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都好着呢!”
何素问认真道:“也多亏了你派来的那些人了。
事发的时候我父亲还在顺天府,差点就被叛军给挟持了。
多亏了你派来的那几个侍卫,堪堪护着我爹回了家,叛军见府上有人保护,就没有强行往府里闯了。”
颜无双和杨宓儿也都跟着点头。
“是啊,多亏了你派来的那些侍卫了。
叛军杀进来的时候多亏他们帮忙挡着,不然朝廷援军来的时候都不知道是什么样子了!”
颜无双提起来仍然心有余悸,“若不是你的药,我祖父估计就悬了。
知道你召见,我祖母和爹娘特地让我谢皇后娘娘的救命之恩呢!
还说祖父伤愈后要亲自来谢恩的。”
事情已经过去,哪怕叛乱期间受了不小的惊吓,几个小姐妹彼此之间基本还是报喜不报忧。
云绯月要很费力才能分辨出她们面上是否有掩饰的痕迹。
所幸颜无双和何素问的状况都还好,虽然颜无双提起护国公时有点被吓到的样子,但护国公的情况云绯月是清楚的,便也不是很担心了。
最后还是问到了杨宓儿,“宓儿姐姐,杨大哥受伤的时候我不在场,后来的太医也没见着。
我听说他伤的不轻,这些日子,恢复的如何?”云绯月此话一出,杨宓儿还没什么反应,何素问和颜无双就先变了脸色。
云绯月身为皇后,这个时候关心杨奕之,对杨奕之可不是什么好事。
杨宓儿阴沉的脸色却忽然就晴朗了。
“大哥伤的的确不轻,尤其是昨日黎雪送了那许多东西去后他的情绪越发的低落。
不过,今日我回去后,他的心情应该能好一些了。”
杨宓儿还是和之前一样耿直却坦诚。
在不知情的人看来,黎雪带着那诸多东西出现,就好像是在代裴宴清向杨奕之宣誓主权。
云绯月既然知晓,那就是在帮着裴宴清宣誓主权并与杨奕之避嫌了。
可实际上,哪怕是他们的婚约续存期间,云绯月和杨奕之也从来都恪守规矩,从未越矩。
杨奕之更是在方方面面护着云绯月,根本不可能让她有被人诟病的机会。
所谓避嫌,除了让杨奕之伤心,没有任何意义。
而如今杨宓儿知道了云绯月的态度,杨奕之自然也就不用伤心了。
云绯月闻言狐疑挑眉,“怎么会失落,是黎雪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吗?”
云绯月除了对靖安侯府一家子看走眼了之外,对其他对手和身边的对手们看的还是蛮准的。
因为家里世代都是御史,杨氏子弟的性情很受这方面的影响。
虽然也有身为世家之人的考量和智谋,但总体而言,基本都是直来直去的。
如果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别说云绯月只是派黎雪去送一些东西了,即便真的让杨奕之避嫌,他们也只会觉得是理所当然的。
或许会有些难过,但绝不会在这种时候表现出来,让云绯月为难。
杨宓儿虽然理解云绯月的处境,可也心疼自己的兄长。
闻言脸色虽然缓和了些,语气却依然不善。
“黎雪倒是没说什么,毕竟是陛下身边的人,该有的分寸还是有的。
可你要避嫌,我们家不是一直都挺配合你的吗?
我甚至都没问过你为什么忽然就要与大哥退婚,嫁给陛下了。
甚至自从你嫁入东宫之后,大哥不仅自己从不私下与你见面,就连我们想问问你为何突然就要嫁入东宫了,他都不让我们问。
我们家算得上是对你仁至义尽了吧,可你明知道大哥心思重,为何还要送上那样一封信,让他难过呢?”
杨宓儿从进门的时候就一直在隐忍。
顾着和云绯月这么多年的姐妹情谊,顾着云绯月的身份没敢爆发。
可云绯月主动一问,她那个暴脾气哪儿还忍得住?
噼里啪啦一通火全倒出来了,凶巴巴的眼神像是要去揍云绯月一顿。
下一刻,眼神却落在了云绯月的轮椅上,“这什么鬼,你腿怎么了?”
因为怕影响封后,裴宴清特地封锁了云绯月受伤的消息。
而元庆帝丧仪期间,杨宓儿他们的品级还不够进宫服丧,所以到现在也不知道云绯月受了伤。
因为云绯月这几日都坐轮椅,储秀宫主位上的椅子就被撤走了。
加之云绯月用的轮椅是裴宴清之前用的,造型也很华丽,云绯月的衣摆又很宽大。
以至于几个人进来的时候都没留意到她的座椅。
杨宓儿一开口,几个人才注意到。
三双六只眼睛齐刷刷落在云绯月的腿上,颜无双眼睛一下子就红了,“怎么就到了要坐轮椅的地步了,这腿伤的很重吗?
为什么我们一点都不知道啊……”
杨宓儿也
跟着咬牙切齿,“知道往我们府上派人,怎么就不知道自己身边多留几个人呢?
不知道宗室那些人对皇后的要求高啊?
我们几个中间好不容易出了一个皇后,我还想着好好抱抱你的大腿呢,你能不能好好把中宫之位坐稳了?”
明明方才还那么生气,这会儿看到自己的伤,就什么气都忘了。
云绯月侧首吩咐霜蕊,“推我下去。”
而后乖巧的瞅着几个手帕交,“不是故意瞒着你们啊,宓儿姐姐也说了,朝廷和宗室对皇后的要求高。
这不,大行皇帝的丧期还没过呢,就有人在给陛下塞人了。
明目张胆的说我后宫干政,不能封后。
若是让他们再知道我受了伤,我的日子岂不是很难过?
干脆就直接封锁了消息。”
说话间人已经被推到了下面,云绯月笑嘻嘻道:“不过姐姐们也不用担心,陛下身边有一位不曾入太医院的神医,很是擅长治疗这些伤,我的伤也就是看着严重,其实没什么大碍的。
都是陛下夸张,非要我坐轮椅,不然不让我下床走动。
这一天天的,在榻上躺的都要生锈了。”
安抚了朋友们几句,云绯月抓起了杨宓儿的手,“宓儿姐姐,方才说的是什么信?
我好像没太听明白,是谁送到府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