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午宴后,众人又来到了花房之中,欣赏这春日初开的花团锦簇。
而几位皇子,都被白霆轩和白丘泽带着去参观白府。
白知愿正在花房里听苏卿雪弹琴,她轻轻拨动琴弦,琴声悦耳,拂过人的耳边,听得人心沉醉。
即便如此,白知愿依然留意到了本该在身旁伺候的丫鬟沉香不见了。
不一会,白知愿忽然看到一个小奴从外面走了过来,先是在凌霄耳边说了两句什么,继而凌霄快步朝她走了过来。
白知愿退开两步,凌霄连忙附耳在白知愿耳边说了两句话,白知愿听到凌霄的话双眸微微一眯道:“我知道了。”
凌霄见状,点了点头,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白知愿站在原地微微一笑,眼底闪过几分冷意。
另一边的白府,白霆轩和白丘泽带着几位皇子在庭院中喝茶。
就在下人为齐泽意添水时,只见他快速往齐泽意手中塞了一张字条。
齐泽意先是一愣,很快反应过来,他眉心微蹙,对着白霆轩道:“威远将军,本王方才在宴席上吃了几杯酒,不胜酒力,这会子感觉头昏昏沉沉的。如此本王便先行告辞了。”
白霆轩闻言,也并未挽留,命人将齐泽意送出府去。
齐泽意走出庭院,趁人不注意,打开了字条,只见字条上并无写字,正在奇怪之时,便看见白知愿身边的丫鬟沉香,缓步而来,对着他行礼,眸光似水,娇声道:“燕王殿下,我家小姐在前面竹林等你。”
言罢,媚眼如丝的看了一眼齐泽意,便向着竹林走了过去。
齐泽意迟疑了半晌,却见那丫鬟已经走进了竹林。这丫鬟确实是方才白知愿身边伺候的丫鬟。齐泽意思索片刻,抬脚向着竹林走去。
齐泽意走到竹林,看见了一处竹屋,略一思索踏了进去。
竹屋里并没有人,唯有案桌上的香冒出微弱的星火,升起袅袅青烟。
那香异香扑鼻,竟不似普通的香一般,燃的屋里全是沉沉香味。
齐泽意一走进屋便闻到了这香,只觉得身上有些发热,他惊觉有异,正欲离开,却见一个一身白衣的女子款款向他走来,在他面前停下,红唇轻启“师兄”……
香味越来越浓,齐泽意手心发热,心头一动,喃喃道:“阿愿……”
齐泽意一把将眼前的人抱在了怀中,他感觉身体愈发燥热,双眼通红,径直伸手朝怀中的身躯摸去。却未看见怀中人儿满脸潮红,嘴角噙着一抹得逞的笑,此人正是白知愿买回来的婢女——沉香。
不一会儿,屋内响起了不可描述的声音。
……
花厅这边,京中的小姐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或作画、或弹琴、或聊天。
这时,凌霄急匆匆的走了过来,伏在白知愿耳边不知说了什么,白知愿的双眸染上了一层冷意,她道:“时间差不多了,你去叫父亲带众皇子和宾客去竹林,就说我在那准备了茶饮,请大家喝点茶用些糕点。”
凌霄应:“是。”转身走了出去。
片刻,白知愿对着花厅里的贵女们道:“各位想必都累了吧,我府中有一片竹林,清新雅俗,我命人在那摆了些茶水,请大家移步,欣赏欣赏我白府的竹林。”
众人立刻来了兴趣,纷纷起身,一行人往竹林走去。
白知愿带着众位贵女们路过花园时,花园中出现几道人影,正是白霆轩和白丘泽带领的几位皇子还有谢云嵩以及程北潇。
白知愿上前行了礼,白霆轩便道:“阿愿,竹林那边可是准备妥当了?”
白知愿答:“早就为诸位贵客准备好了。”
白知愿说话间,扫了一眼宾客,问道:“怎么不见燕王殿下?”
这时宸王笑着开口道:“本王这个五弟说是吃了点酒,不胜酒力,依本王看必是看见荣安县主光彩照人,而他却与县主再无婚约,瞧见县主心里一时难受,便找了个由头先走了。”
这话说的有些无理了,白霆轩已经沉下脸去,一旁的白丘泽也一脸怒气。
而白知愿则冷冷道:“殿下说笑了,我与燕王的婚约乃是当今圣上解除的,殿下慎言。”
宸王闻言,眉心微蹙,正欲开口。一旁的晋王含笑,温文尔雅,开口道:“三哥,可不要唐突了荣安县主呢。”
宸王见此,冷哼一声,再未开口。
“那就请各位移步竹林,我命下人为大家准备了琴,听闻晋王殿下是弹琴的好手,届时就请晋王殿下为大家弹奏一曲。”白知愿道。
晋王微笑道:“今日是荣安县主的生辰,本王自当从命。”
白知愿闻此,对着晋王笑着点了点头,“那就先谢过晋王殿下了。”
宸王见此,看向晋王,满脸都是轻蔑之色。
竹林就在花园前方,只见竹林入口空无一人。
白知愿奇道:“守门的小厮去哪了?”
