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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杀机

刘远洲和镰刀男斗了二十余合,不分胜负。

刘远洲桩功二十节,身体素质强悍,又有十八散手及梅花拳二门功夫小成,可以说在武师之下绝对算得上一流水准。

但他的短板也很明显,那就是缺少生死战斗经验。

而镰刀男桩功虽不及刘远洲,但他仗有护胸宝甲护身可全力进攻,又有上品功夫鹰爪功小成,再加上实战经验丰富,故与刘远洲打的旗鼓相当。

张长江本来已做好鱼死网破的准备,作为老牌武师,他也是有底牌的。

但见刘远洲与镰刀男斗得旗鼓相当,甚至略战上风,他心下不由大定。

他是知晓刘远洲桩功功夫深浅的,但刘远洲的实战应变能力还是惊艳到了他。

“这小子十八散手也小成了,不愧是尤管士看中的人才。”他心下了然。

马东就有些被惊吓到了。

“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刘远洲吗?”一时他竟忘了身处险境。

而马九千此刻却面色阴沉,心里不由焦躁起来。

他本来以为以他侄儿马小武的功夫,打杀一个残废武师是铁定不成问题。

哪想又跳出一个同伙,年纪不大,功夫却高强,居然与马小武打得有声有色,甚至随着时间推移,渐渐略占上风。

要知道,马小武可是他们教中重点培养的种子弟子,若不出意外,日后必成武师。

“太玄宗已经如此强大了吗?随便一个分院杂役都有这般功夫了?”

马九千不禁心神动摇起来。

又斗十几招,随着战斗经验的积累,刘远洲打得愈加轻松自如,没有了初战时的拘谨,招式更信手拈来,威力十成发挥。

反观马小武,招式之间已现乱象,他的心开始乱了。

“你们干什么,快放开我!”

大门口突然传来冯保保的喊叫声。

原来他和车夫驾着骡车来到大门外,却未瞧见马东等人身影。

冯保保便跑到门口去查探,却被郭长顺的人发觉,把他抓了起来。

以他那三脚猫功夫,被三四个庄稼壮汉扭胳膊抱腿,哪里反抗得过,心下又害怕,不禁大叫起来。

刘远洲心里一惊,下意识朝大门看去,却是分了心,被马小武鹰爪差点抓到脸面。

好在他及时反应过来,险之又险地闪开。

刘远洲心下一阵后怕,看着鹰爪又向他胸口扫来。

他一咬牙,右手拳变掌,由守转攻,运起十成劲力猛拍马小武脖颈。

“噗!”

“刺啦~嘶!”

刘远洲中了鹰爪,胸前衣服碎裂,胸口现出四道爪痕,鲜血迸流。

他的掌亦拍中马小武脖颈,只见他眼一翻,慢慢扑倒在地。

“小武!”

“远洲!”

“刘师弟,你怎样了。”

三道声音先后响起。

马九千见马小武倒地,生死未知,不禁急火攻心,忍不住又吐出一口鲜血,再也站立不住,一下坐倒在地上,整个人都委顿下来,。

大门口郭长顺等人见此情形,不知谁喊一声:“跑啊…”,便都丢下火把,转头逃出大门去了。

冯保保一时也没人管了,他呆在原地,手足无措。

“马哥,快扶执事上车!”刘远洲忍着剧痛喊道。

马东见刘远洲胸前一片血红,再看张长江,见他满头大汗。

他一咬牙,拦腰抱起张长江就往外跑。

“保保,保快扶刘师弟上车!”

他大喊着,人已几步跨过步院子,奔向大门。

刘远洲见马东已奔到大门台阶之上,顿时放下心来。只觉眼前一阵发黑,他伸手摸了一把胸口,满手都是粘乎乎的血。

他也顾不得仔细查看,脚下踉跄地朝地大门走去。

一只手扶住了他的胳膊,是冯保保终于清醒过来,赶来扶他。

院子里恢复了宁静,上地上火把噼啪作响。

马九千缓过一口气来。

“小武,小武,你怎样了?”

马小武毫无动静。

他强忍着剧痛,一手捂胸,另一只胳膊伏地,慢慢挣扎着爬到马小武身旁。

翻转他身子把他抱在怀里,见马小武鼻孔和嘴角都流出大滩鲜血。

抬起右手,颤抖着伸指探他鼻息,已感觉不到一丝气息。

“大哥,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小武。”马九千嘴里喃喃自语,心里万分悲痛。

过了半晌,他才长叹口气,收拾起悲伤。他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但现在,又加上一条,报仇。

冯保保扶着刘远洲登上骡车,马东赶紧拿来金创药和纱布给他作了简单的止血包扎。

“立即赶回院里去!”

