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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舍大义而取小义

我挥手阻止了艳玲的发言:“白连平,你和陈忠厚间的纠葛究竟是何来头?”

张晨心冷静地揭露:“他在与沈乔梦建立恋人关系,是在他从黄家归来之后的事。他是有意夺走了陈忠厚的心上人。”

白连平竭力辩驳:“我并非……我是真心倾慕梦梦……”

“你住口!”

艳玲愤慨地说:“听到你说话我就感到厌烦。”

“让他把话说完!”

我坚定地要求:“白连平,我此刻要知道的是,在这件事情中,陈忠厚到底扮演了何种角色?我需要真相。”

白连平低声透露:“陈忠厚曾是黄家的弃徒。黄田次意图除去陈忠厚。陈忠厚逃脱后便纠缠上了我。”

艳玲冷冷地道破:“你追求沈乔梦是为了引出陈忠厚吧?”

白连平沉默了,显然默认了这一现实。我淡然指出:“白连平,你是个极具占有欲和控制欲的人,并且行事带有侵略性。你怎么会屈服于黄田次?”

根据张晨心所掌握的资料,白连平惯于抢夺他人恋人,若多个人同时钟情一人不足为奇,但每次都将目标锁定在他人女友身上,只能证明其行为蓄意为之。

“那是因为你未曾目睹雪印梅花,那衣物美得无法形容,它已超越了寻常衣物的范畴,堪称稀世珍宝,你可理解?”

我严肃质问:“白先生,眼前的事实已经表明,是你儿子在犯罪,而非他人欲杀他。你认为,我们之前的交易还有继续的必要吗?”

白少龙此时面色苍白:“陈掌柜,关于地契,我已带来,请您务必……”

“务必做什么?”

我眼神阴郁:“你最好不要说我不愿听的话,否则大家面上都不好看。”

白少龙愤怒回应:“陈掌柜,我终究是个父亲。我不能坐视我的孩子死去。”

艳玲站起身来说:“你不能接受自己孩子死去,就能容忍别人死去吗?白连平为了一件衣服害了多少人性命?那可是四条鲜活的生命!”

白少龙没有看向艳玲,而是紧盯着我说:“你不是个唯利是图的人么?”

他言语中的含义是,“唯利是图”的人只认金钱,只要有足够的钱就能办任何事,甚至包庇绑架和杀人之事。我冷笑回应:“即便我祖上曾是如此,但我不是。即使我是,也有所谓‘盗亦有道’的原则。现在,我们的交易到此为止,你另寻高明之人吧!”

在我起身准备离开之际,白少龙急步上前:“陈掌柜,您再重新考虑一下如何?小塑之所以迷恋那些黑暗行径,也是因为内心痛苦不堪。他犯下了杀戮,只有把自己当作那样的人,才能暂时摆脱恐惧。请您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走开!”

对他我已无话可说,一把抓住白少龙的手臂将其推至一旁,随后带领艳玲他们大步离开了白家别墅。艳玲一路未语,回到家后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不再出来。我明白艳玲正在生气,此刻也无法安慰她,我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正当我在半夜刚入睡不久,一阵寒风吹过屋内,当我睁开眼时,只见白连平面无表情地立在我的卧室中,尽管离床尚有几步之遥,但他所带来的寒气却足以使人颤抖。白连平脸色苍白如纸,眼眶微红:“陈满,我已经后悔了,你为何不肯放过我?”

我随手摸向身边的卷山龙:“你是否后悔,与我何干?”

白连平面色阴森道:“你以为杀了我就能解决一切问题了吗?你错了,我死后,这里还将有人丧生,更多的人。我杀人是为了雪印梅花。陈忠厚也在犯罪,他是为了另一件衣服。等着瞧吧!你也难逃一劫!”

我试探性地询问:“陈忠厚具体是怎么回事?”

“你想知道,自己去问他!”

就在白连平说完这句话时,他的脖子上裂开一道口子,鲜血如泉涌般从伤口流出,转瞬之间浸染了他的衣衫。远观的白连平仿佛披上了一袭红色的袍子,他脸上的最后一丝血色也在顷刻间消散,然而看向我的眼神却闪烁不定。

白连平此行并非为了复仇,而是试图向我传达某种信息?他究竟有何用意?我还在揣摩白连平的真实目的时,艳玲一脚踢开了房门冲了进来。艳玲瞥见房中的幽灵影像,随手甩出一道灵符攻击,我欲要阻止却已迟矣,那灵符爆裂出雷霆烈火,瞬间划过后,白连平的身影便消失不见,地板上仅残留一块染血的布片。“太急躁了!”

我摸着额头感叹:“我还有问题没问完呢!”

白连平的鬼魂出现得太突然,我可以断定白连平确实已逝。然而,我无法断定究竟是谁杀害了白连平,艳玲的动作实在太快。“你怎么不早说!”

