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白鼠的队伍里有两个队友,一个是满脑子各种幻想,天赋异禀的心灵过敏,另一个是学什么都感到抽象,能正常引发现象但根本感受不到真气变化的心灵失聪。
那心灵失聪由于其家里遗传的问题,家里人最初是根本不打算让他去学什么的,毕竟削尖了脑袋最后也争不得什么好结果,还不如踏踏实实学个手艺养家糊口。
他本来也是这么想的,直到他们家的一个亲戚成亲时来他们家吃饭,逗小孩的时候顺便逗到了他。
那炫技的新郎本在那里没什么目的地炫耀自己专业技术,却无意间改变了这个孩子的梦想。这个孩子他这辈子第一次看到如此真切的奇异现象。
那现象实际上没有什么。不过是身为建筑师的新郎逗小孩时当众表演把画在地上的六芒星变得立体,让这些孩子们熟悉的地图撕裂开来,展示了他为贵族们制造建筑的工作场地而已,但这么多个小孩之中,却只有他这个毫无基础的孩子不假思索地说出了最准确的结果,随后被一群持另外意见的修炼小朋友围攻。
那次事件改变了他的命运。这个新郎本是他们的亲家,见此情形大惊,只觉得这孩子天赋异禀,非要引他走上修炼之路。
在这启蒙老师听到这孩子的顾虑之后,没有感到可惜,反倒笑了。
在那天之后,在他的眼里,他的心灵失聪反倒成了他的天赋异禀之处。没有半吊子感应能力的他反倒不必承受半吊子能力带来的巨大漏洞,不会因自身的感应而产生偏见,只能依靠自制的功能类似仪表的东西的他,既是最不敏感的,却又是感知能力最敏感的。
之后,经过他的不懈努力,他这个心灵失聪的落课者反倒成了参与比赛的第一梯队的人。
回到比赛上,受到巨大启发的他只觉得必须去找一个东西,于是,这更加凶险的赛事就只留下了一个心灵过敏者撑场子。
这当然让筑起垄断高墙的那些人们感觉非常扯。本来他们才是那个强的一方,可这对方攻垒的战场上,对方却是要一打三的那个。
“你们队伍确定只有一人参赛吗?”
台上的主持和这孩子身边的传话裁判都感觉不太合适,疯狂暗示。
就像皇帝不想官位被彻底垄断,推行了科举制来制衡一样,这里也有类似的情况。只要他说一句延后,后续的战斗他们的队伍里就能补进去两个伪装的高级选手假装他们学校的,去挖这些垄断者的墙角,根本不必担心会输。
但这台上的这个人却一点都不上道,甚至问一下的机会都没给:“有两个人。但这一次的比赛,我一个人就够了。”
那裁判不知如何是好,远程无助地与主持人眼神交流,只恨这个孩子这么这么不上道。
不过好在这种事情他们早有准备。
“他们有替补选手,还要稍微一等……不,现在已经上场了!”
一个那心灵过敏者完全不认识的人从其背后入场,飘着过来一般地快速接近了他侧面。
“我不认识你。”
这心灵过敏者完全不上道,这个时候还在说不该说的话,不愧是癌细胞。
“以后就认识了。赛后我就是你们上个月来的转校生。”
那支援者并不废话,很有要力挽狂澜的气场,颇有老大哥的风范。
可奈何这个心灵过敏者却好像比心灵失聪还迟钝,转过去却是一句让人简直想罢赛的鬼话:
“那就别拖后腿。保护好你自己就好了。”
这来支援的简直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来支援的这位是抱着一打三的心态上场的,哪想得到会听到这种话。他一度怀疑是不是对方有什么秘藏的道具才导致这场比赛只有一个人上场。
不过他还是有信心保护自己的,因此他并不打算就这么退下去。毕竟他来这可是为了一打三才上场的,对自己的实力还是相当有信心的。
那么,他真的有所谓的道具可以用来力挽狂澜吗?按照他们学校的立场的话那可是多半没有的。
可以算是有,也可以算是没有。他用纸条折了一个那个心灵失聪的队友教给他的,简单点来说就是莫比乌斯环的指示器,算是一个临时道具,不过更主要的还是他自身的特点。
心灵过敏者有很低的概率自发觉醒为没有引导者的试炼者,没有稳定性,却确确实实可以引发特殊现象。时至今日他并不清楚自己的特殊现象如何彻底操纵,但他还是对此有一定的了解,可以作为一种特殊武器使用。
莫比乌斯环对于那个心灵失聪者来说是简易仪表盘,是没有指针的指南针,对他来说就是另一种东西了。
从一张纸的正面到背面,如果是平坦的一张纸,那就不得不经过纸那奇薄无比的侧面,几乎可以称之为墙,不可跨越,但通过莫比乌斯环就不一样了。通过莫比乌斯环,人们可以跳过边界,直接进入背面。
这对于满脑子幻想的他来说再合适不过了。通过这个纸折的环,他可以让他的对手就这么突然从他面前
消失,进入施工队们都必须依靠仪表来确认方向的空间。
这不是什么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他没必要先遣散队友。他那个队友就是单纯地有自己的事要做。
不过要说他那个队友回避从推测层面上可不可能有另一种原因,那自然是有的。虽然不对,但毫无疑问也是说的通的。
他们的下一个对手也是供能系统方面的巨头,是与那真气风联动,用真气推动来发电的一组。高温物体可以大幅提升电阻,他们组的另外一个确实不太适合这场战斗。
这场博弈与这个不上道的孩子基本上没有关系,人们也不太在乎他想什么。于是,比赛就这么开始了。
带上墨镜护眼的观众们这次的眼镜可以说是白买了。那个发电的试验品刚打算在铺设的低阻不可见真气管道中大显身手,他发电的胳膊就不翼而飞,一滴血都没有洒出来,他就被停滞在了半空,他们队的灯就灭了一盏。
这场比赛已经没有实验品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