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年,云苓的三角裤和月事布就有了生意,在县城那些贵人的帮助下,一共收到三十六份礼盒的订单,这个数量少,冰娘年前做了不少存货,足够了。
但是她们是通过人脉发展而来的,这一批人将会是她进一步打开中上层市场的踏脚石,所以在装入礼盒前,云苓还是认真仔细检查一遍。
至于这个价格,云苓想了一下,她打算分礼盒和单卖,
此前算过的一匹棉布大概可以做出九十条中码三角裤,八十条大码三角裤,结合给冰娘的工钱,布料,牛背筋线和利润,中码是二十到二十四文,大码是二十二到二十六文。
但这种一般不管是中码还是大码,都应是同一个价格,云苓细细斟酌,决定这单卖一条就是三十二文,三条就是九十五文,五条就是一百五十五文。
对于月事布,她粗略估计一匹布可以做一百四十条白天用的,一百二十条夜里用的,二百五十条量少用的,布料费大概是四文,五文和两文。
而加上给冰娘的工钱,单单月事布的费用就是七文,九文和七文两块,加上利润,白天用的单卖一条就是十五文,三条就是四十二文,五条就是六十五文,
夜用的单卖一条就是十九文一条,三条就是五十四文,五条就是八十五文,
量少用的单卖一条就是八文一条,三条就是二十一文,五条就是三十文。
月事布的关键就是棉花垫,按照此前算的,皮棉七十五文一斤,脱脂之后能够做出的棉花垫,白天用的四十五块,夜里用的二十七块,量少用的七十二块,
平均下来,棉花垫的原料费用分别是两文,三文和一文,但这厮苦就苦在人工,又要长途运回来,又要进行反复冲洗浸泡,还要弹压,可谓是费时费力不讨好。
云苓又觉得她的头皮发痒,仿佛又要长出脑子似的,最后先定下二十文的利润,又定下四十文的工钱,棉花垫不单卖,白天用的十块起,夜里用的五块起,量少用的不能少于二十块。
故此最终敲定的价格为白天用的十块六百二十文,夜里用的五块三百二十文,量少用的二十块六百一十文。
至于礼盒套装,分别为一条中码和大码三角裤,三种样式的月事布搭配棉花垫,以及三种样式的备用棉花垫。
这计算起来一共是四百一十九文,但礼盒套装要加上盒子的价格,这盒子的数量少于五百个,每一个价格是二百八十文,加起来就是六百九十九。
云苓觉得这个价格不错,听起来也好听,再斟酌之后,她觉得应该除了往礼盒里装说明书,还要附上一张单卖的价格表,这样更加方便客人续单,如此想来,她就拿起云初不用的那支兼毫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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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春时分,离礼盒送去已经过了十多日,云苓迟迟没有收到反馈和新的订单,她有些坐不住了,毕竟她现在可是要顾及范老娘那边的,可不能坐以待毙,等着别人来找,她要主动去开发客户才行。
只是要去哪里开发客户也是个问题,眼下天气渐暖,富贵人家喜欢约在一处打马球谈谈闲话,但她不是那个圈子的,就算能被人带进去,也融合不了,也是白搭。
云苓一边把王台架从蜂箱里拿出来,一边想着去哪儿找女子多的地儿,思索半会儿,可算是让她想到一个好去处,那便是城里的风月楼。
她想着那儿的女子多,而与之相邻的南风馆也是富贵女子光顾的地儿,岂不是正中她下怀?
念及此,她赶紧将蜂王浆从蜡碗里刮出来装好,次日便在云若夏去陆家商行和胜福酒楼时,她溜去风月楼。
云苓这次可没有穿上男装,守门的人摸不清云苓到此的缘由,但瞧着她这副小身板,应是掀不起大浪来,便让她进楼去。
“我要找妈妈,还请小娘子通传一声。”
“妈妈忙,有事你就跟我说。”
云苓看出眼前之人眼神中流露出的提防之意,也不生气,笑着提醒道:“赚银子的事,也与你说不成?”
这人打量云苓一番,转而扭着腰到里头去,不一会就拥着一位约莫四十岁的妇人出来,再次相见,老鸨认不出云苓,云苓却记得她。
“妈妈好,我来此是有事相商,不知你方不方便与我谈谈?”
老鸨可没忘刚才听到那赚银子的话,当下就将云苓给引到一旁的座位上,但并未用屏风相隔,显然对云苓的话半信半疑。
“小娘子说说看,有什么赚银子的路子?”
“我们铺子新推出了一款三角裤,”云苓从怀里掏出中码的三角裤来展示,“就是这种,面积小,比那种长长的亵裤可方便太多,于楼里的小娘子而言,换上这种三角裤,说不准是一种别样的方式。”
老鸨一边听一边点头,笑着道:“小娘子且先坐坐,我进屋里想想再回你。”
“好。”
云苓懵懵地就信了老鸨的话,她就坐在位子上等,等啊等,直到来客越来越多,她才觉察到外头的天开始暗了,
想着她是被撂下了,只是云若夏还在胜福酒楼等她,她不好再久留,便速速离去。
第二日再次到访,只是这一次她连门都进不得,云苓可没有放弃,门口进不去,她就站在门外等,一日如此,三日亦是如此,
这世上若是想要的东西立马就能得到,那是她的幸运,若是不能,那是她的命,她多费些心思便是,无伤大雅。
许是她的实际行动打动了老鸨,在第八日的时候可算是能进到楼里去,“妈妈问你,为何不到别的风月地去?为何非要选择咱们这风月楼?可是有人让你这么做的?”
“妈妈这是怎么了?是喉咙发炎不成?”
老鸨张开嘴,翘起舌尖,露出脓泡来,“舌头痛,说不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