艳玲反驳道:“你说,你和一个男鬼在屋里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我真说不过你!”

我只好认输,将白连平找我的经过详细叙述一遍后,突然发问:“喂,艳玲,莫非白连平真是你所杀?”

“我……我……”

艳玲含糊其辞许久,最终跺脚道:“我虽有杀白连平之意,但我还未施咒完毕,他就死了。”

“难道是陈忠厚所为?”

我眯眼揣测:“我们是否无意间卷入了白连平和陈忠厚的师兄弟纷争之中?”

传统行业中,师傅往往会收许多弟子,但能够承继师傅技艺的唯有唯一一人。师兄弟间的竞争往往极为激烈,甚至不乏反目成仇的例子。自从我接手白家的事务以来,就已经陷入白连平与陈忠厚的内部争斗中。白连平企图借助我之手除去陈忠厚;而陈忠厚视我为白连平的帮凶,连连向我发难。若非我及时抽身,恐怕早已与陈忠厚拼个你死我活。如今白连平已亡,理论上他们的争斗应告一段落,但他为何又要找上我?难道是想引导我去对付陈忠厚,替他报仇雪恨?

张晨心走过来分析:“我认为白少龙临走前所说的话并非全无道理,尽管白连平在情感问题上表现异常,但作为一个普通人,他可能难以承受杀人之后的心理重压。也许,在内心深处,他始终在挣扎。因此,他沉迷于扮演土匪的角色,只有这样,才能稍微缓解一些压力。”

他停顿一下接着说:“我并非要为白连平开脱,只是实事求是。特别是在陈满引导白连平回顾一生,使他深感内疚后,这种内疚情绪尤其突出。那段时间,他虽然没有明确站到我们这边,但也处于犹豫状态。我认为白连平前来警示你的可能性很大。”

艳玲闻言撇了撇嘴未置一词,我明白她心中并不认同张晨心的推断,她对白连平并无好感,更不会相信白连平有内疚之情。我思索道:“就事论事,我也认为白连平内心存在挣扎。试想,白连平获取传承大约是在两年前,倘若他真的意图通过杀人制衣杀人,两年的时间足以让他杀害许多人。利用秘法杀人,即使警方介入也无可奈何。然而,白连平在这两年间甚至连一件完整的‘梅花’都没完成,这恰好说明他始终处于矛盾纠结之中。”

我郑重地道:“如果我没猜错,那位算出白连平需在二十五岁前结婚的算命先生,很可能是白连平自己安排的。”

艳玲听闻此言立刻追问:“他为何要安排这样一个人?”

我回应道:“我想主要原因有两个,一是他只选择自愿上钩的女孩作为目标。他伪装成另类,正是为了使人远离自己。一个明知对方有心理疾病的女孩还主动接近,要么出于真爱,要么怀有他图。白连平并不相信真爱。”

“没错!”

张晨心微微点头赞同:“如果白连平相信真爱,就不会频繁地去抢夺别人的女友。他实际上是在玩一场愿者上钩的游戏。”

我进一步解释:“白连平找人给自己算命的第二个原因,可能是为了给被害者家属提供某种补偿。你细想一下,白连平的女友都是在他提出结婚后遭遇意外身亡,这段时间内,女孩的家庭多半已收到彩礼。凭借白家的地位,绝不会在未结婚的情况下收回彩礼,那些钱,便是白连平的补偿。”

“呸!”

艳玲冷冷道:“归根结底,还不是为了满足私欲而杀人?”

“不尽然!”

我摇头反驳:“目前来看,整件事情似乎是由于两位裁缝行亲传弟子争夺传承而引发的血案。但我总觉得,其中尚有我们尚未了解的隐情。”

我沉思片刻后询问:“晨心,关于黄田次父子的事情,你调查过了吗?”

“还没有!”

张晨心摇头表示:“我当时并未留意白连平的导师,我现在派人去查可以吗?”

我挥手制止:“稍等,让我再想想。”

白连平这里的业务已然落幕,没有主顾的交易若再继续,纯属个人执念使然。对于裁缝技艺的传承奥秘,我并无探究之意,亦无行侠仗义之心。若再深究下去,无疑是在挑战老黄家的底线,我是否要涉足这片浑水?对此,我也陷入纠结,回顾自出道以来,每次涉足此类纷争,似乎总是结局不佳。或空耗精力,或险些陷入绝境。更何况,这次的事务牵涉到他人师门内部纷争。

始终沉默寡言的刘书义仿佛洞察了我的思绪:“小师叔,听我一句劝,此事不如就此作罢,再深入追究,实非明智之举。我们若是与百行对立,并无益处。万一真触怒了他们,恐怕后果更为严重。”

“为何三眼门不接手白家的生意?正是因为不愿与百行相抗衡,这一点难道您还不明白?”

我转向刘书义:“你的意思是什么?我不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