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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来一刀抹刀子

张老实步履沉稳地步入屋内:“晨心,你先出去一下,我有事要跟这位小兄弟单独谈谈。”

“爸,我……”张晨心正欲开口,却被张老实严厉的眼神一瞪,顿时不敢再多言,乖乖退出了房间。

刘书义也识趣地尾随离去后,张老实才悠然落座:“不打算请我吃个早点吗?”

我将目光投向张老实,直言道:“我可没这习惯。”

张老实看着我,愣了片刻后,朗声笑道:“果然是和平凡叔一个性子。我头一眼看到你就觉得你是他家的后人,相似之处实在太多。”

我眉头微皱:“你认识我爷爷?”

张老实笑容满面回应:“我当然认识平凡叔,我这手暗器功夫便是他所授。”

只见他拿起桌上一颗花生米,指尖轻轻一弹,花生米径直飞入两米开外的茶杯之中。这一手法并非炫耀,只是让我看清其门道,分明是我陈家独门手法。

张老实继续讲述:“家父张天迳,在世时北六省都尊称他为北方第一高手,然而他自己却始终认为不如平凡叔。他曾告诫家人,提及‘南不过江,北不遇张’之说时,别人以为是他谦虚,实则是他认为真正难以遇到的是那位卷山龙——平凡叔。”

他稍作停顿,又问:“平凡叔已经十年未涉足江湖,近来可好?”

“我爷爷很好。”我简短回应后,再次审视起眼前的张老实。

张老实坦然一笑:“你不言语,是不是心中有所疑虑?王忠强的确死于我手。”

“接手鬼城之际,我去死人楼查看过,有过几桩命案,但并非外界传得那般邪乎。我本打算做法超度那些冤魂,没料到其中一名女子竟央求我帮她报仇。”他略微停顿了一下,“或许这就是因果循环吧!正当我思索如何替那女子讨回公道之时,李石头送来了具无主咒尸。我告诉那女子可以去祈求那具尸体,因尸身有灵,或许能助她达成心愿。当然,我也在其中做了些手脚,否则仅凭一具作为媒介的尸体,无法自行施展咒术。”

他接着说:“为了防止那具咒尸失控乱杀人,我特意前往鬼城观察了几日,这也是你在那里遇见我的原因。”

张老实给出的答案,与我之前的猜测大致相符。

自从从李石头家出来,我就推测到幕后操控之人可能是张老实,甚至做好了与他一决高下的准备,没想到他竟是我爷爷的一位故交。

张老实坦言道:“当你在尸体上下咒,意欲置王忠强于死地时,我就察觉到你已对我生疑。若我不主动站出来解释清楚,我们之间的误会恐怕会愈演愈烈,所以我特地赶来此地。”

我吸了口气,缓缓问道:“李石头也是你杀的?”

“没错!”张老实笑着承认,“干这个的哪有几个是善茬儿?况且他已经找上门来,我又岂能坐视不理?原本计划帮那女子报完仇后,再处理掉那两具尸体,谁知被你抢先一步。”

我微微点头,表示理解:“以你的地位,还需要用这种方式行侠仗义吗?”

对于张老实的做法,我确实感到费解。以他的实力,想要对付王忠强应当易如反掌,何必非要借助咒术?

张老实笑答:“张氏企业在业界确有一定名望,但归根结底,张家仍是阴阳先生家族。运用阴阳先生的方式行事,才是我所向往的生活方式。”

我缓声道:“据我了解,张先生已经多年不涉足江湖纷争,一心专注于商业经营。”

“倒也可以这么说。”张老实轻叹一声,“让我远离江湖是非的,并非江湖本身,而是家中的贤妻。罢了,不说这些。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内心深处仍然向往江湖,那是我渴望的生活。”

张实诚挺直了腰板:“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又在那具女尸上下了手脚,以防我找你麻烦吧?不如,把那具女尸交给我处理,也算是让我这事有个完整的交代。”

“女尸就在楼上。”我领着张实诚走进屋内,他仔细打量了几眼那具女尸:“果真如我所料,你在平凡叔的教导下技艺大增,我当年在你这年纪还施展不出这般精妙的法术。”

见我微微颌首,默认了他的猜测,张实诚便动手拔掉了女尸身上的棺材钉。我之所以没亲自出手,也是想试探一下张实诚的实力,毕竟他能轻易破解我的咒术,足以证明他的修为远在我之上。

