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都在集结人手,等待破局的那一刻到来。
天公似乎也开始不作美了起来,原本下了几天小雨的天气,在这个黎明前的黑暗时刻,开始变成中到大雨,豆大的雨滴拍打在甲胄上,寒冷开始一点点渗透,遍体生寒,哪怕是把身体埋在盾牌之下,依然被淋了个透心凉。渐渐地失温最为致命,结阵又不能动弹,全身都在开始僵硬,连这天时开始偏向守城方了,现在博弈双方都是全凭运气,任何事情都是从开始可控到逐渐偏离预设路线,就看双方谁的后手更多上一些了。
既然脱离原本的计划那就加紧推进到下一步,与其越来越脱离掌控那就拖入到自己的预设中来。
后续城头增援的部队也只能不计伤亡的提前压上,都不给各自适应战场的时间,双方都在黑夜中调兵遣将。
决战就在黎明前大雨中悄然而至,雨冲刷着血,也眯了眼,浇灭了火把,都是以互相熟悉的小队为作战单位,用口令来辨识敌我。
死或者生,已经不重要了,赵云和慕容云海率领的这两个加强大队就像是城头的磐石一样巍然不动。
所有的事情都会有结束的那一刻,天也会亮。
在廉颇老帅的精妙指挥下,付出上万人的伤亡,益州城墙上的防线被彻底突破。
天亮了,锦州军的战士们如同潮水般开始涌入城内,将大纛旗稳稳当当地插在了城头。这场奇袭战,从占领城头也只是个开始罢了,远没有胜利就在眼前的喜悦,行百里者半九十的道理谁都懂,
坚守接近两个时辰的加强大队,赵云和慕容云海给人手归拢稍作休息,毕竟这两个加强大队是锦州军中实力最强大的,哪怕是如此精锐之师折损也接近三成。
能够顺利拿下城头,彰显了军政学院参谋部的军事智慧和廉颇老帅的指挥艺术,也体现了锦州军的英勇无畏之心。
现在可不是复盘战事的时候,赶紧吩咐这群最为精锐的士卒们,胡乱垫吧一口热食,带伤的赶紧治伤,休息小半个时辰随后待命,其余部队开始向城内进军,给堵住城门楼洞内的沙石全部搬开,打开城门,给吊桥缓缓放下,早已等候多时的骑兵呼啸而过,骑兵入城,在宽敞的主街道上开始突袭前进,守城这些日子也集结七千余骑兵也是从另外一边驰骋过来增援,双方恰巧照面而过,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东西,马硕对马硕,都是互换一招,生死自负,七千余骑的守军余一万这样的锦州骑兵,在这十余丈的道路上一个互相凿阵而过双方互有千余骑兵的伤亡,守军就一个照面后,就没有然后了,毕竟大势已去,开始从其他大街保存实力溃逃而走。这些骑兵将领可不是步卒那些炮灰,都是一些家族势力倾尽资源打造出来的,各有各的山头,都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反正这个益州城丢了就丢了,又不是他们骑兵的过错,只要他们活着带着自己的骑兵回到家族,整个家族就安然无事,如果他们战死于此估计也是白死,更何况家族那边少了军方背景的加持,指不定其处境会一落千丈,这次奉命阻拦,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只要安然无事的撤退回走就行。到时这益州城守不住了,还的靠着咱们这些骑兵护送大人物们离开。
锦州骑兵也没有突进多远,约莫五里就遭到拒马桩迟滞和步兵方阵的拦截而阻拦住了马匹的冲势。
时不时还遭到从巷道中埋伏而出的长枪兵袭杀,以自己的弱项去碰别人的强项伤亡比就开始增大了。看样子战功只能到此为止,无奈只能下令缓慢向后相互交替掩护撤回。
只能由步兵结成防御阵型缓慢推进,一片区域一片区域的清理,时不时有胆大好奇的孩童从窗户或者门缝中向外张望,这群威风凛凛的军卒。
锦州军有严苛的军令,不乱杀无辜、不扰民、战场缴获所得皆充公,届时会有军功奖励…………。
而城中百姓早早在数日或者更早的时候就听说了锦州百姓那种富足、安康、幸福的生活,不求和这些人说的一模一样,哪怕是有一半的程度就非常知足了。纷纷期盼着,好日子的来临。
城中稳步推进,也没有遭到太多的抵抗,遇到的都是锦州府衙的郡兵,这些人维持秩序还行 ,看看城门也尚可,你让他们和正规精锐步卒厮杀真就高看他们了。毕竟三皇子的嫡系人马要么在城墙上,要么在城中府衙四周的那些街道布防,其余这些散兵游勇要么就是望风而逃,要么就是望风而降,大不了就是换了天罢了,这益州城往后还不照样得招募他们来当差,有谁能比他们这些本地人熟悉这益州城和胜任这份工作。
城中暂时没有遇到像样的抵抗,而城头却遇到了八皇子亲自坐镇集结指挥的战阵阻滞不前。
传廉颇老帅的军令,赵云和慕容云海各率本部人马自行决断分左右两边,凭借装备优势去打开阻拦大军前进的防御阵型缺口,已经恢复小半个时辰的两个大队,清点人数所剩能动的也就两千人,赵云这边大约一千二,慕容云海在八百多些。
两人得到军令,赵云肩扛以德服人棍,不给慕容云海任何机会,直接选择有八皇子坐镇的城墙。
统一制式的装备就是好,看上去不但整齐划一,自带一股若有若无的威慑力,杀气腾腾的朝着那个方向前行。路过许多正在警戒的百人中队,从他们眼中流露出来的都是带着羡慕、崇拜的眼神。
赵云带着这一千二百来人在城墙上急走约莫一炷香功夫,一路畅通无阻的就来到那段城墙,这儿恰巧是拐角处不宜大规模摆开阵型,远远看去,刀枪林立,盾牌如鳞,犹如刺猬般的防御阵型,明显这就是现学现用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