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术向来是有国界的。古往今来,因国界而消失的技术数不胜数。类似的冲突导致的技术遗失分布广泛,不止限于宏大的国与国之间。不同宗派间的冲突导致的遗失数不胜数。
偌大一个世界自然不止一个棋盘。宗派间各自开辟各自的战场,声势浩大,占据了人们茶余饭后的全部,但毫无疑问不是唯一的战场所在。
这场没有诚意的谈判毫无疑问以谈崩收尾。其中一个大棋盘上的顶尖优胜者丝毫不把联合声讨的另外一个棋盘上的几乎所有宗派的联盟当回事。
在这场正式的冲突过后,天下再无名声正面的灵媒势力。这个最大的老牌灵媒势力自此被不明真相的人们称作腐食势力,与那些更加疯狂的灵媒一道被当做存亡大敌,被指为是用灵媒偷取各宗派的底牌,随后随着宗派脱离黄金时代,立刻就设计使宗派快速衰落消失,使自己成为其技术唯一的拥有者。
话是这么说,实际上这说法也没说谎。不过人们一向是将其当做历史的记录者,很难将其与抹黑的形象重合。
毕竟这枢纽里的那展馆里没有一件从灭亡宗派里拿出的展品,这些实际上瓜分灭亡宗派的强盗们宣称一直以来都作为旁观者的灵媒势力是强盗,未免有点太没有说服力了。
抛开这些地方不谈,现在实际上作为最大威胁的仍是新兴起的灵媒。
就是那袭击小朋友依然被反杀的这种。
这孩子的本体靠近昨天靠近的地方后就一直感到未知的不安,在他自己都不清晰的引导下,他莫名其妙地靠近了一个角度刁钻的小巷。
虽然经历了断代,但由于暗中无机的灵智逐渐完备,上一代到这一代的技术遗失并不明显。或者说,虽然很多脱离了人们的生活,但这些技术并不能称得上遗失,只要稍加研究,遗失的技术会快速被有计划地重现。
就拿这个小巷举例。这个小巷只有在靠近的范围内可以发现,如果从远处看,这里几乎完全是一整面墙。这个小巷所在的空间被折叠了。
在这个小巷之中,他看到了昨天那个骗子。不知为什么,今天他的直觉告诉他不要靠近这个面色阴沉,有哪里不对劲的骗子。
这个坐在那里捂着身上伤口的骗子无缝衔接,看到他之后抬手便靠近这孩子,呼唤这孩子近身来。
如果是平常的话,这个昨天碰到的没什么恶意的人的呼救他没理由不管,他是会上前去的。但是今天,这个人的招手却反让他后退了一步。
严重的不安感笼罩着他,就像他来这里一样,此刻他的预感让他不敢前进半步,只敢远远看着他。
“拜托……昨天的护符,虽然不太合适,但是……”
这个人挣扎一样的声音,要换平常他早给了。但是今天,他总觉得这个人他并不认识,有种危险的警戒化作高墙挡在他自己的面前。
袭击本体的方法依旧失效了。分神的本体让那个骗子灵体的注意力严重涣散,灵体那边强度悬殊,但结果却完全相反的战斗已经彻底接近尾声。
这个骗子自知无望,一边大口喘气一边俯下身去,其身上宽松的衣物几乎阻挡了整个视野。
这俯身的样子那孩子越看越不对劲,可这折叠空间却容不得他切换角度。随着时间推移,他的不安越来越严重,最后终于在那人彻底无力之后的抽搐后从染红的衣物处看清了现实。
或者说彻底看不清现实。
他回过头来之后,眼前的世界突然变得暗无天日,他完全不清楚自己是如何看得清眼前景物的只知道自己此刻眼前出现了一个满嘴是密密麻麻尖牙,张开嘴比他的头还大的怪物。
他险些吓得跌进小巷,幸好其反应迅速,扒住墙边才没有跌进去。
“这个小孩反应很不对劲,怎么办?这应该是从那枢纽被带过来的,敢不敢抓?”
在那小孩此时正面的此时不止一人,监视小组的人数众多,此时正在商量对策。
“这孩子看起来精神状态不怎么样,抓起来应该也不影响。等那边的谈判结束了,这边再决定接下来怎么办。”
很显然,这监视者与那边的宗派脱不开关系。
他们伸手抓向这眼神空洞的孩子,在那孩子眼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这孩子的灵体一招不慎,陷入危机,此时并不能从幻觉中拯救本体。被幻觉笼罩的孩子变成了新的宿主。
孩子甚至都没有伸手,监视者便把重大罪状揽到了这个孩子身上。外层其他的监视者一看,立刻就清楚了情况。
近期这种小孩灵媒闹出大新闻的事件屡见不鲜。可以确定的是,灵体才是此次危机的本体,谁带有这种力量毫不重要。
那外环的监视者还想远离上报,却在下一瞬间被头转得相当机械的孩子空洞的眼神瞬间锁定。
整片区域都被异常的流动卷飞起来。地面上好像卷起什么看不见的实体洪流,巨大的触手状碰撞实体卷过墙角,把墙角都整个撕下一片,地上的人自然是无一幸免。
消息很快
传到谈判现场,谈判提前中止了。这师父与这不知沾染多少罪恶的臃肿灵体缠斗多时,终是没有打赢,只做好标记,最后远离了此地,等待做好准备再来解决此事。
他师父完全没有料到如此情况,准备还是不足,没能解决问题。结果就是,等到天彻底漆黑下来,那孩子的意识逐渐恢复的时候,已经完全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处了。
这件事轰动各界,由于其师父主要依靠灵体对抗灵体,看起来完全没有出力,于是被各个宗派大力声讨,很长一段时间内,局势都难以控制。
这师父实际上在会议上也没有说谎。他们确实没有余力解决问题。毕竟他们的敌人完全不算是人类,基本上全部都是灵体,靠正面冲突的话永远都只会伤及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