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赶到时,崔霄羽正一边拍手一边往屋里走。
见此情景,沉不住气的慕容落花率先开口。
“你你你你,你不会把那个洪老狗咔嚓了吧?”
见这位男扮女装的大佬抿着嘴翻白眼,王青青赶紧拽了拽自己身边的人。
意识到自己失态的慕容落花也迅速收敛了神情,又恢复了平时那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进来吧。”
观察了周围的环境之后,崔霄羽打开了自己的屋门,邀请这两个人进去。
一进屋,王青青便闻见了一股各种香料混合在一起的味道,不仅浓烈,还有些让人想吐。
但是这味道之中似乎还有些别的什么。
“小翠儿啊,你这是要把自己腌入味啊。”
“小花儿啊,你这是把老底全给人家交了啊。”
被噎的不知道说什么的慕容落花被气的够呛,伸出手指着面前的人你你你你了半天,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王青青见状,也不再演戏,直视着崔霄羽的眼睛,开口说道。
“崔公子说笑了,既然您是个敞亮人,我也不藏着掖着,昨夜您对洪员外用的摄魂香,应该不会要他的命吧。”
“嗯?王小姐不是应该巴不得我杀了他么?”
“看来是没有了。”
猜到洪悦没有性命之忧,王青青心里的石头也算是落了地。
毕竟这个人渣她留着还有用。
只是,面前的崔霄羽似乎并不是盏省油的灯。
“啊!”
慕容落花的叫喊声响起,正在前厅用眼神打仗的两个人也立刻向厢房走去。
“慕容小姐,怎么了?”
王青青有些慌张地赶了过去,却见到慕容落花完完整整地站在屋内,然后一边捂着嘴,一边指向围着帐幔的床铺。
见此情景,她赶忙上前几步查看具体的情况,却看见了一个没穿上衣,白花花的胖子正在床上昏睡。
“呃....”
“你可以试试看,有没有气。”
“不用了,我相信崔公子是个有分寸的人。”
“王姑娘谬赞。”
“崔公子过谦。”
“你俩别打官腔了,快给我说说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见慕容落花闹着要知道事情的经过,崔霄羽和王青青对视了一眼后,也就不再打哑谜,而是开口解释昨天晚上的事情。
“我昨夜在洪府办了些私事,所以就给这位员外用了些东西。”
感受到崔霄羽的点到为止,王青青也不再追问,反正他在洪府十有八九就是为了那四本剑图,如今她手上也有着不少筹码,不如先自己查上一查,等事情有了大致的轮廓再谈合作。
这么想着,床上的洪悦开始左左右右地蠕动起来,见此情景,王青青赶紧拉上慕容落花,匆匆离开了这座院子。
在回去的路上,刚刚弄明白事情因果关系的慕容落花一边谴责着洪家的所作所为,一边又对王青青表示敬佩,还不停地指出自己一定要帮她解决这件事。
“下一步啥计划啊,要不我趁天黑把洪府翻个底朝天看看那本《麒麟子母剑》被藏到哪儿了?”
“你那位上司昨夜应该已经翻过了。”
“啊?那要不我把秋夫人抓起来,严刑逼供。”
看着面前故作狰狞的女孩,王青青虽然嘴上嫌弃,但眼睛里还是透出了几分笑意。
见她不说话,慕容落花似乎也察觉到自己刚才的建议有些不过脑子,便迅速恢复了正常,但是脸上的阴霾却始终散不掉。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要不,我去找李三或者刘集问问?”
“那你可以趁晚上去,没准还能见到什.....”
话说到一半,那天夜访李三家的画面突然出现在王青青眼前,记忆中的某张脸开始慢慢地和另一个人重合。
“我的天啊....”
“怎么了怎么了?”
“我终于知道秋黛是谁了。”
这边王青青的洪府之旅正进行到关键时刻,那边段天阳与王仲柏也没有闲着。
两个人虽然一开始不太熟悉,但经过这两天的相处,也都对彼此多多少少抱有一些好感。
王仲柏敬重这位老前辈有情有义,本领高强;段天阳称赞这位小后生侠肝义胆,心思细腻。
就这样,一老一小分工明确,一个留守客栈,一个每天出去打探,倒也摸到了不少情报。
“段前辈,照您所说,这另外的三本剑图,曾经在市场上流通过?”
“对,想来应该是老许他遇到了难处,所以不得已才...”
“那能找到买家么?”
听见这话,段天阳停下了帮许谦擦拭身体的手,随后摇了摇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唉,找不到,但是照目前的情形推测,十有八九是被洪家买走了。”
王仲柏见段天阳地情绪又有些低落,便赶忙从他手中接过手巾,然后将药汤递了过去。
“那,为何许前辈始终不肯将《麒麟子母剑》卖出去呢?”
“孩子你不懂,这本剑图区别于其他,是我师...是他爹独创的,恐怕也是他爹留给他唯一的遗物了。”
听见这话,王仲柏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只能静静地望着段天阳为老友一点一点地喝药汤。
段天阳心中也不好受,虽然自己现在多多少少知道洪家背后的靠山是谁,但是仅凭自己和那个青青丫头,真的能帮老许和仲柏报仇之后全身而退么?
许家的铺子倒了之后,自己曾经的朋友也大都作鸟兽散,如今就算是想找个帮忙的人都找不到,还要害的一个女娃娃去只身犯险,唉,自己这张老脸啊。
也许是想得太出神,段天阳喂药的手竟然抖了一下,药汤洒在许谦的被褥上,两个人赶忙上前准备进行替换。
“咳咳咳咳咳。”
咳嗽声适时在两人耳边响起,王仲柏和段天阳见状,有些不可思议地偏过头看向彼此,随后又将视线移到了正在咳嗽的许谦身上。
“老许!老许你醒了?!”
“许前辈你...段,段前辈,我去医馆叫人。”
“好好,快去,快去!”
嘱咐完王仲柏,段天阳便迅速扶着许谦坐了起来。
重伤未愈,此时此刻许谦还十分虚弱,脸上和唇间也没什么血色,只是一双眼睛还算清明。
“老许,老许你没事吧,你,你告诉我,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的?”
许谦闻言,嘴唇轻轻翕动,像是要说什么,却因为喉咙嘶哑很难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见此情形,段天阳赶忙低下头去听他究竟想说什么。
“秋.......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