香,说她……”下人一时难以启齿。
齐泽意面孔阴沉,怒道:“她说什么?”
下人硬着头皮继续道:“她说她是殿下的人。眼下府门外已经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殿下您看,是否先将人带进来?”
齐泽意怒喝道:“废物!这还要问,快把人带进来!”
下人领命,立刻将人带了进来。
齐泽意最是会伪装,他一向在百姓心里都是那个良善又温润的五皇子。如今怎么能因为一个丫鬟而让百姓看清他的真面目。
下人片刻便将沉香带了进来,沉香一进门便哭着跪倒在地,哭喊着:“殿下,奴婢如今已经是你的人了,奴婢无处可去了,殿下……”
一旁的江暮云目瞪口呆,她不知道齐泽意只是去参加个生辰宴,怎么就和这婢女扯上了关系。
她反应过来,怒吼道:“你是哪里来的丫鬟,也敢在燕王府大喊。”
“来人!给我将这个丫鬟拉下去,杖毙!”
一时间旁边的守卫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动,平日里王府只有江姨娘一个女人,他们自然不敢得罪。可如今燕王也在跟前,他们若是被一个姨娘指使,燕王指不定怎么罚他们。
沉香本来听见要杖毙她,吓个半死。再一看底下的侍卫没人动,她立刻眼睛一转,对着燕王道:“殿下,奴婢竟不知燕王府如今是一个姨娘做主吗?”
齐泽意闻言,狠狠瞪了一眼江暮云。
江暮云气的脸都白了。她斗不过白知愿,还斗不过白知愿的婢女么。
她气急,上去对着沉香就是狠狠的一巴掌,直打的沉香脸都歪了。
沉香捂着脸,一脸不可置信,她睁大双眼,哭道:“殿下……”
齐泽意怒气横生,一把掐住沉香的脖子,沉香立刻满脸通红,喘不过气。她不知道小姐口中那个温文尔雅的皇子,怎会如此暴戾。
齐泽意怒道:“说!是谁让你给我下药的?”
沉香艰难的摇摇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心里终于慌了起来。
就在这时,守门的下人前来禀报:“殿下,荣安县主命人将此卖身契送来。”
齐泽意闻言这才松开了手,喘过气来的沉香,趴在地上大口喘息。
齐泽意道:“荣安县主可还有说什么吗?”
下人答:“县主说沉香既已是殿下的人,卖身契理应交由殿下保管。”
齐泽意闭了闭眼,他都能想象白知愿说这话的模样。
罢了,今日的事,终归是自己不小心才中了圈套,还毁她的生辰宴。
齐泽意冷冷的看了一眼,瘫软在地的沉香,对着江暮云满是厌恶的开口:“人交给你了,连本王都敢肖想,任你处置吧。”
言罢,不再看她二人一眼,大步走了出去。
沉香闻此,下意识咽了口口水。她知道方才她得罪了眼前的江姨娘,她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突然,沉香为今日的所作所为感到后悔,她以为成了燕王的人,燕王一定会善待她,抬她进府,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
江暮云恨恨的盯着沉香道:“把她给我拉下去,既然如此喜欢男人,就把她卖去下等的窑子里,日日与男人为伴。”
沉香一听慌了,大声道:“你不能这么做,我是王爷的人。我还是荣安县主的贴身丫鬟……”
她不提白知愿还好,一提江暮云更加生气了,她怒道:“既然这样,那就给我毁了她的脸,让她留在王府倒夜香。我倒要看看,伺候过白知愿又如何,还不是要趴在我的脚下伺候我。”
只听“啊”的一声,沉香的脸已经被划了几刀。沉香满脸是血,昏死过去。
江暮云厌恶的看了一眼,把她关在柴房,等醒来就开始倒夜香,我要让她求生不行,求死不能。”
想起白知愿那绝色的容颜,江暮云手摸上自己的脸,一脸狰狞与不忿。
……
而另一边的皇宫,皇后的寝殿里。
长乐公主一脸怒容,跪倒在地,委屈道:“母后,你不知道今日云嵩哥哥居然把自己春猎时猎到的白狐,为白知愿做了一件惊艳的披风当生辰礼。母后,你说,云嵩哥哥是不是真的喜欢白知愿那个狐媚子了?”
皇后闻言,挑眉道:“他喜欢又能如何?两个手握
兵权的武将之后,注定是不能在一起的。”
长乐公主咬着唇道:“母后,我不甘心,明明是我先认识云嵩哥哥的,可他从未正眼看过我,母后我一定要杀了白知愿那个小贱人,母后,求你再帮帮我。”
皇后恍若未闻,半晌,抬眼道:“上次春猎之事,你父皇已经怀疑是我和康定王合谋,最近言语间时常敲打,眼下不能轻举妄动。后日谢云嵩和白霆轩就都要启程行军了,等他们都走了,收拾白知愿不是手到擒来么。”
长乐公主不忿道:“不!母后,我要她马上就死,要云嵩哥哥亲眼看着她死,他才能死心。母后,你帮帮我,明晚送行宴……”
“长乐!”皇后厉声道:“不可胡闹”。
长乐公主眼里噙满了泪水,她颤声道:“母后……”
皇后不为所动,大声道:“来人!送公主回房。”
长乐公主还想说些什么,可是看到皇后严厉的神色,终是不甘心的告了退。
长乐公主离开了皇后的寝殿,心里愈发不甘,想起今日谢云嵩送给白知愿的白狐披风,就恨得牙痒。她一刻也等不了了,她左思右想,最后等在出宫必经的一条路上,因为她知道今日康定王今日来太后宫里请安,在这等必能见到他。
康定王上次吃了白知愿的亏,也一定恨毒了她。既然母后不肯帮她,那么她就来找康定王。一定要让白知愿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