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龄在房间里翻来覆去的思考了许久,还是无法按耐住躁动的心,他要向爷爷奶奶询问关于他爸爸妈妈的真相。
尽管这件事可能会触及爷爷奶奶的痛处,但他心中那份难以平息的疑惑和焦虑促使他不得不去寻找答案。
次日,文龄找到了一个看似无关痛痒的借口,开始了他的探寻。
“爷爷,奶奶,今年过年爸爸妈妈真的会回来吗?”
爷爷和奶奶对视一眼,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凝重。
“对啊,你妈妈都写信回来了,说是过年回来。文龄,你这是怎么了?突然问这个?”
“我...我听到村里有人说,说妈妈出轨被爸爸打死了,然后爸爸又上吊自杀了。”
文龄的声音微弱,几乎是在耳语,可听到这些话,爷爷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奶奶则是震惊得手都在轻微颤抖。
“什么?!这些混账东西,他们的嘴怎么这么毒!”
“文龄,你怎么能听他们胡说八道呢?”
爷爷气愤地拍了拍桌子,奶奶赶紧拉着文龄的手,抱住了小孙子。
“孩子,别听村里人乱说,你爸爸妈妈都好好的,在外地打工。今年过年他们就会回来,你要相信奶奶。”
文龄的心中波涛汹涌,眼眶湿润了。
“真的吗,奶奶?他们真的还好吗?”
“当然是真的,孩子。你爷爷奶奶怎么会骗你呢?只是这几年他们确实没能回家,所以村里人才会...才会有那些不负责任的传言。”
“文龄,你一定不要听外人乱说,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不公和误解,你的爸爸妈妈辛苦工作,就是为了给你一个更好的未来。”
文龄听后,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了,他相信爷爷奶奶的话,相信自己的爸爸妈妈一定会平安回家。
可没过几天,文龄再次在放学回家的路上遭遇了那几个一直欺负他的孩子。
几人围住文龄,开始嘲笑和侮辱他,甚至再次提起了关于他父母的谣言。
“你看看这个孤儿,听说他妈妈风流,他爸爸打死了他妈妈,真是丢人!”
领头的孩子张昊恶毒的说着,文龄的眼睛渐渐变红,这些谣言和侮辱,他再也无法忍受。
他死死地盯着张昊,突然他一把扑上去抓住了张昊的手,用尽全力咬了下去。
张昊痛叫起来,其他的孩子见状,开始惊慌失措,文龄没有停止,他抄起地上的一块石头,疯狂的朝张昊身上砸去。
张昊被打得惨叫连连,其他的孩子吓得四散逃跑,再也不敢靠近文龄。
文龄站在原地,喘着粗气,手中的石头滴着血,心头情绪难明,既有解气的畅快,也有深深的悲哀和无奈,并且还衍生出一丝病态的兴奋。
他回头看着地上发抖的张昊,文龄的心慢慢被这病态的快感占据,他想到了之前自己被当作年猪的梦,而后萌生了一个极其疯狂的想法。
章文龄拖着张昊,步履蹒跚的走向了村头那个猪圈,张昊的脸色惨白,眼中满是恐惧和不可置信。
“文龄,你...你要干什么?你疯了吗?放开我!”
但文龄仿佛未闻,他的眼中只有冰冷和疯狂,他找来了一根绳子,熟练的将张昊的手脚捆绑,然后把他绑在一块用于晒谷物的木板上。
“文龄,求求你,别这样,我错了,我不该那么说你和你的父母。”
张昊哭喊着,心里满是恐惧和懊悔,文龄却还是没反应,他从猪圈的一角拿起了一把用来剁猪菜的大刀,然后开始在张昊的身上刮来刮去,每一次刮过都令张昊惊恐万分,尖叫声此起彼伏。
“你知道吗,张昊?马上就过年了,你不是喜欢开玩笑吗?现在,我给你开个大玩笑。”
文龄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扭曲的笑意。
“怎么样,你见过杀年猪吗?喜欢杀年猪吗?”
张昊哭泣着,满脸是泪,他再也无法用言语来表达自己的恐惧和绝望。
“文龄,我求求你,放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别急,我会让你的爸妈,在今年过年时尝到最好吃的年猪肉!”
“啊!”
