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皇帝看着手下人递上来的折子,无一不是弹劾老二的,露出会心一笑。
这些个老匹夫,还真是个见风使舵的能手,这臣王妃刚出京,侯爷拒绝了一次老二进府求见,就这般迫不及待的想与老二划清界限。
“听说那个逆子一行的行踪消失了?”
上位之人,装作若无其事的询问,可常年跟随的苏公公,怎么会听不出言下之意?
“回禀陛下,黑衣卫来密函,说是臣王一行人走的是小道,想必是六皇子的人跟差了。”苏公公赶紧讨好道。
“哼,老六身边尽全是些饭桶,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上位者震怒,甩下手上的奏折。
“你从黑衣卫手里挑几个机灵的,回头给他带回去。”
皇帝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苏公公震惊,没想到陛下对六殿下如此上心,不仅在朝堂上处处偏心,如今连黑衣卫都给了。
看来,这今后的新皇,怕是非六殿下莫属了。
在外已过三日,坐在马车里的安宁要吐了。
她着实没想到,在马车里会这般难熬,想甩掉萧靖南的人,只能走小道,可没人告诉安宁,小道这般颠簸。
如意心疼极了:“小姐,不行咱们歇会吧。”
不行,这一路已经浪费了许多时日,不能再拖了,必须尽快赶到江南风家,找到风行。
“不必,继续前行。”
看到这般难受还故作坚强的安宁,萧生辰有史以来,第一次与她唱反调。
这一带还算宽敞,萧生辰让部队停歇,这一停歇,甚至架起了篝火,让暗一去打些野味回来。
“夫人放心,不急在这一时。”
安宁与他说不清楚,他到底知不知道银子的重要性?若是让萧靖南捷足先登,后果不堪设想。
“夫人,身后一直有尾巴跟着,若是咱们继续前行,怕是到不了江南。”萧生辰看着焦急的安宁,只能拿出杀手锏。
安宁吃惊了,怎还有人跟着?不是都甩掉了吗?
暗一提溜着一只收拾干净的野兔,由远及近的走过来,回答道:“王爷,王妃,身后跟着的是黑衣卫。”
黑衣卫?陛下的死士黑衣卫?
安宁不解,这次简单的出行,怎么会惹得陛下动用黑衣卫?难道陛下还想悄无声息的抹了他们的脖子不成?
“王爷,你手下这些人,对上黑衣卫,有几分胜算?”安宁问的很忐忑,她可不想悄无声息的死在这。
反正安宁有种感觉,侯府的侍卫怕是没有胜算,只能寄希望于萧生辰。
“论身手,他们定能护得了咱们周全。”
听到萧生辰如此有信心的说道,安宁松了一口气,正安心的吃如意递过来,香喷喷的兔肉。
“若是动了手,他们这些人,再也藏不住了。”
听到这后半句,安宁心塞了,这刚吃上嘴的,香喷喷的兔肉,怎么这般难以下咽。
索性吐出来,谴责那个说话说一半的家伙:
“王爷,劳烦您老以后讲话挑要紧的先说,浪费了本小姐一块好肉。”
朱衣卫这般神秘的存在,要是被陛下知道了,萧生辰哪还有活路?
没了萧生辰,安宁如何拥有理所当然的借口去谋权篡位?
不能彻底颠覆萧氏朝堂,侯府哪来安生,安宁的重生又有何意义?
这对安宁来说,比死还要难受。
安宁不死心,望向看起来老实可靠的暗一,期盼的问道:“你们就不能隐藏身手,然后干掉黑衣卫?”
老实巴交的暗一被自家王妃的想法吓到了,赶紧跪下请罪。
“属下无能。”
安宁扶额,这下彻底拜拜了。
不但富可敌国的风行,没见到,小命都快不保,安宁有点后悔冲动行事了。
“现如今,只有上官道,这沿途的守城将领,都曾是侯爷的下属。”
萧生辰这个主意是目前来说最可靠的。
那些叔伯都是从小看着安宁长大的,想必会尽心护着昔日的大小姐安危。就算陛下想动手,也要思量着,会不会寒了将士的心。
行踪消失了三天的安宁,不得不再次出现在官道上,不但如此,还一路大张旗鼓,到城池,安宁必会出示侯府令牌,进城拜访。
这样一来,安宁的行踪透明,最开心的莫不过是萧靖南。他一直担心安宁这一趟有猫腻,现下就放心多了。
“殿下,这怎么突然又从小道上了官道?”左立感觉其中有异,忍不住问道。
“左兄不必担忧,来信说是臣王那个病秧子受不住行程之苦,傅安宁拖了几日,终是倒下,不省人事。”
萧靖南向来不把臣王放在眼里,对此事坚信不移。
倒是二皇子听到这个消息是,坐立难安,要是臣王这一趟,一命呜呼了,他还如何拿捏臣王妃?
急忙吩咐下去,沿途派人去照看着,不管什么好药材,好大夫,都必须备着,千万不能让他有任何闪失。
安宁一行人第一个叨扰的就是甘郡。
甘郡太守,齐大人一听说侯府嫡女求助,吓了一跳,那可是侯爷的眼珠子啊,可不能在他的地盘出了什么差错。
急匆匆的来到城门外迎接,只见那站在最前面,脸色蜡白的女子,哪还有往日的活力,见到他,哭的那叫一个可怜。
“齐叔,安安终于见到你了。”
齐大人是从小看着安宁长大的,早已将她当做女儿看待,哪受得了她这般,连忙安慰道:“丫头,不哭了,齐叔在呢,昂~”
刚安抚好小丫头,齐大人才看到身后跟着的,脸色更苍白,整个人都摇摇晃晃的臣王。
虽然齐大人没见过臣王本人,可那肖像当今陛下的面容,齐大人是不会忘得。再有,这哭哭啼啼的小丫头,如今可是臣王妃。
“臣王大驾光临甘郡,老臣有失远迎。”
一行人被甘郡太守,风风光光的接回他的府邸,说是要好好替他们接风洗尘。
安宁一看动静好的这般大,要是让陛下知晓,说不定在心里怎么编排傅家呢,只能委婉的拒绝。
“齐叔,这次就算了吧,臣王身子不适,还是先找个大夫为好。”
甘郡的大夫哪见过这齐大人般阵仗,战战兢兢的替贵人把脉,好像看不好这位贵人,他罪大恶极的样子。
还好,这位贵人只是劳累过度。赶紧出去煎了几副补药,定能让这位贵人药到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