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那次是意外,你信不?”
陈知行挑了挑眉。
“你猜我信不信?”
邵厚信一脸不信。
“得,不信就不信吧。”
陈知行撇撇嘴。
“现在没别人了,你小子跟我老实说,为什么你特意挑中田家屯?”
“你是怎么判断,那伙拍花子更有可能在田家屯的?”
邵厚信挑明问。
“好吧,瞒不过你,我跟你说实话。”
“因为那个两个青年姓田,所以我猜测这个团伙可能是田家屯的人。”
陈知行笑着道。
“这伙人之间的关系,跟周围人说出的话,可能都是编造出来的身份。”
邵厚信有些失望道。
他还以为陈知行真的掌握了一些别的东西,暗暗憋着拿头功。
“对,可能他们根本不姓田,但我还是得试一试。”
“总比在十一处地方随便乱选一个好。”
陈知行继续道:“十多个小孩外加起码两个成年人,需要两间房子遮风避雨。”
“陌生人很难融入村里,会有村支书盘查来历,所以这伙人肯定是十一处地方中,某个地方的原住民。”
“我倾向于他们姓田的可能性更大。”
“希望你的运气一如既往的好。”邵厚信咧嘴一笑。
陈知行需要为自己争取功劳,作为公安代表的邵厚信倒不怎么在意。
侦破拍花子案,本来就是公安的职责。
他之所以跟过来,主要是陈知行小队没有公安。
万一真的让陈知行小队逮住拍花子团伙,公安太过颜面无关。
安插其他公安进入陈知行小队也不合适,自然只有他亲自上了。
自行车驶出城区后,在泥土路上开始颠簸起来,几人也没有聊天的兴致。
闷着头骑车。
足足过了一个半小时,天色都昏暗下来。
陈知行小队才抵达田家屯。
几人停车在村口。
鼻息间闻着炊烟的独特味道,陈知行深吸一口气,伸了个懒腰舒缓筋骨。
“提高警惕,随时准备战斗。”
“一旦发现拍花子团伙,千万不要犹豫,直接放倒。”
“对方胆敢反抗,格杀勿论。”
邵厚信语气森寒。
“打死也行?”
邵斌握了握挂在腰间的警棍。
“危险情况下,千万不要在乎会不会打死对方。”
“能生擒最好是生擒,我想试着能不能从他们口中,挖出点敌特的信息。”
邵厚信叮嘱。
一行人调整心态,询问村民之后,直奔屯子的村支书家。
几人来到村支书家的时候,对方正在吃饭。
“哪位是这个屯的村支书?”
邵厚信询问。
看到五个穿着制服,佩戴警械的精壮男人,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男站起身:“我是。”
“公安同志,你们这是有什么事吗?”
“麻烦出来一下,我需要询问你几个问题。”
邵厚信招了招手。
田家屯的村支书下桌,走到屋外。
被五个精壮男人虎视眈眈的围着,他有些紧张。
“老伯,放轻松点。”
陈知行递出一根大前门。
村支书接过烟,道了声谢。
“最近村里面有什么特别的事吗?”
“例如有陌生小孩,或者陌生人之类的。”
邵厚信开口询问。
“没有。”
村支书摇摇头,似乎是怕邵厚信等人不信,他补充道:“我们屯就二百来号人,少一个人我可能不知道,多一个人我立马能瞅着。”
“有没有之前在屯里住的人,最近半个月回来了?”
陈知行插话。
“也没有,除了逢年过节,在外面工作的人回来屯子,一般没人回来。”
村支书还是摇头。
邵厚信又问了村支书几个问题。
村支书的回答表示,这个屯最近很安稳,没啥事情。
邵厚信瞟了陈知行一眼,示意会不会是后者想岔了。
“老伯,劳烦带我们在屯子里走一圈。”
陈知行不肯放弃。
“没问题,每天我吃完饭,都得在屯里溜达一圈。”
村支书笑着点头。
田家屯并不大。
才几十户家庭,人口两百多点。
陈知行特意和村民闲扯了几句,碰上稍微大点的房子,还会上对方家里看看。
走到屯子中间腰位置,陈知行看到田地里有一条泥土路,一直延伸到看不见的远处。
这个村子呈一个不规则的原型,突然出现的道路,让陈知行有些奇怪
。
“田里怎么多了一条路?”
陈知行随口问道。
“哦,那是去老屯的路,咱们这边是新屯,二十年前才搬过来。”
“祭祖的时候,还是得去老屯那边。”
村支书笑着解释。
虽然屯子搬迁了,但屯子的老人去世后,最终还是要去老屯那边陪着祖辈。
一行人走了半个多小时,把屯子逛了一圈。
“确实不是这里。”
陈知行语气低沉:“这个屯子的人也不知道拍花子的事。”
全程陈知行都启动了‘人心难测’和‘蛛丝马迹’的技能。
没有在村民身上感受到任何恶意。
如果是拍花子的团伙,看到他们这伙公安,肯定会紧张,畏惧。
难逃蛛丝马迹的法眼。
“咱们这里没有收获没关系,拍花子可能藏在别的地方。”
邵厚信笑着道。
“对,有十一处拍花子可能隐藏的地点呢。”
“咱们碰不上太正常了。”
邵斌接话,担心陈知行因为预判失误,心里难受。
“我没事,大家伙不用担心我。”
陈知行微微一笑。
目光扫过眼前的田家屯。
难道真的是自己判断错了?
一行人客客气气把村支书送回家。
“走吧,去临时集合点。”
邵厚信骑上自行车,大手一挥。
队伍骑行半个小时,来到出发前预定的临时集合点。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陈知行小队到达前,这里已经有了五组小队。
加上他这一组。
已经有六组小队。
全部失败。
“大家稍作歇息,等待其他的兄弟报好消息回来。”
邵厚信吩咐。
大家伙纷纷盘坐在地上。
陈知行直接躺下,眼睛看着星光密布的天空,脑海中抽取各类画面,一点点回溯。
重复自己的推导过程。
一组组队伍接二连三的回来。
第九组回来。
第十组回来。
气氛开始变的沉闷。
似乎,这一次的行动,已经在失败边缘。
如果真失败了,接下来怎么干?
又过了七八分钟,第十一组小队回来了。
所有的手电筒都朝着第十一组小队照射过去。
回来的只有五个人。
没有拍花子。
行动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