随着张昊最后一声嘶声竭力的咆哮淡去,浓雾弥漫了整个村庄,直至清晨时分,村庄依旧笼罩在一层薄薄的悲哀之中。
章文龄的父母终于从外地打工归来,迫不及待的想见到久别的儿子,几年未见父母的章文龄,也终于感受到了久别的父母温情。
但是,父母的回归并不仅仅带来了家庭的温暖,还有警察追查张昊失踪案件的紧张气氛。住在村东头的张昊已经消失了两天,他的父母焦急万分,最终选择报了警。
文龄的心情复杂,他既想和父母一起享受过年的快乐,又为即将到来的审判焦虑,随着警察侦查工作的步步逼紧,他的内心战斗愈发激烈。
“章家的小伙子,你最近有见过你的同学张昊吗?他已经失踪两天了。”
警察来到了文龄家走访,文龄的父母面露担忧,但他们对儿子充满信任,认为他不可能与此事有关。
“文龄,你如果知道些什么,就告诉警察叔叔吧,我们都希望张昊能平安回家。”
“我...我也两天没见到张昊了,希望他能平安无事。”
文龄心中波涛汹涌,但他的面容却异常平静,似乎在隐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警察并没有从文龄那里得到有用的信息,调查似乎陷入了僵局。随着夜幕降临,警察只好暂时撤回,等第二天继续调查。
警察走后,文龄趁着夜色将两块肉拎到了张昊家,敲门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张昊的父母颤抖着手开了门,面前站着的是一脸怪笑的文龄。
“叔叔阿姨,我知道这两天对你们来说很难过,我父母回来了,我想着...也许给你们送点肉,能让您感到一些慰藉。”
张昊的父母听到这话,虽然心中满是疑惑和担忧,但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们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推敲文龄的话。
“谢谢你,文龄,你能这么想,我们很感激。”
在交谈中,张昊的母亲突然注意到文龄手中的肉,不知为何,她感觉到一阵莫名的恐惧。
“这肉...你是从哪里来的?”
“哦,这个嘛,我们家自己养的。请放心,非常新鲜。”
文龄的话在夜风中似乎带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张昊的父亲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因为儿子的失踪,他心烦意乱,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匆匆收下了肉,然后关上了门。
文龄回来后,他的父母也未曾在意,只是高兴自己的儿子似乎变得更加懂事和体贴。
转眼间大年三十了,家家户户放起了鞭炮,章文龄和他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团聚在一起,家中灯火通明,年夜饭的香气四溢。
文龄坐在餐桌旁,面前摆满了他爱吃的丰盛菜肴,
“快看,快看,这个鱼跳起来了!”
章文龄兴奋的指着桌上的一盘红烧鲤鱼,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孩子特有的纯真和喜悦,但下一秒文龄却发现似乎有些不对,煮熟的鱼怎么会动呢。
“文龄,那是你妈妈的拿手好菜,吃一口,保证让你忘不了。”
没等文龄反应,爷爷温和地笑了,妈妈也笑了,递给文龄一双新筷子。
“快尝尝,看是不是像爷爷说的那么好吃。”
窗外的鞭炮声此起彼伏,每一声都像是在庆祝着这一家人的团聚和欢乐。
文龄刚要夹起桌上的红烧鱼,家门却突然“砰”的一声被踢开,寒风和雪花夹杂着几个严肃的身影闯了进来。
“章文龄,你被捕了!别乱动!”
“这...这是怎么回事?”
为首的警察大声喊道,爸爸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从惊讶转为愤怒。
“我什么都没做!”
文龄惊恐万分,声音都开始颤抖,警察没有理会,几步上前就要抓住文龄。
这时,爷爷站了出来,声音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先生们,请你们说明来意,为什么要在这样的日子里扰乱一个家庭的平静?”
“老人家,这是我们的工作,你们的孩子给张昊父母送了两块肉,结果那肉是人肉!是...”
可还没等警察说完,文龄突然像被触电一样跳了起来,力量大得出乎意料,挣脱了几名警察的控制。
“文龄,不要跑!”
妈妈尖叫着,但文龄已经像一只受惊的鹿一般狂奔出门,外面的雪地上,警察的脚步声、文龄的喘息声和四处炸响的鞭炮声交织在一起,如同一场混乱的交响曲。
文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只是本能的觉得必须逃离这一切,并且吃饭时外面还没有下雪,现在屋外却是白雪一片。
不等他深思,没一会功夫,他就已经跑到了村南头的断崖处,前面是悬崖,而警察紧随其后。
来到悬崖边后,文龄停下了脚步,他回头看了看,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别跳!”
一名警察高声大喊道,声音里满是不可置信,他们不相信一个小孩子竟有这么大的魄力。
但文龄已经做出了决定,他闭上眼睛,身体向前一倾,坠入了深不见底的黑暗之中。
强烈的失重感令他的心脏狂跳不已,他浑身猛的一抽,从床上惊坐而起。
喘着粗气的文龄摸了摸自己的脸,一头虚汗已经湿透了被褥,看到自己躺在家中的房间里,他恍惚了,一阵阵头痛袭来,他揉了揉太阳穴,大脑中记忆混乱了。
他努力回忆,想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下一秒,他的目光落在了桌上的日历,今天是腊月二十五。
“只是一场梦?不,两场连着的梦,怎么那么真实?我怎么会做这么离奇的梦?”
文龄自言自语,心中满是疑惑,这时,他的奶奶敲门进来了。
“文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