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完桩功,刘远洲再打几趟梅花拳。
带浑身大汗淋漓了,他才收了功,回到窑里,泡杯热茶慢慢喝着,一时间浑身舒服无比。
休息好了,他打开三爷的藏书木箱,从里面拿出一本书。
这是一本残书,书的前后页都有残缺,书内容主要说农村的婚丧嫁娶盖房修路远行等等各种忌讳,刘远洲对这些不感兴趣,故只是大概翻看一下,并不为用心去读。
他径直翻到书的某一页,就见里面夹着一张金黄的符纸,他两指拈起符,凑在眼前仔细看起来。
“表面光滑,金黄色的,难道是用金子做的吗?”
“这么薄的符,比纸还薄一些,但却很有份量,真的会是金子打的符纸吗?”
“要是换成银子应该能换很多,但这金符应该不简单,还是留着吧,再说拿去换银子,这金符的来历可不好说,很大可能会惹来麻烦。”
刘远洲心里思量着,复又把金符夹回书里去了。
这金符自然是刘远洲那日从千佛洞得来的。
刘远洲把金符夹在三爷的藏书里面,这十几日以来,他每日都来研究一番这金符,以期破解其中奥秘。
想那白头法师费尽心机欲得的东西自应不是凡物,但刘远洲反复研究十几日,除了得出那符可能是金子做的,以及符上的符纹似乎有某种玄奥外,再无其它所得。
叹口气,刘远洲决定暂时放下对金符的研究,毕竟自己目前见识有限,等以后去了城里再慢慢研究了。
“叮铃铃”门外传来铃铛的响声。
他合上书箱,刚要下炕,忽听到外面传来“叮铃铃”的铃铛声。
“有牲口进院子来了,难道是三爷回来了?”刘远洲心中一惊,他赶紧合上书,把它胡乱塞进箱子里。
跳下炕,刘远洲来不及穿鞋,趿拉着鞋跑去打开门,朝外看去,就见一辆骡车已经停在了门外。
“三爷,真是你回来了啊。”刘远洲惊喜道,说着跑向马车。
“哎呀,可算是到家了,累死我这把老骨头了。”三爷掀开车棚的布帘,跳下车,朝着刘远洲笑起来。
“您老悠着点,可别摔着了。”刘远洲赶紧上前搀着三爷的胳膊,笑道。
“哈哈,你三爷我没你想的那么弱,这十几年的武岂是白练的,别婆婆妈妈的了,快去搬东西。”三爷笑起来,推开了刘远洲。
“三爷,东西都搬进窑里吧?”赶车的王三哥从骡车上搬出一个大箩筐问道。
“对,都搬进窑里,王小哥你跟我进窑里歇着,叫二娃这小子搬就行了。”三爷走到门口,说着掀开门走了进去。
“您老先歇着,我不累。”王三哥笑道。
很快骡车上的东西被搬进了窑洞里,刘远洲看着地上几个大箩筐,眼睛睁大大大的,叹道:“三爷,你可拿回来不少好东西啊。”
三爷正坐在,背靠着墙壁,喝着茶,看着刘远洲一脸惊讶样,微笑不语。
刘远洲忍不住翻看起来箩筐里的东西,他在三爷面前并未有什么拘束。
三个大箩筐,一个里面装了些冻的鸡肉牛肉羊肉和丸子之类吃的,一个里面装着些新鲜蔬菜,最后一个则是些布匹糕点糖果等杂货,还有几个布袋,刘远洲没打开,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
“嗨,都是你叔他们装的,等下记得拿些肉回去。”三爷喝口茶,又叹道,“哎呀,还是自己的窝里舒服啊,王小哥,快来上炕喝茶。”
王三个坐上炕沿,三爷给他沏上茶。
“你可得感谢我,是我每隔几天就来给您窑里生一次火,还打扫了屋子,要不然,你的窑洞还能住人?”刘远洲笑道。
“嗯,窑确实给我烧的很暖和,”三爷点点头,“不过我怎么闻一股子别的味道,好像是女子的,二娃子,你带哪个女子来我窑里了?”三爷看着刘远洲,一脸狐疑,他心里却笑开了花。
