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能!”刘书义几乎抓狂,“那张家二姑奶奶张云青,在三眼门中可是独霸半壁江山的人物!你……罢了,我详细给你讲讲这位张云青。”刘书义边驾驶车辆边讲述:“你也了解,张老实乃豪杰之士,然而他具备许多豪杰共有的特质,即过于看重义气、情感丰富,且性情刚直。否则,吴爷怎会对他的青睐有加。重义气虽是张老实的优点,亦是他致命的弱点。若非有张云青坐镇,仅凭张老实的一腔侠义,恐怕早将三眼门挥霍殆尽。”
张老实骨子里的确弥漫着浓厚的江湖气息,与他有过两面之缘的我深感如此。这类人适合作为挚友,却不宜担当领袖之位。此刻,我对张云青在三眼门中的角色有了清晰认识。
刘书义接着说:“无论是经营业务,还是制定规则,三眼门皆由张云青一人独揽大权,正是她的努力,使得三眼门日益强大,其贡献不容忽视。”
“张云青是个极具魄力的女子,整个三眼门,甚至张老实本人,对她无不敬畏三分。小师叔,你若与她正面交锋,切记要留心,女子心细如发,稍有机会便会找你秋后算账。”
我淡然回应一句“知道了”,令刘书义瞬间陷入困惑。他发现我愈是平静,内心便愈发不安。数次同行经历让他总结出一个规律:当我真要清算旧账时,从不轻易动怒;更令人忌惮的是,我一旦发怒尚能控制,但若是沉默寡言地凝视他人,那便是决定铲除对手之时。
刘书义战战兢兢地将我送到张云青别墅门前,提醒道:“小师叔,您务必稳住情绪,一定得稳住!”
“知道了!”我刚下车,便被门口保安阻拦:“除大小姐外,闲杂人等禁止入内。”
张晨心还未发声,我已一拳将保安击倒在地,对方尚未爬起,我又狠踩在他脸上:“身为一条狗,学点礼貌。并非所有人都惧怕犬吠。晨心,我们进去。”
正当我迈步前行,四五名保安迅速围拢:“站住!”
“啪——”张晨心未待我开口,已挥手甩了领头保安一记耳光:“你有何资格阻拦我的客人?”
保安摸着脸颊上清晰的手指印,平静答道:“这是总经理的指示,我必须遵从。小姐,请您尊重总经理的命令。”
“你……”张晨心厉喝道:“你让开,我要去见姑姑!”
保安纹丝不动:“您可以进,但他们几位不行。”
我看向对方:“晨心,我们走。如今张家早已不是之前,你若回去恐有性命之忧,速速料理完张家事务,尽早离开吧。”
张晨心一时未能理解,艳玲立刻拿起电话:“喂,卫助理吗?立即抛售晨心名下所有张氏股份,没错,全部抛售,一股不留。”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张晨心毫无心理准备,艳玲不待她反应过来,拽起她便往车内走去。那些保安们顿时傻眼,不知是否该阻止张晨心,待他们回过神来,艳玲早已驾车绝尘而去。
车内,张晨心惊慌失措:“陈满,你们这是做什么?你们之前是不是已经商量好了?”
艳玲解释道:“陈满一直在用传音术与我沟通,只是你心绪纷乱未能察觉到。”
我微笑着安抚张晨心:“晨心,你之所以受制于张云青,皆因从未真正反抗,或者说是反抗的决心不够坚定。我未经你同意便替你做出安排,就是为了让她看到你的决绝。如果你愿意终结这场荒唐的婚姻,就按我说的去做,哪怕为此与三眼门彻底翻脸,我们也在所不惜。倘若你还无法下定决心,那就下车去见张云青,将一切责任推到我头上,我保证不会让你为难。”
艳玲停车,语重心长地说:“晨心,你必须认真考虑清楚。”
张晨心紧咬嘴唇,沉思良久,最终下定决心:“我同意。我再也不想过这样的生活。”
我满意地点点头:“很好,从现在起,任何电话都不接,直到接到张老实来电。他会让你去找你姑姑,你无论如何都不能答应……”
张晨心紧张地摇摇头:“我……我不敢……不敢那样对我爸说话。”
“电话来了我接!”艳玲话音刚落,我惊讶不已,她竟模仿出了与张晨心如出一辙的声音。
艳玲冲我狡黠一笑,慵懒地倚在座椅上:“让我静心想一想,接下来如何应对他们。”
此时,张晨心的手机铃声几乎连绵不断,她望着手机,额角渗出冷汗。终于等到张老实来电,她却像触电般将手机丢给艳玲。艳玲轻轻按下免提键,片刻间,张老实的声音便穿越电波传来:“晨心,你意欲何为?竟连自家张氏的股份也出售了,是要离家而去吗?”
“爸——”艳玲刚唤出口,我迅速接过电话:“张叔,是我要收购张晨心的股份。”
张老实明显有些措手不及,艳玲亦是一愣:“这剧情走向不对劲啊!”
我挥手止住艳玲的惊讶:“张叔,虽身为晚辈,我不便插足您的家务事。但作为张晨心的雇主,我有必要表明立场。您只需回答一个问题:您是否愿意保护自己的女儿?若肯,我陈满在此道歉;若不肯,便由我代劳。如此,您可接受?”
短暂的静默后,张老实缓缓
道:“晨心,她在你旁边吗?让她回家,自己的女儿,我必须护着。”
张晨心闻此言,眼泪瞬间滑落。
我把手机递给她,吩咐道:“艳玲,驾车去张老家一趟,我们登门拜访。”
遵循东北的习俗,初次上门做客,总需备些礼品以示尊重。至于礼品的价值,则视情况而定。
我指挥艳玲驱车至菜市场,选购了一只烤鸭、一份酱牛肉,配上两瓶好酒,便返回车内。
车内三人面面相觑,刘书义指着我手中的烤鸭,语无伦次:“你凭这些去见张老实?”
我理直气壮地回应:“又不是拜见岳父大人,需要多么贵重的礼物?况且,张老见识广博,怎会在乎我们这点心意?临走时,若他回赠或婉拒,我们就当他是真心实意,径直收下物品,还能省下一顿午餐钱。”
刘书义此刻羞愧得掩面:“小师叔,你这脸皮比我还要厚,我都替你感到难堪。”
我苦笑摇头:“贫贱者志短,马瘦则毛长矣!谁叫我背负巨债?出发吧!”
“要不……我们……”张晨心的话未说完,就被艳玲的一个急刹打断。艳玲快步过来,捂住她的嘴:“千万别提免他债务的事,他就等着这句话呢!”
望着艳玲,我眼中闪过一丝遗憾:绝佳的机会,被她破坏了,否则我岂不是能光明正大地赖掉债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