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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人情难还但人必须救

吴江龙企图以张老实为由逼我离开,他清楚我曾伤了三眼门数名弟子,必然不好意思面对张老实,只要把我支开,三眼门的脸面和利益就能保全。

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可以走,但她必须跟我一起走!”

我手指向张晨心,吴江龙与张晨心同时一愣,我身后的卷山龙瞬间架在了张晨心的脖子上:“跟我走!”

“陈满,你到底想做什么?”吴江龙勃然大怒。

我不慌不忙地道:“吴江龙,听好了,我想杀谁,无人能挡;我想救谁,无人能阻。我负责送张晨心回去找她父亲,保证毫发无损。但……”

我语气一转:“你们若不知进退跟着来,不用王家的鬼魅动手,我自己就会先收拾你们。”

我扣住张晨心的脉门,轻轻用力,对方半边身体立刻乏力地倚在我身上,我半扶半拽地将张晨心从院子里拉出,塞进车内:“老刘,快开车!”

刘书义一脚油门踩下之后才抱怨起来:“小师叔唉,你下次就不能好好地把事情办妥吗?你这样行事,就算救人,人家也会埋怨你,搞不好张老实都要上门替女儿讨个说法。你呀你!”

刘书义虽然看似责怪我,实则是借机向张晨心表明立场。

我严肃道:“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三眼门有人丧命了。”

我急切道:“你没注意到吴江龙背后那个人的眼睛满是血丝么?被水呛死的人,眼球会有血丝渗出,难道你不知道么?”

刘书义吓得一跳:“小师叔,你看张晨心是不是也……”

我扭头看向张晨心,她也正好望向我:“我没喝王家的水。”

我刚松口气,就听见刘书义说:“她没喝,我喝了啊!”

坐在后排座上的我猛抬头,恰好通过车内的反光镜看到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刘书义阴恻恻地笑道:“小朋友,你失算了。阴阳师怎么做事,我比谁都清楚。就算你有点小聪明,能算计过我吗?”

我声音骤沉:“你想怎么样?”

刘书义阴冷地道:“把你身边的丫头送回去,你们想走想留随便。”

我瞥了一眼张晨心,她正要开口说话,却被我一把扼住了咽喉,硬生生止住了她的言语。

我沉声说:“我不会开车,你往回开吧!”

刘书义控制汽车缓缓停下:“我也不会摆弄这玩意儿,幸好离李家村不远,我们可以步行回去。”

“行!”我推开车门,拽着张晨心跳下车,艳玲紧随其后站在我身边。刘书义下车后说了一句:“你们先走!”

我一把钳制住张晨心的咽喉,另一手将她的手臂反向扭至背后,推搡着她前行数步:“你就是李宝山。”

刘书义在后方低喝:“不必多问,身为阴阳师,岂能不知守口如瓶的道理?问得越多,离死期就越近。”

“言之有理!”我话音未落,突然转身,右手化为铁拳,势大力沉地朝刘书义腹部猛击过去。

拳头触及对方肚腹时,连续震颤两下,刘书义也随之痛苦不堪地喷出一口殷红的鲜血。

艳玲迅速跨前一步,扶住了脸色苍白的刘书义,我则从怀中取出一把朱砂,撒向了地面的血泊之中。

强烈的白烟伴着嗤嗤作响从地面腾空升起之际,艳玲迅速将一张符箓塞入刘书义口中:“吞下去,快!”

刘书义艰难咽下符箓之时,我的目光转向张晨心,问道:“你是如何接下王家这桩买卖的?”

张晨心揉着被我扼疼的脖子,瞪了我一眼,语气略带不满:“也是通过中间人搭线介绍的。”

“那个联系你的中间人,你问问他是怎么得知这个消息的。”我话语中透出几分命令的意味,张晨心虽略有不悦,但还是拨通了电话。电话那头无人接听,她又拨打给了其他人:“帮我查查看刘璐现在怎么样了?”

不久之后,电话回了过来,张晨心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无比:“我的中间人死了,死在鱼缸里。”

“什么?”我顿时一惊。

张晨心把手机递给我看,有人给她发来一张照片,画面中一具站立的尸体弯腰弓背,头部深深浸没在装满地图鱼的鱼缸内,显然是活活溺毙其中。鱼缸中不是血水,而是死者漂浮的头发,我只能依据头发的数量判断出,溺亡的是个女子。

死者已不知死去多久,脸上布满了被鱼咬伤的痕迹,鱼缸内的几条地图鱼大概也因浸泡在尸体污染的水中而死亡,整个场面混乱不堪。

我放下手机,再次看向张晨心:“你身上有东西?”

“我?”张晨心被我这一问愣住了,随后带着愠怒的语气说:“陈满,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干咳两声解释道:“别误会,我只是在分析一件事情。”

我继续分析道:“王家的那个鬼魂,可能与李宝山并无直接关联。他真正想要的,可能是李宝山当年找到的那块死龙之心。”

“那个人特意选择在年关将近的时候,搞出九尾红鲤鱼的事情,正是瞅准了多数阴阳师都已回家过年、祭祖,不会接生意。这样一来,能接手这笔买卖的

,估计只有三眼门。如此一来,他就能顺利地引你过来,然后杀掉你。你若死在王家,即使张老实有所疑虑,也会认为你在生意上出了差错,并不会深究。这意味着什么?”