一旁的凌霄道:“奴婢不知,小姐不是派沉
香前来等着吗?怎么眼下连沉香也不见了。”
“无事,让王庆去寻一下沉香。我们先进去吧。”
凌霄应:“是。”
凌霄率先走在前面,为大家打开了竹屋的门,门一打开,一股耐人寻味的香味扑面而来,含着莫名的异香。凌霄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啊”的大叫一声,惊慌失措的奔出门来。
白知愿忙问:“怎么了?”
可凌霄一脸通红,半晌说不出话。
白知愿见此,只得自己踏进门去,才一进门,一股异样的味道传来,白知愿掏出帕子,捂住口鼻,微微皱了皱眉。
宸王早已被凌霄的举动勾的好奇不已,直接一脚跨进了竹屋,往里走了些,竹屋的门敞开来,里面的一幕顿时落入了在场人的眼中。
却是一幅极为香艳的画面。
地上一对痴缠的男女,全身上下未着寸缕,女子长发散乱,男子将她搂在胸前,女人全身遍布红痕,明眼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进来的小姐们都是未出阁的女子,尖叫一声,纷纷跑到了屋外。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白霆轩怒极,当即怒喝道:“荒唐!”
在自家府上看到这污秽之事,白霆轩顿觉颜面无光。
宸王调侃道:“大将军,本王倒是第一次见这番景象,你们白府倒是有趣。”
白知愿也一脸怒色,道:“去看看是谁?把地下的人给我泼醒。”
说话间,地下的人才转醒,竟是燕王殿下齐泽意。
齐泽意微微睁眼,一惊,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何事。立刻起身,胡乱的穿上衣服。地下的女子一脸媚态,慢慢悠悠的也穿上了衣服。
程北潇调侃道:“燕王殿下好兴致。”
白知愿一脸嘲意:“殿下若是喜欢我这丫鬟,尽管大大方方告诉我,我成全了你们就是。竟在我白府行这种苟且之事,燕王殿下又何必这般?”
宸王看着燕王这样,立马附和道:“是啊,五弟,你今日确实荒唐,你不是言喝醉了要先行离开吗?怎么会……”
“此事若是让父皇知道了,怕是不喜。”
齐泽意脸色十分难看,他没想到自己一向谨慎,今日居然着了这么个小丫鬟的道。事已至此,他道:“怕是你白府的丫鬟手脚不干净,故意诱我来此,在这屋里点上致人迷幻的药物,本王才……”
白霆轩闻言,厉声道:“沉香,你来说,今日之事是怎么回事?“
沉香见此,跪下,痛哭流涕道:“奴婢是爱慕燕王殿下,邀殿下来此处准备对他言明我的心意,谁知燕王殿下一见面就抱住了我,奴婢心中一喜,自是以为殿下也喜欢我,一时情难自禁……”
白知愿心里开始为沉香鼓掌,她必定是早就想好了说辞,真真假假,却丝毫不提这异香是哪来的。把二人的苟合讲成情不自禁,怪不得前世能一步一步成了齐泽意的宠妾。
此话一出,屋内人心里明镜似的,都知道今日是怎么回事了。
白知愿便道:“既然殿下与我这丫鬟情投意合,这丫鬟是我前些日子瞧着可怜,买回府的。既然如此,这丫鬟殿下就收了吧。我白府已经容不下如此不知廉耻的丫鬟。”
事到如今,齐泽意更是说不清,但他心有不甘,他一脸狰狞道:“还请你们白府给本王个交代?”
“交代?”白知愿嘲讽道:“这丫鬟刚来我白府,就对燕王情根深种,是我一时失察,可燕王仅凭一个丫鬟的话,就随她来此幽会,还扰了我的生辰宴,我白府还未和殿下要个交代呢?”
齐泽意气的脸色铁青,但他又不能说出,自己是因为想见白知愿才来此,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宸王在一旁落井下石道:“没错,五弟,一个丫鬟而已,你若喜欢只管告诉县主就是了,何必……”
看着燕王一副要吃人的表情,宸王也识相的不说话了。
齐泽意脸色阴沉可怖,怒色道;“好好好,今日算是本王的不对。请威远将军和荣安县主见谅。”
白霆轩冷冷道:“臣当不起燕王的歉意,还请燕王将沉香这丫头一并带走吧。”
转身对着下人道:“送燕王和沉香出去。”
这是下了逐客令了。
齐泽意拼命压抑着内心翻滚的怒气,转身离开,脚下的步子飞快。跪着的沉香见此,连忙踉跄着跟了上去。
白知愿大声道:“燕王殿下,随后我会差人将沉香的卖身契奉上。”
齐泽意闻言脚步一滞,随后大步走了出去。
众位宾客见这场闹剧结束,也没了兴趣,纷纷向白霆轩和白知愿告辞。
而谢云嵩则意味深长的审视着白知愿,白知愿亦回看他,眼里坦坦荡荡。
谢云嵩见此也和程北潇告了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