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口中传的都是灵媒为主的邪道势力崛起,毫不深入地就认为是某个以利用灵媒相关技术的势力借机崛起,根本不把真相当回事。
各个宗派此时一门心思要冲击这个枢纽,根本不把这新兴邪道当回事,只关注如何压制这一直占据枢纽地位的老灵媒势力。
这背后的推手自是交通运输方式的革命,古老的传送方式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太浮夸了,现在各个宗派正在联合起来要打倒旧的运输方式,把运输方面的蛋糕重分,谁在乎之前灵媒邪道手上沾染多少鲜血。
如我所述,他们根本不在一个棋盘上。各个宗派要打倒运输枢纽的地位,而在这枢纽内部的大会上,支持率最高的议题是枢纽大城核心区宿舍的家具配置问题。
这师父发现的灵体夺舍易主的事件根本不被重视,人们只觉得是他自己一时疏忽导致孩子被抓,出了问题还不反思错误,而是公开用之前已被驳倒的独立灵体的观点为自己开脱,可以说不择手段。
这孩子的父母也死活不肯见他,一时间,这师父原本蒸蒸日上的前路顷刻坍塌。
在连续几天没有任何进展,全程被批斗的压力下,这个师父终于不再寻求在这里得到援助,主动放弃本就要被剥夺的代表身份,让给了一直暗中设计要他退位,自己取而代之的那个口碑极差的万年老二。
这老二的实力毋庸置疑,按照规则,其确实是在实战方面重要的第二代表候选人,但由于其众所周知的人品问题,本来早就想退位干别的去的他在多方期望中硬生生地在代表位上坐了十几年。
现在,他再也受不了这些在需要他时满眼期望,出什么事都死活没有半点表示的大流人群。在大会上,他公然猛拍桌子,宣布第二顺位候选代表接替他的职务。
这下子众人都没有想到。人人都知道这批斗必有这老二的暗中推动,被骂了好几天的他此时却反而让位给了推手,只为把烫手山芋丢给人群。
现在,惹了最大事的人离开,作为批斗一大推手的那个老二立刻撤下己方发言者,重选代表的声音立刻就削弱了下来。
这么看,这老二在下一轮大选前至少还能在这个位置上坐三年。
不知是否与此事有关,这师父在快速收拾离开,都翻出城墙的时候,遇到了那个不受人们待见的老二。
宣布辞去代表一职之后,如果他不走,那除老二手下以外的问责一方多半会不再发声。毕竟这老二着实不是什么好选项,他是守得住代表一职的。但要是他走了,就变成了老二手下不再发声,另外的声音换不下老二这个按规则上位的代表。
老二原本觉得这师父毫无疑问是要走第一条路,守住代表一职,哪知道这向来不露出半点破绽的老代表竟真的赌气般离开。
或许更多因为这师父的反常行为,这老二在其刚刚偷跑出城的地方叫住了他,问起此事。
这师父此时看他的眼神依旧并不友善。
“兵败之日临近,这会内却依旧如此不可救药。这代表还有什么硬撑的必要。你觉得我是为了他们而出生的人吗?”
那老二早已猜到如此反应,见反应类似,反倒松了口气。
“怎么又不是了。你不是为了他们在这代表位上违心地硬守了十几年吗。”
因为人们不待见这老二而硬在这位上待了十几年,当初那个机会,若不是这师父之前酒后曾说不想在这代表位上多待,这老二又会怎么在那场奠定其老二基础的唯独放过这一个威胁,结果在老二位置上坐了这么多年。
如此恶人,要说是念及情分唯独放过他,他自己也是难以相信的。尽管二人不说关系,至少从小都认识。
这师父平时哪和他多交流,只觉得烦躁。
“随你怎么想吧。你不是总评价我幼稚而不成大事,是个极易被操纵的傀儡。你要是能从这兵败中力挽狂澜,人们也能供你稳坐此位。”
说罢,这师父快步离去,不想再废话。
这老二的看法丝毫不变,只觉得这曾经的代表显得更加幼稚,更看不起他。
这师父此番离去自然不为别的事,自是为那孩子而去。
灵体一般被认为无法独立存在,总要有依托。被依附的身体状态几乎直接影响灵体强度,灵体受到自身的强度影响非常有限。但依附在那个孩子身上的外来灵体很显然打破了这个一贯观点。
本体强度确实会大幅影响灵体的实力,从灵智武器大多比灵媒强得多一点可以很明显地看出来。
但他这次的所见直接推翻了他们那边的断言。很明显,这邪道通过突破某种境界,涉足了完全超出他们所知的领域。
通过影响了某种因素,某种灵体变得不再依赖身体,反客为主。
说起这方面有些矛盾的点。原本离体的灵体也就可以无限远离本体,基本上也看不出什么依赖性,只是灵体一般都是本体的复制品,基本上随着短暂架构的崩塌,灵媒的灵体就会彻底瓦解,下一次灵体再次被构筑也不会想起任何本体记忆以
外的东西。
如果要灵体长期不消失,并且达到可以独自保证自己的存在,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灵媒本身知道该怎么做,另一条则是架构长期不消失,灵体自己找到了出路。
由于第二种对身体的负荷很大,以及第一种的理论基础都完全处在停滞阶段,因此没有人相信现在已有可以独立存在的灵体。
对邪道灵媒的轻视让他们想当然的忽略了可能性。这场邪道的麻烦根本不起源于邪道灵媒,完全是灵体的登台。
由于压倒性的强度差距,这孩子灵体最后还是被夺去了本体。但由于其曾经的表现,这压倒性强大的灵体开始占着其本体开始劝这孩子的灵体归顺。
劝当然是没有用的。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的本体只觉得迷迷糊糊,想不起很多东西,在极其偏远的地区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