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琪,你怎么这么说话呢?我好歹是你的母亲!养育了你这么多年呢!而且我自认为我没有做错什么,如果非要追究,说到底还是你的话惹恼的容贵妃娘娘呢!”李夫人反驳道。
“你是养育了我,可我也给你带来骄傲,这么多年,难道不是我的出挑才让你在一众夫人们面前抬头挺胸吗?什么叫我惹恼了贵妃娘娘?要不是你优柔寡断,一问三不知的蠢样,我用得着帮你说话,用得着替你出头吗?你倒好,反倒责备起我来了!幸好是我帮了你,不然这时候咱们被逐出宫那都是轻的!”李诗琪咄咄逼人道。
“这么多年,我一直真心待你,从不计较付出回报什么的,没想到在你心里竟然是这么想的!”李夫人失望地说道。
“你的真心里究竟藏了多少假意,恐怕连你自己也不清楚吧!”李诗琪盯着李夫人说道。
“你……我还一直以你为傲,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李夫人受到质疑,结巴地说道。
“如果我是一个平庸的人,你会待我好吗?如果我相貌丑陋才艺平平,你会视我为骄傲吗?我一直是这个样子,只是你没有发现而已!因为你的心从来不在我的身上!你一直都把自己看得最重,可没有了父亲的身份,你算什么玩意儿!”李诗琪轻蔑地说道。
“你说我卑贱,那你作为我的女儿,又能高贵到哪里去?我也没有当自己是个玩意儿,希望你也摆清自己的地位!”李夫人决绝地说道。
“哼,狐狸尾巴漏出来了吧,终于说实话了吧,你就从来没有看得起过我,在你的心里,只有你的李诗冉才是那个高贵无双的人!”李诗琪咆哮道。
“诗琪,举头三尺有神明,这么多年我对你怎么样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你现在这么昧着良心说话,就不怕遭天谴吗?”李夫人伸手指向头顶。
“我会怕天谴?笑话!如果真的有天谴这么回事,怎么着也轮不到我的身上。上天本就亏欠我的,又怎么好意思惩罚我?我相貌姣好,才艺出众,就因为什么狗屁血脉,我就要低李诗冉那个乡巴佬一头!府里的下人私底下怎么看我的,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李诗冉那个乡巴佬就活该一辈子粗食烂衣,死在外面,都是你,你非要接李诗冉那个乡巴佬回来,打破这种和谐!”李诗琪有些疯狂的吼叫。
“诗琪,我这么多年的真心喂了狗吗?你竟然不想我的亲生女儿回来,你竟然这么诅咒她!你什么时候成了这个样子,还是说你一直是这样的,你真的太可怕了!”李夫人声音颤抖地说道。
“你有真心吗?小时候你尚且当我是你的女儿,后来你的亲生女儿回来,你一心想着弥补她,你的眼中还有我吗?田产,铺子,你宁愿给李诗冉那个乡巴佬霍霍,也不给我!”
李夫人捂着自己剧烈起伏的胸口,一脸痛苦地看着李诗琪,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又是这么个痛心疾首的样子,每次都是这个表情,你不觉得让人恶心吗?端的是贤妻良母,可心量比谁都狭小!看着我快成为太子妃了,你怕自己的女儿被比下去,所以故意惹恼容贵妃娘娘,就是为了不让我嫁入太子府,你怎么这么恶毒呢?”李诗琪说完,就伸手去抓李夫人的头发。
“啊!”李夫人双手拼命抱住自己的头,尖叫了起来。
“都是你这个蛇蝎心肠的人,惹得容贵妃娘娘生气,我要是当不成太子妃,谁也别想过得舒坦!”李诗琪一边尖叫着一边捶打李夫人,李夫人毫无还手之力,但心里对李诗琪失望透底,嘴里也不甘示弱起来:
“你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太子,将来怎么能母仪天下,有什么资格做天下女人的表率!容贵妃娘娘慧眼天成,早都看出了你的粗鄙不堪,所以她便要阻止你进入太子府,就你这德行,给太子良娣提鞋都不配!你的身体里流着卑贱的血,你就是上不了台面的野鸡,癞蛤蟆!你还妄想吃天鹅肉,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影子,配不配!”
“老妖婆,你给我住嘴!你以为自己多高贵呢,往上数几代,你们家可是真正的野鸡,靠着一条小船晃呀晃,才苟活了下来,后人更是不要脸地爬了主子的床,一哭二闹三上吊,才得以在府里有了容身之地,像狗一样活着,要不是主家看他们可怜,只怕早就灭种绝代了吧?哪里还有你今天在这里道貌岸然地扮演贵妇的机会?”李诗琪一边打一边喊。
“你这个小贱人,看我今天不撕烂你的嘴!”李夫人愤怒地和李诗琪扭打在了一起,两人疯狂地撕扯。
屏风后的容贵妃戏谑地看着大殿里相斗的两个人,心里对她们嗤之以鼻:
“什么名门贵女,私底下还不是这般的丑恶嘴脸!”
“娘娘,这个香可真是神奇啊,谭先生果然没有骗我们,竟真的能让人显露出本来面目!”容贵妃身边的称心钦佩地说道。
“是啊,想想平日里那些夫人小姐们自诩大家闺秀,一个个表现的是温婉贤良,端庄大气,可心里都憋着气呢,一旦爆发,那就是可怕的灾难现场!私底下都是疯婆子模样!”容贵妃自言自语道。
“这香能迷惑人的心智,让人亢奋,愤怒,焦躁不安!只怕李夫人和李
大小姐过后会羞愧地想撞墙而亡吧!这李诗琪也够狠的,竟然揭起了李夫人的老底,那可是李夫人娘家的禁忌!”称心幸灾乐祸地说道。
“李夫人娘家人自认为将这段屈辱的过往捂得严严实实的,也严禁自家人提起,殊不知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平日里大家碍着面子不提及,可偏偏他们的外甥女,就是要将他们的遮羞布撕开,让他们血淋淋的伤口暴露在外人面前!”容贵妃解气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