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夜里的睿琛敲开晓然房门时,西西的一声爸爸让他的烦忧瞬间不见,他抱着西西在沙发上玩耍讲故事。
晓然看着沙发上的他和孩子,仿若他就是孩子的爸爸一样。
“想不到你也画得一手好画……”
睿琛随玩闹的西西进房,看到书桌上她画的一幅水墨兰花图。
“我只是兴致索然,可没有羽晨专业。”
她曾在羽晨的工作室,见过一幅幅色彩绽放的服装设计稿。
“你们绘画的风格不一样,各有所长……”
他欣赏地看着面前的晓然,她素雅的装束就如她画中的兰花一样清雅恬静。
晓然笑而不语,睿琛兴致索然拿起书桌上的毛笔沾上墨后,在她画的兰花旁写下怡兰两字……
黑色装束的他沉着着墨色的浓郁,晓然的心在刹那间他笔墨中融化。
“爸爸,你今晚不走好不好,你看我妈妈的床好大,我们三个人可以睡下……”西西在碎花被套上翻滚着。
“西西不可以乱说话!”晓然制止西西的话。
“呵呵,爸爸能睡的只有客厅的沙发上。”
“为什么呀……”
“因为每个人只能睡一个房间,所以爸爸只能睡客厅……”
晓然在他话中不禁笑了起来。
“客厅沙发好小,爸爸翻个身就掉下来去了……”
“小丫头,爸爸摔不坏,爸爸给你讲故事去……”
他俯身抱起床上的西西,西西搂着他的脖子离去。
晓然笑意的抚摸画上的怡兰两字,她情不自禁的遐想醉入着,她梦境中和她一起挥洒笔墨的人……
睿琛哄完西西睡着后,来到客厅的他看着晓然端来的米酒汤圆笑着接过。
“这个比酒好。”
她随他在沙发上坐下,静看他品尝甜品的样子:
“这个春季你们回老家吗?”他给她提过荆州的文化特色。
他放下手中的碗看着身旁的她:“你问的话就是我们争论的话题……”
他掏出烟盒打火机,她拦住:“刚吃东西不要吸烟。”
“呵呵,你倒注意养生,你和西西呢,回老家吗?”
“不知道……”
“不知道?”
“因为我无家可回……”
睿琛看着晓然无助的眼神,他一时怜惜起来:“就在广州过新年吧……”
她望着他含泪的点了点头,她喜欢苏州,那个她从小长大的地方。
他不禁将面前的她拥入怀中给予安慰。他不知道这种相惜的感觉,是纯粹的友谊之情还是他怜悯之情。
她在他的拥抱中醉入他的气息,他给予的安定的怀抱。
睿琛回到家已是深夜,床上的羽晨已睡着,他沐浴完躺在她的身旁,想要拥抱她的手退却着……
他的意志开始混乱,他不可能对晓然产生感情。他在床头柜上拿出烟点燃,他需要理清他的思绪。
羽晨眼角的泪淋湿枕头,她感应到他的心开始游离……
羽晨在清晨他没有醒之际离开家,她不想面对他,想给他留更多的私人空间。
她在百货公司楼下的咖啡厅坐了好一会,才等待百货公司的门开。
整理店铺的她随睿欣的进入,她知道又是一场无休止的论战。
羽晨邀约睿欣进入工作室,简文给她们泡好茶知趣的前去店铺工作,沙发上相对坐着的她们等待对方的问话。
“我长话短说吧,虽然睿琛不让我插手你们之间的事,还以断绝姐弟关系相要挟。”
“但是我失去了姐姐的身份,也还有一个像母亲一样抚养他长大的身份,我希望你能像听长辈说话一样尊重我。”
“你说吧……”
羽晨压抑的心沉重起来,她的话让她无从躲避。湖蓝色毛呢存托她耀眼的红唇,给人冷艳的气场。
“我希望这个新年你们能回老家结婚,按老家的风俗举行婚礼,算是给去世的妈妈和家里长辈一个交代。”
“是睿琛的意思吗?”