张长江命令车夫。

他的情况很不乐观,自腰以下都完全失去知觉,这对一个主修腿功的人来说是

致命的打击。

他却更加担心刘远洲的安危。

“希望不要留下什么暗伤,否则,唉,大意了啊。”

他此刻内心无比自责。

又回想起今晚种种情形,顿觉这白头教不简单,似有所图谋。他决定回去后向院里郑重报告。

一夜奔波,当鸡叫二遍,天刚蒙蒙亮时,延州院山门广场前的那座大牌坊终于在望。

骡车驶入广场。

“马东下车,立即去禀告尤管事!咱们直接去医馆。”张长江轻喝,声音却略显无力。

马东立即跳下车,不顾一路舟车劳顿,朝山上奔去。

延州院有自己的医馆,医治内伤外伤强过外面医馆许多倍。

毕竟作为武林门派,与人战斗受伤是家常便饭。

骡车驶入医馆大院,却见三开门的医馆大门紧闭。

“冯保保,下去叫门。”张长江吩咐道。

冯保保跳下车,两三步抢到门前,前用力拍打大门。

“快开门,快开门!”他嘴里一面大声呼喊着。

“来了,来了,什么情况?”

房内有人答道,一窸窸窣窣声音过后,大门被打开,出现一道身影。

冯保保一把抓住那人手腕便往外拉,嘴里快速说道:“我们张执事和另外一个师弟受了重伤,快来看!”

那人被拉到车厢前,掀开布帘,却见里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他一拍脑门,挣脱手道:“被你搞糊涂了,放开,我进屋取马灯出来。”

当他取来马灯朝车内看时,被眼前景象惊到了。

一个少年后生,胸前血乎乎一片,一个中年人面如金纸半躺着。

“你看着他们,不要胡乱移动,我去叫执事来看。”他一面嘱咐冯保保,一面快步朝外飞奔而去。

他也只是一个执役学徒,夜间值守办公房,哪里处理过这种伤情,只有去找正牌医师。

没过多久,便见四五个人跑了过来。为首一个是长着长胡须的老汉。

他拿灯朝车厢里一照,惊道:“张执事,哪里受这么重的伤?”

张长江苦笑道:“李医师,我不打紧,快快给旁边这个小兄弟治伤。”

李医师爬进车厢,给刘远洲号了腕脉,扯开绷带查看了胸口伤势,朝外说道:“二牛三牛,抬这个后生去里面包扎,记得清理干净创口。”

于是一人进来把刘远洲半抱半拖移到车外,和另一人抬着他进房间里去了。

“咦?你的伤倒是怪异。”李医师对张长江号了脉象,惊讶道。

“那后生没什么大碍吧?”张长江关切道。

“皮外伤而已,倒是你……”李医师摇摇头,眉头紧锁。

李医师的医术高超,他说刘远洲没大碍定是无事,张长江这才放下心来。

惨笑一声,他说道:“中了一种不知名的功夫,现在下半身全无知觉。”接着大致讲了事情始末。

听了张长江讲述,李医师再次检查了张长江的双腿,却见膝盖以下双腿乌黑,似烧焦的木材。

“奇怪,奇怪…”李医师喃喃自语。

既不见创口,也未见骨折水肿,他却从未见过如此症状。

是中毒了吗?也不像,他百思不得其解。

只能先抬进医馆再作详细检查了,或邀城里名医同会诊。

吩咐人把张长江抬下车,正要往房里送,这时尤士亮和马东赶来了。

查看了张长江的双腿,又听了李医师的诊断,尤士亮沉吟片刻,缓缓道:“还可能是中了某种劲力的缘故。”

尤士亮江湖见识广博,又是喑劲武师,非李医师可比。

“先抬他进去,我去找院主,这伤或许只有院主能治。”尤士亮说完,转身便走。

“啾,啾,啾啾…”

刘远洲睁开眼睛,缓缓打量四周。

这是间非常干净整洁的房间。绳子上晾着纱布,贴墙的木架上摆放些瓶瓶罐罐。

他认出来了,这里是医馆的病房。

凌晨,医师给他胸前伤口作了消毒包扎处理后,疼痛大为缓解,他便沉沉睡去,直到此刻方醒来。

四周很安静,外面阵阵鸟鸣声传来。此刻他除胸前隐隐作痛外,其它并无不适。

看着外面天光大亮,他也不知此刻是什么时辰了。

忽想起张长江的伤情,他便手撑床,想坐起来。

一阵钻心的痛从胸口传来,刘远洲忍不住呻吟一声。

“怎么了,哪里不适吗?”门帘掀开,一个身穿灰袍头戴方帽的医师快步进来,走到床前关切问道。

刘远洲朝他笑笑,说道:“没事,刚才想坐起来,牵动了伤口。”

那医师皱起眉头,严肃道:“小伙子,伤口才包扎,切不可乱动,否则伤口迸裂,不知多久才好。”

“好的,我不乱动就是。”刘远洲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