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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琥珀手串

第八章琥珀手串

严文菲每一天都充满了期盼,再过几个月,哥哥就要回来了,这无疑是她小小世界里最盛大的节日。

“等我哥回来……”她总是有许许多多的畅想忍不住要说给小伙伴。

然而她的朋友们对她的畅想并不感兴趣,这让她很扫兴。只有蓝海涛有耐心听她那些关于哥哥的梦想,每当这时,她都会觉得蓝海涛是她最好的朋友,胜过所有人。

只是,当蓝海涛听到严文菲说等哥哥回来,就和哥哥一起走,不再上学的时候,他显得有些失落,有些忧伤。

暑假终于到了,这真是个盼望已久的暑假,因为哥哥就要回来了。

严文菲已经14岁了,严明野也快到13岁了。这一年里,姐弟俩长高了许多,尤其是严明野,不过严文菲还是比他高半头。

严文菲开始有了一点女孩气,在她安安静静一个人待着的时候,有时会陷入幻想,脸上会浮现出梦幻的神情。每当这个时候,严明野或其他男孩子打扰了她,她又会恢复脾气暴躁、大喊大叫的本来面目。

严明野则像一只小马驹一样,蹦蹦跳跳的,没一刻安静的时候。他那双黑眼睛总是闪烁着躁动不宁,显得生机勃勃。

七月里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严文菲和严明野在路口等候返回镇上的客车。按照哥哥信里写的回家日期推算,这天应该到家了。

到了傍晚,两趟客车都回来了,没有哥哥,他们俩都很失望。

一连两天都没有接到哥哥,第三天严明野不耐烦了,跑去和同伴们玩,只剩严文菲一个人站在路口等待着。

一辆客车驶来,车速逐渐减缓。严文菲透过车窗看到一个人的侧影非常像哥哥,他站起身来,从行李架上够下背包,严文菲看清楚了,是哥哥。

她高兴地蹦着向哥哥挥手,哥哥也看到了她,在车窗里笑着向她招手。车子慢慢停住,哥哥背着旅行包走下来,微风吹着他的头发。

严文菲像只小鸟一样朝他飞去,一下扑进他的怀里,哥哥笑着将她抱起,原地转了好几圈才放下。

“我的小菲菲,你都长大了,看你这头发,像个假小子。”哥哥疼爱地揉乱她的短发。

司机打开客车一侧的行李厢,把严明宇一个大大的行李包取出来。严文菲推过来自行车,让哥哥把包放在后架上。

就这样,哥哥推着车子,她用手扶着行李包,蹦蹦跳跳地跟哥哥往回走。一路上她像个小燕子一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她太高兴了,忘乎所以起来,包都没心思扶,结果大包掉下来好几次。

每次那个大包从车架上翻下来,笨重地落在地上,兄妹俩都会开心的大笑,就好像看到一个大胖子摔了跟头那么好玩。他们太快乐了,无论什么事情都是那么有趣。

“哥,这个大包里装的什么呀?”

“都是给你们带的礼物!”

“真的!太棒了,你给我带什么了?”

“回去你就知道了!”

“不!你现在就告诉我!”

“就不告诉你。”

“你告诉我!”

“就不告诉!”

……

严明宇直接去了姐姐家里,姐姐做了一桌好饭,迎接严明宇回来,一家人齐聚一堂。

爸爸没来,像往常一样,他不在外面混到很晚是不会回家的。他甚至不知道严明宇今天回来,就算知道,以他的顽固脾气,也不会留在家里迎接儿子的。

严明宇给姐姐买了一条纯金的项链,细细的链上坠一个小金佛,非常精致,而且有着保佑的寓意“男戴观音女戴佛”。

他给姐姐戴上,姐姐在镜中左右端详。

严文静的腹部微微隆起,她已经怀孕四个月了。严明宇希望这个小小的金佛能够保佑他们母子平安。

“这得多少钱啊?”姐姐有些惴惴不安。

“没多少钱,这东西比国内便宜很多。”严明宇很随意地说。其实,这个项链价格不菲,为了让姐姐安心,他故意说成很便宜的样子。

他还给姐姐带回了亚麻面料的床单和桌布,姐姐爱不释手。还有皮夹克,她和郭松林一人一件。

郭松林早就心仪能有一件皮夹克了,他立即穿上,在镜子前左照右照,高兴得不得了。

严文菲和严明野迫不及待地找着自己的礼物,一个又一个地拆开。她们俩每人得到一个獭皮小帽,还有做工精细的小皮靴和纯毛的小毛衣。

对于这些他俩都不感兴趣,严明野唯独喜欢哥哥买给他的望远镜,因为是黑天,他只能用望远镜望屋里这几个人,真是不过瘾。

严文菲打开一个精致的小盒,是一个珠粒手串,十分的别致,并不是如水晶般晶莹,也不是如钻石般闪亮,但是却散发着温润淡雅的淡淡光泽。

哥哥轻轻地把手串套在她的腕上,像是在给精致的瓷器上色一般,并告诉妹妹:这是琥珀。

严文菲在灯光下端详着这一颗颗泪珠形的琥珀珠粒,想起语文课文里学的那篇《琥珀》:一只苍蝇和一只蜘蛛被松树的树脂裹住,它们拼命挣扎

也不得脱身,然而松脂还在继续滴下来,最后积成一个松脂球,将它们重重包裹在里面。千万年以后,这个松脂球变成了坚硬的化石,被一个小孩子在海边捡起。透过那晶莹剔透的琥珀,他看到那只苍蝇和蜘蛛,被永远封存在里面……