倘若我们真的动手较量,吃亏的一方肯定是我。当他用床单将女尸包裹起来时,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我知道,他笑是因为察觉到我取走了原本吊挂女尸的那根麻绳。那根麻绳本就是棺材绳,加之多年被女尸身上的阴气浸染,已然是件实用的法器。

张实诚没有挑明此事,我也无意解释。他扛起尸体走到门口才回过头说:“按辈分,你应该叫我一声叔叔,在省城遇到什么困难,报上我的名号,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我一定帮你解决。”

“那就先谢谢张叔了。”嘴上虽然说着感谢,但我心里明白,自己这辈子能依靠的最终还是自己。正如我爷爷所说,人这一生无论有多少靠山,关键时刻能依靠的只有自己。就算有靠山,在非必要时也不必去寻求帮助。

因为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亲爹,没人会无条件地为你撑腰。

张实诚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无奈笑了笑:“果真是平凡叔的孙子,有空来家里坐坐,我的茶艺还算过得去。”

听他这么说,我才微笑着回应:“有机会一定去叨扰张叔。”

当一个人愿意成为你的靠山时,往往意味着他并未将你们置于平等的地位。即便是父爱,也是基于他觉得应当呵护子女的责任感。如今,张实诚以平等的身份待我,我也就不再多做客套。

张实诚哈哈大笑:“平凡叔后继有人矣!”

张实诚走后,刘书义几乎要对我破口大骂,说什么翻身的机会就在眼前,我居然给丢了,换作他立马跪着认干爹。

我听的烦,转身就走。

可还没走出多远,我就感觉附近有人跟踪我,我故意拐进了一个无人的巷子,果然有几个身影尾随而至,领头那三个人一看就知道是练家子出身。

我在省城好像并未得罪过谁,怎么会有人来找我麻烦呢?

我不由得将目光投向巷口的位置。

此刻巷口并没有人,这些人究竟是什么来路?

我看着为首的那个人:“朋友,有什么事直说。”

那人咧嘴一笑:“你在这落脚,怎么不来拜见一下地头,见见老前辈?你师父没教你规矩吗?现在听着……”

未等他说完,我径直上前一步,左手平推出去按在他腹部,右手瞬间抽出卷山龙,从左手食指和中指缝隙间刺入他的腹部,紧接着抽刀、转身,一刀刺向旁边那人。

我连续两刀放倒两人之后,看向了第三人。那人吓的瞬间倒地:“兄弟,这是误会啊!”

“不好意思,我也是误会!”我抓起他的衣领提起他,毫不犹豫又是一刀。

三人全都被我撂倒后,原先在巷口围观的人瞬间作鸟兽散。我没有从巷子里出去,而是直接翻过围墙跳到了巷子另一侧,拿出手机给刘书义拨了个电话:“老刘,北边巷子里有三个人堵我,我各给他们了一刀,剩下的事,你来收拾吧!”

“给了一刀?你这是在做菜吗?那是活生生的人……”老刘话音未落,我就挂断了电话。

从水泉街出来后,我找个没人的荒岭,住了半个多月躲避风头。

这期间,我也没闲着,一直在练习刀法,还有爷爷教授的秘术。

刀法是越练习越纯熟,而秘术则需要悟性以及慧根。

几番练习后,秘术毫无长进,我便先放到一边。

我才打开了手机,发现里面塞满了刘书义的未接来电。当我回拨过去时,他开口第一句话便是:“安全,安全!”

刘书义告诉我事情已经平息下来,虽然还有一些尾巴没处理完,但总体并无大碍,最关键的是,在官方记录中我的任何案底。这才是最为关键的一点。

当我回到半月阁时,刘书义几乎要急哭了:“我说小祖宗啊!你可真是玩得我团团转!人家不过是找你传个话而已,至于你这么大动干戈吗?”

看了刘书义半天,我才回应道:“我哪有大动干戈,我只是顺手“抹刀子”罢了,我不是事先跟你说了吗?”

那一刀看似狠厉,实则刀身平平入腹,刀尖刺入不超过两寸,刀刃沿着肠子间的缝隙穿过,既不会损伤对方内脏,也不会将人捅透。这种“抹刀子”的手法,更多的是用来震慑对手,吓唬人的成分居多。

刘书义愣了半天,终于落下泪来:“我的小祖宗哎!现在可不是走江湖的时候,这是法治社会!警察要是抓到你,才不管你是不是‘抹刀子’,直接认定你是故意杀人未遂。为了帮你摆平这件事,我差点把老本都搭进去,如果不是张老实出面帮忙,咱们这个半月阁恐怕都保不住。”

我惊讶不已:“张老实出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