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惊恐的抬起了头。
不远处站着的赵渊抬着手,身前飞了一颗莹亮的珠子。
那珠子正在源源不断的往他身上吸收着什么,一缕缕看不见的光丝从他身上扯出,飞回了珠子里。
最终到了赵渊身上。
而回到他身上的,是毫无生机的东西。
“呃......”
陆卓景面色痛苦的挣扎着,四肢僵直,在众人的惊呼声里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身子不停的抽搐,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喘不上气来。
程家父女两人看的目瞪口呆,都不敢上前。
大厅里一瞬间安静的可以,只能够听见地上人沉重的喘息声。
“爹......”
程玉怜突然惊慌的扯住了程平松的衣袖,口中喃喃,“陆卓景他、他好像是能看见财神爷赵渊的,我想起来了,他之前和我说过......”
“我们都看不见,只有、只有他才能看见!”
这一句话,像是平静湖面上投落的石子,程平松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不可置信的盯着自己的女儿,有些魂不守舍,“你、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程玉怜点了点头,“是真的!”
“啊!”
程平松眼前一黑,栽倒在了地上。
“爹......爹,你怎么了?”
程玉怜有些无措,她颤颤巍巍的扶住了程平松,朝着下人怒吼着,“还看什么看,你们还不快赶紧去请大夫!快滚过去啊!”
场面一度混乱的可以,赵渊收回了半空的法珠,冷漠的扫了一眼。
“我们走吧。”
“好!”
云柚靠着赵渊,将他的手牵的更紧了些。
*
一天之内,赵渊将神格收回,还顺手将那几个危害不大的子阵给解了。
所有一切,看似都回到了正轨。
两人回到财神庙时已是傍晚时分,夕阳斜落,橘红色的光调拉长了身影,财神庙里又燃起了熟悉的香火气。
重建好的财神庙,又有人开始上贡了。
落地时,云柚恰好瞧见袁大夫带着贡品踏进了财神庙,准备前去上贡。
云柚和赵渊说了声,松开了他的手便朝着袁大夫跑了过去。
赵渊落在了后方,不紧不慢的跟了上去,想看看她想做什么。
“爷爷,我扶着你走。”云柚扶上了老人的胳膊,跟在他的身侧慢慢的走着。
袁大夫瞧了她一眼,笑着说着,“女娃娃,你也是来拜财神爷的吗?”
云柚点了点头,一脸认真,“是啊,爷爷,我不仅是来拜财神爷的,我还是来保护财神爷的呢!”
“嗨呦,女娃娃能有这份心思已经很不错了!”
袁大夫笑呵呵的打趣着,“就你这细胳膊细腿,那些个坏家伙一来,抡一胳膊不得把你撞翻喽,你还是躲后面点,我们来保护财神爷就好!”
这段时间,财神爷诅咒一事闹得轰轰烈烈,云柚一提保护,他便知道她在说什么。
“爷爷你别小瞧我,我可是很厉害的!”
云柚不满自己被小瞧,小脸一鼓,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开始编造,“爷爷,我可是附近昆仑山派的大师姐!修行已满,师父特令我下山来除暴安良,惩治坏人!”
后方突然传来了一声压着嗓子的低笑,云柚回头瞪了某人一眼。
当然,赵渊是隐着身的,除了云柚外,其他人都看不见。
袁大夫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女娃娃,你说的可是真的?可别是哄我这个老头子开心的。”
“真的,我可是从不骗人的!”
云柚越说越兴奋,“爷爷,你不信的话,我证明给你看!”
云柚随手一指,“亮!”
【我希望财神爷身边那株已经灭了的蜡烛现在立马重新亮起来!】
声音与心声一同落下,赵渊甚至还没出手,那边那株灭了许久的蜡,就已经先亮了起来。
袁大夫一声惊呼,看向云柚的眼睛里已经带上了敬佩,“没想到女娃娃你竟然真有这通天的本领!”
“哈哈,现在已经不能叫女娃娃了,应该尊称一声女真人!”
“没关系没关系,不用叫女真人也可以。”云柚摆了摆手,倒是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
两人往里走,云柚帮着袁大夫点点了香火,上了贡品。
老人突然垂着眸子,叹息了声。
“要是有更多年轻人像你一样,就好了......那些个忘恩负义的,只知一昧将过错推在财神爷身上。”
“不了解事实真相,偏信谣言,真是瞎了眼啊!”
“爷爷,他们都错了!”
云柚注视着财神象,神色十分认真的说着,“我不是说了吗,爷爷,我是来保护财神爷的,我可是昆仑山的大师姐。”
“我说的话,您相信吗?”
袁大夫眸光一动,有些惊讶,“信,你有这本事,又分是非,我如何不信?”
“爷爷,这其实是程家和一个名叫陆卓景的道士一手谋划的,他们妄图抢夺财神爷的位置,做局设下了散财法阵,将所有拜了财神的人的财运全部吸走,然后又将厄运全部反噬在他们身上!”
“所以,拜了财神爷的人都会倒霉。”
袁大夫越听越震惊,“此话当真?!”
云柚话音一落,佯装生气道,“爷爷,我可是说过了我不会骗人的,我怎么会骗你呢!”
只是,更改了一点点不能说出来的真相而已啦!
“那这法阵......”
“爷爷,已经解啦,现在已经不在存在什么危害人的法阵啦~”
云柚笑着解释着,回过头看向了赵渊的方向,“财神爷就是降下财宝的财神爷,他会永远庇佑他的信徒。”
赵渊与她对视着,袅袅香火缭绕着女孩的身影,像是仙气飘飘的神灵,下凡而来,解救了陷于囹圄的他。
他想,他也有私心的。
他只想庇佑他唯一的信徒,唯一的神灵。
云柚送走了袁大夫,蹲下身,在门口的台阶上坐了下来。
赵渊挨着她的身边坐下,捉过了她的手,细细的把玩着,半晌才开口说话,“为什么要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