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地的吃相颇为狂野,风卷残云一般,不一会儿,兔地就吃得肚子圆滚滚的,像个小皮球。
何酥看向剩下的糕点,无奈说道:【不是说都给你留着么,怎么余下这么多。】
【嗝。】兔地已经吃得饱饱的蹦上床尾处趴好了,【那不是特意给你留的嘛。】
【我真是谢谢你哈,我也吃不下了。】糕点本身就顶饱,吃了没几块,何酥就已经饱的吃不下去一点。
现在的天气并不算特别凉快,放到明天估计已经变味了。
不吃真是暴殄天物了。
何酥把目光移到面前低头站立的两人身上。
“姑娘,这糕点真心好吃。”知夏扬起笑脸说道,嘴角处还沾有少许碎屑。
春晓见状,忍不住掩嘴轻笑起来。
何酥自然也注意到了,她伸出纤细的手指,在知夏的嘴角轻轻一抹,那指尖便沾上了些许糕点碎屑。
知夏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她抬起手,笨拙地想要自己再擦擦干净。
这位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姑娘,待人可真好啊。
李公公让她们带来的糕点,她也是丝毫不吝啬的邀请她们一起享用。
如果宫中其他主子也跟她一样好,那其他姐妹也不用天天提心吊胆的做事了。
知夏看着笑起来眼睛如月牙弯弯的何酥,不知不觉也跟着她笑。
虽然晚饭仅仅在临王府吃几片肉,再来这吃了几块糕点,但何酥仍觉得自己撑的不行。
胃胀的难受。
可能是在临王府时养出饭后必须散步的习惯,现在饭后不出去走走倒是不自在。
“春晓知夏,咱们出去走走如何?”
“出去走走?”春晓和知夏对视一眼。
“嗯想出去走走消消食,不过就是这宫中我还不太熟悉。”
春晓微微皱眉,有些犹豫地开口:“姑娘,现在快到宵禁时间了,宫中规矩严苛,若是被巡夜的侍卫发现咱们在宫外游荡,恐怕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不如,姑娘明天白天再出去走走,那时宫人们也会多一些,姑娘若是有兴趣,咱们还可以去御花园看看。”
何酥听了春晓的话,微微一愣,她确实没考虑到这个问题。
她看了看窗外,时间过的倒是快,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宫灯在夜色中摇曳着微弱的光芒。
她轻轻叹了口气,点了点头道:“你说得对,是我考虑不周了,那就明天白天再去吧。”
听到何酥没有再坚持下去,两人均是松了口气。
“不如奴婢伺候姑娘沐浴更衣吧。”
在这宫中终究还是有些束缚,眼下也没有什么事可干了,不如就养好精神明天再计划吧。
“行。”何酥挥挥手,朝两人道:“下去准备吧。”
两人应声退下。
春晓和知夏忙碌着准备沐浴用具,热水在木盆中咕嘟作响,散发出阵阵蒸汽。
何酥脱下外衣,缓缓步入屏风后的木桶中。
水温适中,舒适地包裹着她的身体,她闭上眼睛,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时刻。
何酥长舒一口气,有人伺候果然就是不一样,她现在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多的人想要皇上的权利和地位了。
她一个无名小卒配备两个宫女都舒服的不行,更别说祁文景身边有多少伺候他的人了。
春晓和知夏在为何酥擦拭完身子后便退出去了。
何酥哼着的小调在浴室内回荡,声音轻柔而愉悦。
“我爱洗澡皮肤好好噢噢噢......”
她轻轻地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的身子往下沉了几分,水面漫过她的肩膀,只留出一个圆润的脑袋在水面上。
她享受着这种被水包围的感觉,仿佛所有的烦恼和疲惫都被这温暖的水波冲刷掉,只剩下纯粹的放松和愉悦。
浴室内弥漫着淡淡的香气,是浴汤中混合的花香,让人心旷神怡。
夜幕低垂,星光点点,万籁俱寂。
屋顶上,两道黑影与夜色融为一体。
“二皇子,这位就是皇上带回来的人。”魏觅只看了一眼便挪开了眼,还好刚到此处就只能看到这姑娘露在水面上的小脑袋,不然与采花贼有什么不同。
祁方闻言,冷哼一声:“你不曾觉得底下那位姑娘面熟吗?”
女人摇晃的脑袋,熟悉的声音,祁方一下就跟记忆里的那个形象对上号了。
“熟悉?”听得祁方这么一说,魏觅才再次将目光对焦到底下,半晌他才恍然大悟,“是那天那位......”
“除了她还能是谁?”祁方一个反问肯定了魏觅的想法。
他的目光穿过微微敞开的窗棂,落在浴室内那具若隐若现的娇小身躯上。那女子沉浸在浴水中,哼着小调,全然不知自己此时所作所为全然落入别人眼里。
夜风微凉,吹拂着男子的发梢,也带走了他轻微的呼吸声。
魏觅的眉头紧皱,疑虑重重:“二皇子,这位姑娘,莫非是皇上的人?”
祁方露出一抹深意难测的笑容:“皇上的人?那又如何?”
屋内水汽缭绕,何酥在木桶中泡得久了,只觉头晕目眩,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起来。
她勉强支撑起身子,想要呼喊春晓和知夏,却发现自己的声音也变得微弱无力。
她的心跳逐渐加速,脑海中一片混乱,眼前的画面开始摇晃,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祁方见何酥摇摇晃晃状态不对,刚站起身却又跌回桶内,知道她是泡的太久了。
他眼神一凝,撇出手中短刀,刺碎了边上的花瓶,花瓶落地碎裂声响引起了春晓知夏的注意。
就在她即将失去意识的那一刻,春晓和知夏匆忙推门而入,看到何酥面色苍白,双目紧闭,吓得魂飞魄散。
“姑娘!”
两人立刻上前,一人托住何酥的背,一人扶起她的腿,小心翼翼地将她从木桶中抬出。
春晓迅速拿来柔软的浴巾,包裹住何酥的身体,两人各撑着一边将她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