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哥哥离开已经有一个月了,林喻也开始逐渐适应。其实好像也没什么不同,就像如果她不说,也没有人可以看得出来。
窗外的老树蝉声依旧,阳光依旧照着亘古不变的轨迹旋转,一切的一切不过照常。可是林喻还是觉得什么都变了。
今天,林喻去杨婧那里拿了报名表,说是要她准备一下接下来的拔河比赛人选。
“有人想要参加拔河比赛吗?”一下课,林喻就开口询问,“男女要求各八个,外加替补两个,一共要二十个。”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始终不见一个人举手。不过林喻早已见怪不怪,“想参加的随时都可以找我报名,儿童节前确定名单就行了。”她冷静自若地说,丝毫不觉尴尬。
“我,我想去。”祁望毫不犹豫接话。
“你那细胳膊细腿的,你确定吗?”这些日子下来,孙鹏早已是祁望的损友,他这么说,祁望却并不生气。
“怎么不行?你要不要一起。”祁望还热情地发出邀请,“你粗胳膊粗腿的,往后面一坐,谁拉的动你呀!”
这么一说,大家都觉得很好笑,报名的热情瞬间高涨。
“我是不是第一个报名的?”祁望转过头看正在填表的林喻。
“嗯。”林喻没抬头,简单回应了一声。
“那你是不是把我名字写在第一个了?”祁望伸头想去看看。
“你头挡住光了。”林喻有点无奈,“你也不想我把你的名字写丑吧。”
“没事,丑就丑呗,只要是第一个就行了。”祁望对此好像无所谓,但还是乖乖在旁边等林喻写完。
“不丑啊,挺好看的。”祁望看了一眼,觉得很满意。
她的字确实挺好看,有棱有角,每一笔每一画都有自己的分寸,不会太过也不会不到位。可能单看一个字没什么太大感觉,但组合起来就是很整齐。
“你小子,可别丢咱班脸哈。不正经。”李瑶也打趣道。
“那不能,没准我们能拿冠军。”祁望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
“你?”李瑶显然是不信的。
不过祁望也不在意她信不信,“你觉得我们班能赢吗?林喻,奖品是什么?”
“都没赢就想着奖品,天天做白日梦。”李瑶真是服了这人。
“一等奖是两袋糖果和本子,二等奖是一袋糖果,三等奖是本子。”林喻也是耐心解释,也不单是解释给他一个人听,本来就是大家都要清楚的。
“赛制分三局两胜,分别为男子,女子,还有男女混合。每次分别分三小场。最后胜负看大比分。”林喻把规则详细说了一遍。
“OK啊!那我报名。”孙鹏插话说,“我怕我不去,等下祁望连拔三场他拔不动,我去还能帮他分担点。”
此时祁望,白眼都快翻上天了。“孙鹏你再这样说不让你去了。”好胜心作祟,“看不起谁呢?”
眼看报名的人数差不多齐了,男生只还差一个,女生这边也还差一个,林喻看女生没人报了,再反复确认后,之后只好自己补上,没办法,总不能不完成吧。
“林喻,那个比赛还缺人吗?”江启见林喻要去交表了,上前问。
“嗯,还缺。你要报名吗?”林喻拿起笔问。
“是啊,既然还缺,那我也尽一份力呗。”
“行,那我把你名字写上。”林喻提笔写好他的名字,然后又把她自己的名字补好,这样一来,名额算是齐了。
“OK了。”我去交表了。
“我顺便帮你交怎么样,刚好我要去交语文作业。”江启说的漫不经心的,“刚好我也想看看我的队友有谁。”
反复斟酌,林喻觉得应该不会出问题,索性就把表交给他了。
江启接过表格就出门了,林喻不知道的是,自己一个无心举动,却可以滋润一棵刚发芽的种子。
在无人角落,看着相互靠近的两个名字,江启嘴角是压不住的笑意。他反复看了好久,有些舍不得交上去了。
“喻喻你报名了?”江启前脚刚走,李瑶就闻到了八卦的味道。
“是啊,没人去我能怎么办?”林喻叹了口气,无可奈何。
本来还在玩陀螺的祁望,耳朵却敏感地来到了林喻的课桌旁,他倒也不是担心林喻做不好,他只是替她不平,她明明不想去的,可总是因为各种原因妥协。
“不行。”祁望内心暗暗想着,“每个人应该做自己想做的事。”他祁望,要伸张正义。
“诶,李瑶,你报了名吗?”祁望一副欠欠的模样。
“没啊咋了。”李瑶回答得理所当然,“我可不想去,况且我没有力气,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
“这样啊。”祁望装作恍然大悟,“那你前面还笑话我,结果你连报名都不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李瑶这暴脾气,哪里受得了他的激将法。“我就嘲笑你怎么啦,我要是报名了,还有你祁望什么事啊。”
“喻喻,要我说你别去了,我替你去,我要让这小子看看眼,让他知道我的厉害。”李瑶说的斩钉截铁,斗志满满。
“行啊!你去咯。”祁望接的很快,但目光却并不在她那,“林喻你觉得我会赢吗?”
“不知道,应该会吧”林喻一贯不会把话说太满。
“那你觉得李瑶呢。”祁望挑衅地看了李瑶一眼,这可更激起了李瑶的好胜心。
“应该吧,我不知道。”林喻不知道他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切 ,不是应该,是肯定。”李瑶说完就拿起笔冲去办公室了。
见李瑶走远,祁望也终于松了下来,又做了一件好事。他可真是助人为乐的活神仙。
“林喻,你不想去拔河吧!”害怕好心帮倒忙,祁望确认了一下。
见林喻点头,他才算是松了口气,“嗯,林喻不用做她不喜欢的事情了。”他点点头,就没再说话,而是默默转过身去。
林喻不知道为什么,被他这么一说,心里痒痒的,就好像被小虫子咬了似的。这种感觉,好像只有在面对祁望的时候,才会被触及,开始的时候她不在意,可后来却越来越强烈。
夏天的风吹得人晕乎乎的,教室内上升的温度,好像也拉近了两人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