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爷，怎么是你？”
方强还是看到了陈一凡，神情自然而然是很意外，他想不通‘贾环’身为贾家的三少爷，怎么会跑来这种鬼地方。
而且还是深夜。
陈一凡则以白天睡太多为由，搪塞过去。他担心与方强兄妹俩牵扯太多，最终害了他们。
于是打算兜个圈回荣国府。
世道不好，城里不仅有妖魔鬼怪，还有各种心怀不轨的匪徒。方强不知是想讨好，还是热心肠，主动提议护送陈一凡回贾家。
但仍旧被陈一凡拒绝了。
即使是真正的贾环，那也是一名一境的修士。
方强连修行门槛都没迈入。
真的发生什么，方强只能是累赘。
望着陈一凡渐远的背影，方强面露担忧，“唉！但愿环少爷能看懂我递给他的纸条！”
“哥！你这样做会不会惹恼姥姥？”方霏颦了颦柳叶细眉，脸上流露出来的不仅是担忧，还有害怕。
也不知她言语中的姥姥又是何等人物。
分量竟然比贾家三少爷贾环还要重。
陈一凡这时已然走远，他打开被方强塞在手里的纸条。
上面写着：小巷女人招手不要停，马上走。
“莫非是告诉我不要去巷子里找几两银子的爱情？很可能是仙人跳？”陈一凡尝试理解纸条上面的意思。
如今他没有选择接近方强兄妹。
也没有选择将方霏炼制成血衣凶煞。
所以推演的走向，又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他记得在推演里，方强并没有给他递过纸条。只不过，基于好奇心，陈一凡才选择走这条未曾走过的路。
巷子小路弥漫着胭脂、香烛的气味。
随着陈一凡深入，果然有一些女子站在巷子里见人就招手，一见到他，更是如饿狼见到猎物，缠着他，要他倾囊相授。
巷子里的香气更浓了。
复杂的香气隐隐有撩拨情欲的感觉。
加上每一个招手的女子都十分慷慨，很难有男子走进来，不愿意停留一段时间再走。
但陈一凡却知道，这些人都是通过吸取男人的阳气来修炼。
在这个世道，女人能获得修炼资源的途径不多。
站小巷便是其中之一。
灯火阑珊，客人却依旧络绎不绝。
陈一凡心想，方强刚才给的纸条，应该是担心自己沉迷其中。
虽说人生苦短，应及时行乐。
但他只是停留看了几眼，并不打算进去。
偏在这时，他看到一名熟人。
那名熟人也发现了他。
此人正是徐老。
听徐老讲述。
原来徐老自那天下湖割肉后，城里不少势力都要拉拢他。他不胜其扰，直接从原本的青楼，来到这贫民区域的小巷子觅食。
徐老身上的胭脂水粉香味很浓。
想必已经对里面的女子倾囊相授了。
在徐老盛情邀请下，陈一凡意动，跟着进去见见世面。
巷子里的路面坑坑洼洼，铺着的青石板已经磨损得失去了往日的平整，缝隙中残留着纸钱、香灰。
两侧是排水沟。
散发着酒酸、香烛的味道。
苍蝇乱飞，甚至还有一些牛蝇，也不知道附近是不是有人养牛。
两旁的房屋，墙体斑驳，时不时响起几道女子的惨叫声。
徐老听着这些声音，不由兴奋道：“三少爷，你听到没？这些女人叫起来的声音，很动听吧？”
“有什么好听的，跟杀猪一样。”
陈一凡不以为然，他本就不喜太过于变态的事情。
徐老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这你就不懂了吧！男女之间那点破事，不就是跟杀猪一样，屠夫用刀大力捅一下，猪就惨叫一声，所以猪能叫，取决于屠夫的体力好不好！刀是否锋利！”
陈一凡不由翻白眼，这破路都能开车。
“哎哟！徐爷你终于来啦！”
这时一名三十出头的老鸨，扭着腰肢迎了出来。却穿得严严实实，身形丰腴，显得更加凹凸有致，再加上那张端庄的脸。
压根就不像烟花之地的女子。
更像一名良家。
一举一动之间，更是透着一股子让男人生出诸多想法的风流。
可陈一凡想的却不是这个，而是刚才这名老鸨的话，她为什么会对徐老说‘徐爷，你终于来了’。
“徐老不是刚从这鬼地方出来，然后偶遇自己，于是又打算再进去一次？若不然，他身上胭脂粉的味道，又是从哪里来？”陈一凡尽量做到脸不改色，心里却已生疑。
“这位公子面生得很，头一次来吧？”
老鸨倒是慷慨，胸口软软贴上陈一凡手臂，粉唇荧光闪烁，“若非徐爷是公子的朋友，我还真不敢贸然接近公子！
”
“康姨，这位是贾环贾少爷！还不快点把你店里最好的酒菜拿出来招呼！”徐老的话明显是在提醒老鸨。
人家贾环在孽缘城好歹也是家族子弟。
岂能看得上你这种的货色。
老鸨一言就通透，但又不甘心，反驳道：“贾环少爷平常吃惯山珍海味，偶尔吃一下粗粮，说不准也别有一番风味！”
或许是对徐老有所怀疑。
陈一凡试探道：“徐老，你现在是宝刀未老，一晚怎么也得是七次郎吧？”
“老咯，不久前人家还说，我除了蹭了她一身口水之外，啥也不是。”徐老讪讪一笑，又摊手道：“你闻闻，我身上现在还一股胭脂水粉的味道。”
这不解释还好，一解释，陈一凡更加不相信他了。
男人很少说自己不行。
特别是在女人面前。
“唉，天色也不早了，再不回去，恐怕我娘就要责罚我了。”陈一凡随口找了一个由头，打算离开这是非之地。
他前世小说可没少看。
明知道不对劲，还好奇，那死得更快。
徐老和老鸨闻言相互对视，面面相觑，二人没想到陈一凡这就要走了。
“环少爷，这里可不是你想走就走的。”
徐老语气再没有原先的热情，嗓音粗粝，身上的胭脂水粉再也掩盖不住那腥臭味。
陈一凡眉头紧锁，想不通，到底是什么样的利益，让一个二境的修士，敢对家族子弟出手。
方强是不是又知道些什么？
要不然怎么会偷偷塞给自己一张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