张晨心微微摇头:“我不清楚!”

我进一步解释:“这意味着,对方杀害你并非出于复仇,而是为了某种利益。而且,对方害怕张家找他麻烦。”

“对方明知你是三眼门大小姐的情况下,还精心设计此局。说明他图谋非小。我反复思索,恐怕只有李宝山遗留的死龙之心,才能让他冒这么大的风险。”

我看向张晨心,追问:“当年据说要得到活龙心,需三样东西,其中一件是否就在你身上?”

“我?”张晨心依旧摇头:“我并不觉得自己身上有何特殊东西?”

艳玲走过来插话说:“我觉得,可能是张晨心的血液与众不同。”

艳玲进一步解析:“按照风水学说,龙脉以山脉为脊梁,以水流为血液。骨梁血齐全,才是完整龙脉。缺少任何一样都会成为残龙或病龙。斩龙阴阳师破坏龙脊龙筋龙血,才能彻底斩断大龙。”

“我不知道活龙心秘术的具体内容,但我猜测,要想复活龙脉,就必须将这三样被斩龙阴阳师毁去的东西补全。当年李宝山取走雷击木,或许就是为了构建龙的骨架。”

我听罢艳玲的分析,不禁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胸骨:动物的肋骨看似无用,实则是保护重要脏器,尤其是心脏的重要屏障。雷击木是否就像龙的肋骨一般,用于打开龙的心窝?

可是关于活龙血的部分,也不应该是人的血液吧?一个人能有多少血量,即便是流尽全身血液,也不过一碗而已,而龙脉的血液,必须是流淌的江河才对,艳玲的说法似乎并不完全站得住脚啊!

我沉吟着说:“暂且放下其他,先把张晨心送回家。”

王书娃的买卖与三眼门有关,我无义务为了旁人的生意冒险,只要将张晨心安然护送回去,也算是尽到了情义。

然而张晨心却坚决地摇头道:“我不走。师叔他们和几个同门都在王家,我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

“你真是重情重义!”我不动声色地靠近了张晨心一步。

张晨心警觉地跳开几步:“你又想抓我是不是?”

确实,我之前有过将张晨心强行带走、送回城中交给张老实的打算,不过同样的招数用多了,自然会让人有所防备,此刻的张晨心正是如此。

既然出奇制胜不可行,那就只能强硬应对。

正当我踏前一步准备采取行动时,张晨心却取出三枚串在一起的大铜钱挡在我眼前:“陈满,听我的话。”

“嗯?”看着张晨心手中的大铜钱,我不禁愣住了“什么?”

刘书义有气无力地解释道:“小师叔,这下你可被套牢了。这是你们陈家的‘吞天买命钱’,自你祖辈传承下来,每枚都是由陈家先人亲手赠予对自己有恩的人。

只要有持此钱者找上门来,无论多艰难的事情,陈家后人都必须竭尽全力去办。这件事,你爷爷没跟你说过吗?”

此事,我爷爷的确跟我提起过。

我爷从未让我亲眼见过吞天买命钱。他曾说过,陈家的吞天买命钱,并非随意发放,否则陈家后代只怕就不用干别的了,成天忙于还债便够了。因此,当初祖先一共只铸了九枚,到他那一代就已经全部送出。

我爷竟一次性给了张家三枚大钱?

看来欠对方的恩情不少啊。

心中虽这么想,但我口中并未说出,只能默默地接过铜钱。

我初次目睹吞天买命钱,那枚纯金打造的钱币比普通铜钱要大两圈,也厚重几分。外形依旧保持着古钱币的外圆内方特点。

吞天买命,由此得名!

我板着脸问:“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张晨心笑眯眯地道:“当然是帮我救人,把王家的生意做成。”

我清楚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但我实在不愿接手这个差事:“这样吧,我帮你监视王家,你打电话给你父亲,请他过来支援。”

“现在联系不上他。”张晨心摇头道

我怒火中烧:“这都是些什么破规矩?”

张晨心听到我在抱怨她父亲,下意识就想反驳几句,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明白,眼下不是斗嘴的时候,救人要紧。

我转向张晨心,严肃地说:“若要我出手救人可以,但是我要先把丑话说在前面,从现在起,所有人都得听我的指挥,如果有人捣乱,你要负责处理,能做到吗?”

我真的希望张晨心能拒绝,但她却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无奈之下,我只好深吸一口气,对她说:“好吧,我们回老王家。”

刘书义吓得腿脚发软:“咱们就这么回去吗?”

“不然还能怎么办?你还打算写封邀请函再去不成?”我没好气地回答:“估计我现在走了之后,吴江龙他们就已经被人控制起来了。我们现在只剩下谈判这一条路可走。只希望对方别开出天价吧!”

当我再次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