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经常破案的缘故,陈知行对于碰触到秘密,却无法更进一步一览全貌的感觉非常不爽。
遇到案子或者啥秘密事情,他总喜欢扒开了细细查看,从头推导到尾巴。
每个细节都对上。
何大清越是死守着当年的秘密,陈知行越是好奇。
他能看出来,何大清心里深爱着自己的一对儿女。
那到底是什么事,让何大清愿意抛弃孩子,跟着白寡妇跑来保城,十多年不回去呢?
何大清不说,陈知行也不好再问,转移话题询问起白家的情况。
傻柱也投来好奇的眼神。
他搞不懂白家到底是个啥情况,为啥何大清一说要离开,白寡妇就寻死觅活的。
何大清捋了捋思路,说起白家的事。
白寡妇带着三个孩子,前面两个是儿子,老大叫白展堂,老二叫白展翅。
后面一个是丫头,叫做白淼淼。
白展堂今年二十四岁,吊儿郎当,成天和一帮狐朋狗友厮混。
白天除了回来吃饭,基本上看不到人影。
何大清和白寡妇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两人想要给白展堂找个媳妇儿。
男人嘛,成家有了孩子,自然会收心。
可白展堂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天天游手好闲,哪个清白人家能看得上。
更别说把自己家姑娘嫁出去了。
“爸,你让他跟着你学厨啊。”
傻柱插话。
“嗨,他要是愿意跟着我学厨,我和你白姨还能愁吗。”
何大清叹气。
说白展堂这厮,在厨房待了半天就跑路,嫌弃厨房油烟大,又闷热。
打死都不肯进厨房,更别说上手学习厨艺了。
陈知行暗暗摇头。
现在这个时代,吃饱穿暖都不容易。
男人长大到十五六岁,等同于一个壮劳力,得干成年人的活。
白家把白展堂养到二十多岁,白展堂还不肯做事。
基本上废了。
“老二白展翅,喏。”
何大清冲着前面努了努嘴:“有了老大的前车之鉴,我和你白姨对展翅管教严格了很多,勒令他跟着我进厨房学习。”
“开头那一阵还行,学了两月就懈怠了,说自己干不下去。”
“之后便消极怠工,我说了他好几次,没啥改变,我也没办法。”
说到这里,何大清叹了口气。
白家两儿子都不能顶事,他觉得自己也有一份责任。
因为他不是白家两小子的亲生父亲,所以平日里,何大清教育孩子不好说重话,更不好动手。
导致白家两儿子都滑皮得很。
如今白家老二白展翅干出这么丢人的事,以后找媳妇估计是悬了。
传出去,整个白家都跟着丢人。
“那白家老三呢。”
傻柱询问。
“白家老三白淼淼倒还挺好,现在读高三,学习成绩不错,等毕业了应该能找个好工作。”
“可她毕竟是个丫头,终究是要嫁人的,白家以后能指望她吗。”
何大清语气沉重。
“那倒也是。”
傻柱附和的道。
“之前我懒得管老大老二,都让白娘子管着,现在看呐,真不行。”
“这俩混账东西坏了白家的名声,以后白家丫头怎么嫁人。”
何大清愤慨不已。
“那是真得管,得好好管。”
傻柱接话。
他自己是娶过媳妇的人,娶媳妇得看对方家庭。
家庭名声坏的姑娘,不能娶。
这个道理他懂。
“回四九城的事,等会我跟你们白姨单独聊聊,你俩别着急。”
何大清嘱咐。
一行五人分成两拨,朝着小院的方向走着。
距离小院还有几十米距离时,陈知行看到小院门口站着一个青年。
“妈,你不在家怎么还锁门了?”
青年看到迎面走来的白寡妇,大声抱怨。
陈知行心有所悟,眼前这青年肯定是白家老大白展堂。
“我救你弟去了!”
“你弟差点让人打死,你一天天的在外面瞎晃荡,家里出了事,鬼影都看不到!”
白寡妇一肚子火,对着大儿子白展堂狂喷。
“啥?谁敢打我弟!”
白展堂瞟了白展翅一眼,看到白展翅满脸血迹,浑身都是脚印,气的嗷嗷叫:“妈,你告诉我那人是谁,我叫我兄弟收拾他!”
“妈的,在保城谁敢弄我弟弟,活腻歪了!”
陈知行嘴角抽抽几下。
好家伙,这话说的真牛逼。
公安局长都没你牛逼啊铁子。
你就是保城
的霸王。
“少跟你那堆不三不四的朋友来往,我瞅着他们都来气。”
“上回你带他们回来家里,坐没坐相,站没站相,饭菜还没端上桌,搁那抽抽鼻子,一个个跟饿死鬼投胎似的。”
“上一边去,别挡着门。”
白寡妇一脸嫌弃,从兜里掏出钥匙。
养了这一对不成器的儿子,她上哪里说理去。
唯一一个好孩子,还是个大姑娘。
白寡妇想想都憋屈。
“妈,你告诉我到底咋回事啊。”
“你放心,有我在,绝对不让你和弟弟受委屈。”
白展堂往边上挪了几步,继续放大话。
“回家了说。”
白寡妇大开门锁:“在这里说让人听到,我都嫌丢人。”
说完,她推开门,气冲冲的往院子里面走。
一行人跟着进门。
陈知行落在最后,合上大门。
……
回到家,白寡妇让白展翅跪在大厅,把白展翅做的事跟白展堂说了一遍。
“所以你是进了女人的澡堂子,让人打成了这样?”
白展堂一脸惊诧,看着跪在地上的白展翅。
心里大呼牛逼。
做了我想做又不敢做的事。
白展翅低垂着头,不吭声。
“老弟啊,你馋女人我理解,你跑去澡堂子干啥。”
“这么的,你跟着我混几天,我给你介绍几个大姑娘认识。”
白展堂宽慰。
“什么狗屁话,你这个混账东西!”
白寡妇气的嗷嗷叫,脱下鞋子,对着白展堂砰砰一顿拍。
白展堂连连后退,最后绕圈在大厅跑。
“行了行了,傻柱和知行都在呢,管教孩子不差这一两天。”
何大清心烦得很,嚷嚷。
白寡妇胸膛起伏不定,穿好鞋子,走到白展翅边上:“知道错了吗?”
“知道错了。”
白展翅脑袋低垂。
“跑澡堂子去,你脑袋怎么想的,啊?”
白寡妇伸手掐住白展翅耳朵,使劲拧。
“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白展翅求饶。
“把我白家的脸面都丢尽了。”
“以后你要找媳妇,别人知道你去了女人澡堂子,谁愿意嫁给你!”
白寡妇越说越气,抬起手又要抽白展翅嘴巴子。
“行了,在外面打够了,回家歇一歇吧。”
何大清起身,开口打圆场。
白寡妇要继续打孩子,他得拉住。
做半路爹,不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