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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为什么他不可以?

新学期开始,林喻去了一所普通的中学。因为,离家有些远,所以她申请了住校。

开学那天,她去得很早,所以并不拥挤。趁着宿舍没人,她早早就铺好了床,然后就打算在教室溜达溜达。

天边一点点地亮起来,原本安静的校园也恢复勃勃生机。门外挤着的全是拿行李的新生,还有帮忙的家长。

在他们中间,林喻一眼就看到了祁望。他穿着一件黄色的体恤短袖,头发剪成了短寸,一个夏天过去,他好像晒黑了。原本偏白的皮肤,此刻是健康的小麦色。

她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那天的面馆。她始终记得,那天下了很大的雨,原本灰蒙蒙的天,后来刮起了大风,接着就是一场倾盆大雨。

可是祁望,就好像什么都不顾,一头栽进了雨里,没带伞,好像也不需要伞似的。“我先走了,你等雨停再走吧。”他最后是这么说的。

今天的他,好像什么都没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不知道是不是林喻的错觉,他的周身,似乎围绕着一丝沉郁。

“不用送啦!”祁望跟门口的哥哥告别,“回去跟妈妈交差吧,我可以照顾好自己了。”

祁巡也是点点头,本来今天好不容易可以休息,可是因为祁望,他被硬拉来送他开学。

“记得之前哥哥跟你说的啊!”祁巡漫不经心嘱托了一句,“新学校,新的开始。”

祁望点点头,笑得阳光灿烂。新的开始,祁望要往前看啦。

“祁望,你大胆地往前走。”他应景地唱了一句,就拉着行李箱大踏步。没成想看到了林喻,此刻的她,正在公告栏前看通知。

一瞬间,祁望又有些尴尬,“男子汉,敢做就敢认,没什么大不了的。”他鼓起勇气,上前打了个招呼。

“嘿,林喻。你也来这读吗?”祁望其实有些意外,因为他觉得,以林喻的成绩,来这里好像有些屈尊了。

“你哪个班啊?”他往公告栏前面凑了凑,似乎在找自己的名字。

“啊......我二班。”林喻倒是被他这副坦荡的样子搞得有些不自在,不过想想,他不再介怀就好。

“不是吧,这么巧。”祁望指着自己的名字,“我也是二班。”

“那以后我们又是同学咯。”祁望朝她笑笑,“我去宿舍了,拜拜。”

他的举动,比林喻想象中的自然 ,或许,他早已经放下。那么林喻,你也不用因为这个介怀啦,还以为他会难过,没想到这么快走出来了。

很快就到了第一节课,按照常理来说 就是班会课。班主任是一个长相明媚的中年妇女,叫李珂,负责教英语。

她先是客套地说了几句,然后就开始让同学进行自我介绍和班委选择。

“我先问问,哪位是林喻?”李珂环顾了一下四周。最后见林喻举手。

“嗯,你数学和外语都是100,很厉害啊!”李珂语气里是忍不住的赞赏。“上来介绍一下吧。”

林喻就这样在全班的注视下上台,台下是艳羡与惊叹的人群。厉害吗?林喻以前没这么觉得,因为虞柳说,她考差了。

“我叫林喻。”林喻不知道该说什么,“然后......没了。”

“有没有什么心仪的班干呢?”李珂在一旁提醒她。

“以前当过班长。”林喻回答,“然后没有心仪的职位。”

“学习委员考虑吗?”李珂试探开口。见林喻不说话,便知道她可能有些害羞,但冥冥中,她就是觉得这个小姑娘有一种可以把事情做好的魄力。

“学习委员以后就辛苦你了。以后我的课代表也非你莫属了。”李珂问了一下大家的意见,“都同意吗?”

“同意。”班里异口同声,异常默契。林喻见事情如此,她也不好说什么,便也没再拒绝。

接下来就是一个一个的自我介绍,其中有一个,林喻印象特别深刻。那人叫程瑜,介绍时,也是很放得开,看起来特别的活泼开朗好相处,透过她,林喻总是可以看到李瑶的影子。

“我呐。”程瑜思考了一下,“我学过三年的舞蹈,会弹钢琴。”

“所以我觉得我挺适合当文艺委员的。”程瑜直接开始带节奏,“所以有同学反对吗?”

她这么一问,显然不可能有了,而且她说的这么自信,林珂自然没有理由不相信她。

在她下面一个,就是祁望。因为他坐在第一桌,所以他也是直接上台了。

不知道为什么,到他,李珂居然开始整活了,“我看祁望同学三科里面,英语是最高的,不然祁望同学试试用英语自我介绍吧。”

李珂也是有点东西,大概是察觉到,这会子大家对于千篇一律的自我介绍有些烦了,兴致也不高了,所以便抓了祁望这个倒霉蛋来热热场。

“呃......”祁望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my name is......”

“is......”祁望显然犯难了。

老师,‘祁望’用英语怎么说?”他开始虚心求教。

李珂都被他逗笑了,“你没有英文名字,你的名字你就直接念就行了。”

“哦。”祁望点点头。然后就开始继续。

“I don't ......”祁望支支吾吾半天,“don't have banganbu”

话语一出,全场哄笑。“好搞笑啊他。”一个同学起哄着说。

看出祁望也有些许尴尬,李珂赶忙救场。“好了好了,大家不要笑了。”

“老师之所以要让他用英语介绍,是因为老师觉得你们的英语或许现在就是祁望这个水平。”

李珂让祁望下去,接着开始讲述她的英语心得。“其实,今天老师看到了你们的态度。”

“艳羡或是哄笑。”李珂这次没有在跟他们开玩笑 语气严肃。

“其实大家都明白,自己想做那一类人。”李珂语重心长,“我从来不觉得普通中学就低人一等或怎么样。”

“强者,为什么强?”李珂提出疑问,林珂眼睛注视着祁望,似乎害怕刚刚打击到了这个少年的自信心。

“只要愿意,也可以是你。”

李珂说得有道理,一如哥哥那晚说的话,如果注定林喻站在顶端,那么祁望确实够不着。过去不值得她往下看,差劲的祁望也确实不值得她回头,那他就走到她的前面去。

这样,所有的妄想也会变得合理吧,她也可以看到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