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是风吹树叶哗哗响,再加上已经入秋,寒冷的夜风从衣襟钻进去,让三人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李易安走在聂莫琪和聂莫黎身后,警惕周围一举一动,好在没有像上次那样感受到被盯着的感觉。
经过风吹日晒的聂家,大门上的锁早已生锈,聂莫琪拿出钥匙捣腾了好一会才打开门锁,她决定,明天一定要换一把新的。
院子里的场景和上次离开时一样,只是桌椅板凳上多了许多灰尘。
李易安还是老样子,睡在聂莫琪的房间里,姐妹俩则是去了她们父母的房间,夜晚的奘铃村很安静,几乎听不到一声猫叫或者狗叫。
早上六点,平时在家的聂莫琪不睡到10点钟是不会起来的,然而今天她却早早的起来洗漱,“如今的村子,给我的感觉太不对劲,就像是很长时间没有人住一样...”
李易安说道:“咱们分头行动,你们去打探奘铃村如今的情况,我去后山看看。”
“我和你去吧,姐姐她会抓鬼驱妖的手段。”
李易安直接拒绝,“后山可不平静,你就和你姐在村子里。”他的语气不容拒绝,聂莫琪撇了撇嘴,似乎不高兴。
“走吧!”
聂莫黎拉着妹妹的手走出了大门,在她们离开后李易安才收起笑容,脸色变的凝重,上次救下陶梦嫣下山时,他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白发秃头、面目有些恐怖的老头,他总喜欢把右手举过头顶。
一路前行,在路过坟地时,李易安发现了不对劲,这里多了几个新坟,并且在旁边还挂着鱼幡,看地上的香火纸钱,似乎前不久还有人来拜祭过,只见墓碑上面写着:
肖氏巧匠 精匠术通阴阳
非村中本族 仅可葬于此处
然建宫修塔有功 为其大冢厚葬
其生前好酒 当以美酒祭之
李易安若有所思,原来是肖家,如果这时候奚月遥来奘铃村,说不定还能帮她一把,世事无常,并非每次都能遇到。
后山正中央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前,树下还伫立着一个类似于门框的红色支架,但此时大树旁多了一个小坟包,木制的墓碑上写着某某某母亲之墓!
李易安不屑一笑,想必着就是那老婆子的墓,没想到你儿子把你安葬在这了,当然,他还没有丧心病狂的去挖墓。
然而就在这时,周围起了一阵白雾,还透露着阴冷的寒气,就像是从冰箱里散发出来的。
老头啊、老头,你找错人了。
叮铃铃...叮铃铃
悦耳的风铃声似乎在引导自己前进,在雾气中有一只白猫时而前行时而停下看身后的男人,然而在李易安眼里却没有她的身影。
没过一会,他就找到了目标,一个用白布搭建的轿子上盘坐着秃顶老头,此时他正闭目养神,李易安大声一喝,“老头!”
突然的一喝,吓的他从轿子上掉了下来,右手臂似乎已经僵直,即使掉在地上也没收回去。
“年轻人,你看的见我?”
李易安直接坐在了他对面的石头上,“要是看不见你,喊你做什么?
老头子从地上爬起来,“你可知道我是什么身份?今天又是什么日子?”
“我觉得不给点颜色看看你不老实交代!”
李易安当即打了一个响指,灵鱼瞬间出现在他身边,一口咬在了他举起来的后手臂上,魂体受创,老头惊恐的后退几步,“你...你不是我预算的那个人!她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手段!”
奚月遥吗?她的工作都没忙完哪有时间来这里,随即嘴角上扬,要不自己把他做了?以后奚月遥来奘铃村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李易安的想法老头似乎察觉了,语气哆嗦道,“你...不能那么做,我可是六葬菩萨的人!”
“我管你是六葬还是八葬,来了就得死,老实交代,你是想让她回来修灵塔?”
他的话基本字字诛心,老头更加的不可置信,眼前的男人居然知道这么多事,他到底是谁?看着逼近自己的白色鲤鱼,老头最终还是妥协了,当即是一阵苦笑:
“如果你没有杀掉上一任大巫贤,现在奘铃村的大巫贤绝对是我...哎...我的预言都是很准的,怎么会出错呢?你和奚月遥是什么关系?”
“老头,如果你想打探我的消息,得先问过它的意见!”
金刚橛在亮出来的一瞬间,老头惊恐的往后退,在他眼里,这东西比地府的勾魂鬼差还可怕。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离开奘铃村,要么让你成为人世间的灰尘!”
老头顿时不知所措,他不想放弃这个唾手可得的机会,然而眼前的男人也不是好惹的。
“可是...修完灵塔是他们四家的任务,就算你出手也改变不了奚月遥的命运。”
李易安没有理会老头的话,他并非有好生之德,在没搞清楚背后之人时,他不会冒然插手,跟随老头消失的还有那顶白色轿子。
“天清地清,赐我神灵!”
李易安咬破中指把血滴在玉佩的幽蝶上,然后猛然往地上一拍,顿时,一圈圈灵力从中心往四周荡漾着,直到地面上出现“琼霄”两个字,李易安才停手。
这是他的无心之举,然而也因为他的举动也改变了奚月遥的命运。
渐渐的,周围大雾开始消散,恢复正常后李易安才发现,原来自己根本就没离开过,一直在原地转圈圈。
旁边的小庙是供奉六葬菩萨的,上次灭了的他肉身算是大大降低了他的实力,那家伙要是有那么容易死,就真不配“老六”这个称号!
李易安还没忘记自己的目地,他上山要去找那个小屋,也就是陶梦嫣被上一任大巫贤抓住并穿上纸嫁衣的小屋,直觉告诉他,那里绝对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