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子时,朱由检来到养心殿。
他兜里还揣着驳壳枪,枪口还在冒青烟。
他方才过来的时候,碰见个一脸奸笑的太监,那贼兮兮的样子,一看就是奸细的,于是朱由检问起太监姓名。
太监说他叫粟宗周,这个名字,似乎有些熟悉。
朱由检查看忠奸录,在后面找到了这个名字,于是一枪把他崩了。
罪名是这人刚才跪拜皇帝时,压死了几根小草。
奸臣录上留有人名的奸臣,系统的奖励不算差。
这一次奖给朱由检五百万斤红薯。
五百万斤啊!
红薯,有些地方也叫地瓜,具有吃多了爱放屁,腹胀,消化不良,血糖升高等不良反应。
不过,在饿死人的年代,可是比树皮、草根、观音土要管用的多。
五百万斤的红薯,堆的像座小山一样高,朱由检仰着头才能看到顶。
他娘的,红薯顶上还伸出几十根绿油油的红薯藤。
系统猥琐的声音突然冒出来:“要想日子过得去,生活就要带点绿,哈哈哈!”
“小子,绿油油的红薯藤,就问你喜不喜欢?”
朱由检怒道:
“香蕉你个巴拉的,不是人的系统,你知道小爷我最擅长什么吗?”
系统冷哼一声,鄙夷道:
“擅长什么?像你这么不正经的人,还会有擅长的东西?我似乎看到一头瘦弱的母猪,正在哼唧哼唧爬着大树。”
“呸!你个破系统才是母猪呢。小爷我最擅长用绿藤给宠物编帽子。”
“你看,现在有了红薯藤,小爷我马上就编顶帽子给你用,好玩吧?快给小爷汪两声...”
“你...你...小子,你是不是很喜欢骂人?信不信我让你一天不能骂人?”
擦!三句都不行,还一天?
朱由检不由害怕,于是连忙求饶道:
“那个..那个系统大神..经,咱主打一个能屈能伸,以后就不骂你了。”
片刻之后,朱由检心里更气。
“娘希匹的,果真是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小爷我忍个毛线。”
于是他恶狠狠骂道:“系统你大爷的,你是在威胁我吗?”
“嘴在我脸上,有棍有棒,有刀有枪,老子戳你心口一个大窟窿,信不信小爷我一直骂你到五更?”
系统顿时抑郁,不想再搭理朱由检。
养心殿中。
朱由检懒洋洋歪躺在龙椅上,一双大长腿横放在桌子上,嘴里咋咋乎乎:
“来人,给这些骨头之臣搬个凳子。”
本来他想说的是肱骨之臣,不过那个字不认识,就变成骨头之臣了。
“那个穿纸甲的李...李什么来着?”
“陛下,李国桢..”王承恩小声说道。
“哦,李国桢是吧,你上来呈报军情。”
”你要是敢有一个字的虚假,小爷诛你九族...”
“不行,这个词上次用过了,该怎么罚呢?”朱由检沉思。
“小爷我就罚你裸身奔大街,李大人,你看这样行不行?”
李国桢今天不敢再穿纸甲,也不知道是怕被朱由检殴打,还是守城的战斗确实很危险。
他闻言惊恐,连忙回道:“陛下,臣保证,绝对无一字虚假!”
“启禀陛下,闯贼下午开始攻城,闯军人数众多,几乎无穷无尽。”
“贼军横列上百门虎蹲炮、威远将军炮,对着西直门、广安门、永定门持续轰击,我军伤亡惨重,三处城门岌岌可危。”
“臣会同巩永固、刘文炳、褚宪章、刘继祖、任之华力战不竭,更有百户王忠、千户李忠亲自操红衣大炮,连发数炮,杀死敌军数百。”
“闯军大惊,纷纷后退。”
“正在这时,贼酋营中冲出一黑脸大汉,黝黑如铁匠煤工一般,身材高大凶猛,骑着匹大黑马狂奔而出。
他身后,跟着数千闯军弓箭手,他们冒着我军箭矢,靠近城墙数十丈内射击,一时间,城头上有数十人中箭。”
“我朝忠心悍将,千户李忠大喝一声:贼酋乃闯贼大将刘宗敏是也,看我发炮击杀贼酋!”
“李忠临危不惧,镇静自若,连发三炮,贼子倒下数十。”
“据士兵所述,不久之后,几十名贼军托着贼酋尸首,掩面而逃,似有悲戚之色。”
朱由检听得过瘾,不禁拍案叫绝。
听到后面,他却是恼道:“那个贼酋到底死了没有?什么叫似有悲戚之色?”
李国桢尴尬道:“贼军相隔足有数十丈丈往上,小的们却是看不真切。”
“狗鈤的,刘宗敏到底死了没有?打伤了也行,他到底有没有受伤?”朱由检怒道。
“对了,他到底能黑成个啥样?难道比非洲人还黑?面目黝黑你们都能看得清,死没
死你们不知道?”
李国桢嗫喏着,不敢直接回答:
“陛下,刘宗敏可能是受了重伤,或者轻伤,当然,也许是死了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