想到这些,严文菲立马来了兴趣。她发现自己的手串上有几个琥珀里也有小昆虫,尽管她并不认识那些小飞虫的名称种类,但这依然让她极为兴奋。

从学了那篇课文以后,她就对琥珀非常好奇,没想到现在不仅看到,还拥有了它,她无比的欣喜。

严明野看到她那兴高采烈的样子,很不以为然,他还是对哥哥带回来的俄罗斯糖果和巧克力更感兴趣。

严明宇在姐姐家待到很晚,才带着严文菲和严明野回去。

父亲仍然没有回来,兄妹三个疯了一会,严明宇就打发他俩回房间睡觉。他自己也累了,一粘枕头,什么都没来得及想就睡着了。

半夜里,严明宇被一阵叮叮咣咣的响声惊醒,他吓了一跳,慌忙起床开灯。

是父亲回来了,他喝醉了,一进门就把脸盆架撞倒,脸盆摔在地上,一阵刺耳的巨响。父亲也被绊倒,他醉得像一滩泥似的,索性趴在地上不起来了。

严文菲和严明野也醒了,他们站在门口看着,并不显得惊讶,显然这种事情很常见。严明宇将父亲从地上扶起来,搀到床边,让他躺下。

父亲口齿不清地说些醉话,他一句也听不清。严明宇吩咐弟弟妹妹回屋睡觉,这时父亲从床上探起身,呕吐起来,一大堆呕吐物吐在床边。

那令人作呕的气味瞬间充满整个房间,严明宇忍着气味找来笤帚和矬子给他收拾,严文菲铲了一锹锅底灰倒在呕吐物上,这样扫起来容易些。一番忙乱过后,严文菲和严明野回去睡了。

严明宇端来一杯水给父亲喝下。父亲有了点精神,竟认出了他。他有些伤感地叫了一声严明宇,又说:“你这个不孝子!”

如果是四年前,他听到这句话会气愤或是根本不屑,可是现在,他只感到心酸。

父亲纵然有许多不好,但他毕竟是父亲。也许从前自己态度也伤害了他,他的心里也同样有着伤疤。严明宇忽然对父亲有了几分同情,也许还有些忏悔。

经过这一番折腾,严明宇睡意全无,他睁着眼睛躺在床上,思索着他的心事。

严文菲抱着被子,站在严明宇门口小声地问:“哥,你睡着了吗?”

严明宇从遐思中回过神来:“菲菲?你怎么还不睡?”

“我想和你一起睡,明野睡觉打呼噜,烦死我了。”

严文菲有些心虚地小声说道。其实她不是嫌严明野吵,而是想和哥哥在一起。

严文菲和严明野从小就睡一个房间,一张大床。今年姐姐给他们做了两张单人床,并且在中间拉了一个帘子,以分开个人的空间。

不过姐弟俩谁也想不起来拉这个帘子,即使偶尔拉上,挺不了多久还会再拉开。因为在用帘子屏蔽掉对方的空间里,他们都感到孤独和不适应。

严明宇知道严文菲的心思,他笑了:“待会我睡着,打鼾的声音更大,你更嫌吵了。”

“没事儿,我会比你先睡着的。”严文菲说着就欢快地走进来,把被子铺在严明宇旁边,躺下。

严明宇看着严文菲,真是又好笑又无奈,14岁的女孩子了,个头也不小了,可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不禁感叹了一句:“菲菲呀,你什么时候能长大呢?”

严文菲才不想安安静静地睡觉,她有好多事情要问哥哥,有好多话要和他说。严明宇给她讲在俄罗斯的经历,当然只挑好玩的讲,那些危难和困苦的境遇,他是不会向严文菲提起的。

严文菲着迷地听着,没想到他有那么多神奇的经历,她越来越佩服哥哥了。

他们也谈起家里的事情,谈到姐姐、郭松林、父亲还有严文菲和严明野的朋友们。

“菲菲,你们和姐夫相处得怎样?”哥哥在严文菲的言语间觉察到她似乎不喜欢郭松林。

在哥哥回来以前,严文菲曾想着有朝一日,一定要把郭松林的种种罪状、种种讨厌之处通通讲给哥哥,狠狠地告他一状。

可是今天,她看到一家人欢聚一堂,是那样温馨美好,哥哥是那样高兴,她不忍心破坏哥哥的好心情,不想让哥哥去讨厌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