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夏人闯进皇宫的那一日，皇族的人从密道跑了，他们以为可以就此逃出生天，却不知道这才是一条死路，密道的出口早就等着一个人，那些辜负过你的没一个能得了善终。”
秦漱从没想过柳知尘的手上会沾血，他是文臣之家，无论大楚是否还在，皇族的人都不该死在臣子手里，这是要背一辈子骂名的，难怪宋郇说柳知尘豁出了性命。
乍然听到这些，秦漱尚有些缓不过神，过了好半晌，她像是絮语般自言：“柳知尘怎么会知道皇宫密道的出口在哪......”
“我告诉他的。”宋郇接道。
这是什么意思，已经无需言明了。
“后来呢？”秦漱问他。
“后来...我被柳知尘和你皇兄关起来了，他们都想拦着我去见你。”
秦漱没有勇气再追问接下来的事，宋郇声音很平缓，平缓得像在说同自己并不相干的事：“好在，侍墨给我带了鸩酒来。”
她终于没有忍住重了声音：“这样的事他也纵着你？”
宋郇沉默片刻，眸子里一下子涌上来很明显的悲意：“他备了两瓶，一瓶给我，一瓶留给他自己，他说要陪着我。”
“可是秦漱，那时我顾不得旁人了，我是真的熬不下去了......”
宋郇说这些的时候语气一直很平淡，可秦漱却心揪得难受。
她心里翻江倒海，只能一遍遍加重呼吸来平息情绪。
这一刻两个人都失了言语，好像又被拉回那个让人窒息的压抑的景元年间。
王朝倾覆物换星移，秦漱还记得宋郇初入官场时的光景，晨曦将亮，少年一袭官袍，一步一步地迈上金銮殿前的白玉石阶。
那时候偷偷瞧他，众多个一样的官袍里秦漱一眼便能看到宋郇，他是大楚如晦的朝堂里唯一的一抹亮。
可是，不愿沾染尘埃的人却会被人执刀相向。
上山的鬼嘲笑下山的神。
后来，他善于权谋，秦漱眼看着他不动声色地周旋在波云诡谲里，游刃有余。
可他藏在面孔下隐忍的坚毅却始终如初。
从这样的方式知道前世每个人的结局，这种默不作声的震撼，像是晨钟撞出的闷响，一阵阵往远处散开。
窗外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风卷了些潮气送进屋子里。
宋郇临走时顿住步子，终于露了些情绪，他哑着声音开口：“你别怕，这一世你活着，大楚就必须是个民康物阜时和岁丰的模样。”
潮气进了屋子里，南矜将门掩上，秦漱止了她：“就敞着吧，我想透透气。”
“是。”南矜退到一旁。
雨下得不急，房檐上也聚了些水顺着落了下来，成了一道细细的幕帘，隔着往外头看，去了暑气，院子里像是染了浓彩一般的翠艳。
“南矜，你和彼雀到底是父皇的人还是我母亲的人。”秦漱说的不是母后而是母亲。
南矜面上不见惊讶，显然也早就知晓秦漱的身世，亦或是早就料到秦漱会问起这个问题，她顿肃起来，神色十分郑重：“奴婢是公主的人。”
“那从前呢？”
“从前，谁坐在那个位置，奴婢就是谁的人。”
“你们是皇族暗卫？”
“是死士。”她们不忠于任何一个人，只忠于那个位置。
“府中有多少个你们这样的人？”
“二十余人。”南矜顿了顿又道：“准确的说，只有奴婢和彼雀是真正的死士，那些孩子都是奴婢被送来公主府后，得圣上授意暗中培养的人。”
“北夏人闯进皇宫的那一日，皇族的人从密道跑了，他们以为可以就此逃出生天，却不知道这才是一条死路，密道的出口早就等着一个人，那些辜负过你的没一个能得了善终。”
秦漱从没想过柳知尘的手上会沾血，他是文臣之家，无论大楚是否还在，皇族的人都不该死在臣子手里，这是要背一辈子骂名的，难怪宋郇说柳知尘豁出了性命。
乍然听到这些，秦漱尚有些缓不过神，过了好半晌，她像是絮语般自言：“柳知尘怎么会知道皇宫密道的出口在哪......”
“我告诉他的。”宋郇接道。
这是什么意思，已经无需言明了。
“后来呢？”秦漱问他。
“后来...我被柳知尘和你皇兄关起来了，他们都想拦着我去见你。”
秦漱没有勇气再追问接下来的事，宋郇声音很平缓，平缓得像在说同自己并不相干的事：“好在，侍墨给我带了鸩酒来。”
她终于没有忍住重了声音：“这样的事他也纵着你？”
宋郇沉默片刻，眸子里一下子涌上来很明显的悲意：“他备了两瓶，一瓶给我，一瓶留给他自己，他说要陪着我。”
“可是秦漱，那时我顾不得旁人了，我是真的熬不下去了......”
宋郇说这些的时候语气一直很平淡，可秦漱却心揪得难受。
她心里翻江倒海，只能一遍遍加重呼吸来平息情绪。
这一刻两个人都失了言语，好像又被拉回那个让人窒息的压抑的景元年间。
王朝倾覆物换星移，秦漱还记得宋郇初入官场时的光景，晨曦将亮，少年一袭官袍，一步一步地迈上金銮殿前的白玉石阶。
那时候偷偷瞧他，众多个一样的官袍里秦漱一眼便能看到宋郇，他是大楚如晦的朝堂里唯一的一抹亮。
可是，不愿沾染尘埃的人却会被人执刀相向。
上山的鬼嘲笑下山的神。
后来，他善于权谋，秦漱眼看着他不动声色地周旋在波云诡谲里，游刃有余。
可他藏在面孔下隐忍的坚毅却始终如初。
从这样的方式知道前世每个人的结局，这种默不作声的震撼，像是晨钟撞出的闷响，一阵阵往远处散开。
窗外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风卷了些潮气送进屋子里。
宋郇临走时顿住步子，终于露了些情绪，他哑着声音开口：“你别怕，这一世你活着，大楚就必须是个民康物阜时和岁丰的模样。”
潮气进了屋子里，南矜将门掩上，秦漱止了她：“就敞着吧，我想透透气。”
“是。”南矜退到一旁。
雨下得不急，房檐上也聚了些水顺着落了下来，成了一道细细的幕帘，隔着往外头看，去了暑气，院子里像是染了浓彩一般的翠艳。
“南矜，你和彼雀到底是父皇的人还是我母亲的人。”秦漱说的不是母后而是母亲。
南矜面上不见惊讶，显然也早就知晓秦漱的身世，亦或是早就料到秦漱会问起这个问题，她顿肃起来，神色十分郑重：“奴婢是公主的人。”
“那从前呢？”
“从前，谁坐在那个位置，奴婢就是谁的人。”
“你们是皇族暗卫？”
“是死士。”她们不忠于任何一个人，只忠于那个位置。
“府中有多少个你们这样的人？”
“二十余人。”南矜顿了顿又道：“准确的说，只有奴婢和彼雀是真正的死士，那些孩子都是奴婢被送来公主府后，得圣上授意暗中培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