“是我们易家的意思,睿琛都快三十了不能再拖下去了,老家像他这样的年纪孩子都有俩……”
“你们易家想要的是一个传宗接代的媳妇,睿琛想要的是给他生儿育女的女人,但你们想要的我都给不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死缠睿琛不放?”睿欣懊恼道。
“那要问你弟弟,如果是他说不再爱我,不再要我,我从此不会缠着他,也会一辈子不见他。”
“你就是个……”
“不讲理,撒泼的女人是吗?睿欣,我们注定不是一家人。”
“所以你与其把心思花在我这,还不如花心思给他找年轻女孩上。”
这场谈话不欢而散,羽晨没有兴致工作开车出去兜风,睿欣来到睿琛的公司传递羽晨的话。
睿琛不发表任何言论下,对羽
晨的无礼莽撞略为生气。她不和他回老家的原因,是为了躲避和他结婚。
这夜回家的羽晨看到沙发上沉闷抽烟的睿琛,就知道他知晓她们争论的事。
她在一旁的沙发椅上坐下,短毛呢短裙,红唇长发的她靓丽妩媚的样子灼伤睿琛的眼。
“说吧,你们姐弟俩谈论的决定!”
她拿起茶几上他烟盒里的烟点燃抽上……
他看着烟雾缭绕中的她,觉得她像一幅形象的画。他只能远距离的观赏,而不能近距离的触摸。
“没什么好说的,你继续你玩闹的日子,我继续我守着的日子……”
睿琛起身前去,他只想好好沐浴下,好好睡一觉。
羽晨压抑的泪从身旁他的走过绝提而下,她真的好期望他能和她吵一架。也期望恼怒的他能说出赶走她的话,那她就没有现在这样痛苦。
静夜里的窗前喝红酒的羽晨渐渐有了醉意,赤脚的她推开房门看着躺在床上睡着的睿琛情迷着。
她在床沿边褪下她的裙装,她俯身压住他亲吻他柔软的薄唇,抚摸他结实的胸肌,她的唇在他起伏的胸前滑落……
沉睡的睿琛从身体燃烧的欲望苏醒来,他在她温存的气息中急促呼吸,他欲抱紧她却使不上力……
欲罢不能的他,在她腰间的坠入中渐渐找到迷失的自己。
长发迷乱,舞动爱意的她,想要把他融进身体里……
睿琛拥着无力的她躺下,一场爱火的焚烧……
“羽晨……”他余力的呼喊后虚脱在她怀中。
羽晨亲吻他额头上的汗珠,抚摸他汗湿的背:“睿琛,找个年轻女孩成家生儿育女吧,你需要家庭也需要孩子……”
“不要说了,我好想睡觉……”
“只要你还爱我,我会在你身边一直这样守候着你,不离不弃……”
睡意朦胧的睿琛没有回话,他躲避她的话,他躲避一切关于女人和孩子的话。他不曾想要离开她,就像她说的生死之约一样。
身心交融后的他们不再回避对方,也不再躲避敏感话题,羽晨给睿琛准备回家的礼品与红包,她也给他买了好几身文雅的西装。
她的心意被睿琛一一拒绝,他最终被她恼怒……
“你就这样希望你的男人娶别的女人,和别的女人生儿育女是吗?”
“睿琛,我怀不了孩子了,我永远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床沿边的羽晨哭泣起来。
睿琛抱住哭泣的羽晨:“我们领养一个孩子吧……”
羽晨泪眼朦胧的看着他,她笑他的纯真:“不是亲生的有意义吗?”
“我说过我不要孩子行了吗,我求你不要这样折磨我给我添堵,我只想平平静静的过日子好不好?”他吼完她,关上房门离去。
夜色下的睿琛来到晓然的住处,敲了半天房门没有回声,打她电话才知她已回老家。
他不禁凄然笑着,她答应他不回去的,他此时好像抱着西西玩耍,也好想抱着晓然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