刘远洲心里咯噔一跳,“被发现了吗?不对,他在逗我玩呢。”心思一转,他翘起大拇指,作一脸震惊样道:“三爷您鼻子真厉害,这都被闻出来了,那您再猜我带谁来了。”
“哈哈,你就吹吧,就一个相好的现在也跑去城里了。”三爷大笑。
“咱不提这个行不行,”刘远洲有些哭笑不得,“好了,你们先歇着,我回去叫我妈做饭去,今儿后晌去我家去吃饭,羊肉饸饹怎么样?”刘远洲问三爷。
“好,你先别急着走,我这有个好事要跟你说。”三爷见刘远洲要走了,叫住了他。
“什么好事?”刘远洲奇道。
“是关于你的。”三爷端起杯子喝起茶来。
“你不说我走了啊。”刘远洲故作要走。
“你小子真没点耐心。好了,是样的,我给你在太玄宗延州分院谋到个差事,怎么样,算好事吧?”三爷看着刘远洲,一脸得意。
“真
的吗?您没骗我吧?”刘远洲一脸惊喜,他有些不敢相信,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有这好事?
“千真万确,你三爷我什么时候骗过人。”三爷板起脸来。
“不,我不是不信你,是这个消息太让我意外了。”刘远洲急忙道,“三爷,真是,真是…”他看着三爷,一时竟语无伦次起来。
“好了,感谢的话就不多说了,现在赶紧给我弄吃的去,都饿死我了。”三爷摆摆手道。
“好,我这就去。”刘远洲兴奋地跑了出去,“我再给您打一斤酒去”。
“这小子。”三爷笑着摇摇头。
夜晚,刘大坐在炕头一搭一搭的抽着旱烟,婆姨张氏在油灯下一针一针纳着鞋底。
“我说刘大,你真的叫二娃去城里做事?”张氏把纳到一半的鞋底丢在炕上,抬头看着丈夫,眼里满是怨怒。
下午请三爷来家里吃饭,饭间三爷说起给刘远洲在城里谋到个好差事,问他们二人意见。当时刘大一脸欣喜的答应了,张氏碍于刘大面子没有支声。等送走三爷,两个儿子各自都歇息了,张氏憋了一肚子的火终于爆发了。
“小声些,被他们听见多不好,”刘大敲敲烟锅,皱眉看向自家婆姨,然后又点起一锅烟,叹息着:“唉,你还是不了解咱二娃呀,你看他今儿后晌那股子高兴劲,他是早知道了消息的。”
“咱家二娃呀心气可高着了,虽嘴上不说,但我能看出来他想去外面闯荡一番的,他的心不在庄子里。”
“还有跟他一起耍到大的小仲,人家风风光光去考秀才考举人,咱二娃心里能好受了?能甘心了?唉,都怪咱没本事,没叫娃读书啊。”
“他从来不跟我们说这些,我晓得他是怕我们担心,我们做大人的却不能叫娃这么憋屈,唉,你说在庄里除了种地还能干啥?”
“幸好三叔给娃寻到个差事,还是托了家礼的关系,有他照应着,我自然高兴的答应了,总比叫他一个人出去乱闯荡好吧。”
张氏抹了把眼泪,拾起鞋底继续纳起来,“这些我也都晓得,可就是舍不得娃出去。”
“唉,娃长大了,我们又能管得了几时?”刘大叹着气。
父母的唉声叹气刘远洲自是不知道,他此刻躺在炕上,内心仍是兴奋的难以入睡。
想想自己不久的将来就能加入太玄宗,前面困扰他的问题竟迎刃而解,他怎么能安心的睡觉?
听三爷说,事情基本已经定下来了,走了家礼叔的内部关系,但是太玄宗这么大的门派,新进人员的一些基本流程还是要走的,因过年关系,一些部门放假,是以具体什么时候走完流程等待后续通知。
“希望快点吧。”刘远洲心里默默期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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