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丽丽好像确实嫁得不错,不然以她的能力是绝对不能在京城买房的。
只是我不明白,既然她老公这么厉害,她的生活也全都仰仗她老公,她为什么还要去搞些不三不四的事。
但我很快就知道了答案。
她家门上挂了一把桃枝,桃树枝本是驱邪之物,但桃花却不是。
华夏古话常把桃花比作“姻缘”,也有烂桃花、桃花煞、桃花劫等说法。
她一个已婚的女人,在门上挂这么多桃花,已经不是想要烂桃花的级别了,这姐是想直接泡在桃花里啊!
再进到她家里,更是目之所及的一片粉色。
粉色的窗帘,粉色的沙发,粉色的茶几,粉色的柜子。
若说一个女人喜欢粉色也勉强算合理,但看她本人身上却没有什么粉色的饰品和衣物,这就显得很奇怪了。
“什么东西坏了。”我又上下打量了龚丽丽一眼,这一次却看出了些不同,她的命格好像不是单纯的桃花旺。
她的命格中隐约好像还透露着七杀旺。
可桃花与七杀却是完全不同的,对女性来说,最标准的一点体现就是婚姻不顺。
“这边。”龚丽丽引着我来到一个客卧,房间的西北角,坐了一个财神楼,上面供着的东西被一块布帘遮上了,看不见是什么。
只能看到贡品一共三份:一杯白色的液体、一碗红色的不知道什么东西的血、一碗粘稠的透明的恶心东西。
这些东西甚至在散发着隐隐的臭味,在这不透风的房间里,令人多闻一下都觉得头晕目眩。
“听说你学了鲁班书?”龚丽丽对这财神楼显得很是在意,一时间也顾不上我俩的旧仇,连语气都好了几分。
我却没回她,只是上前一步,拉开了那块帘子。
那上面供的是一个木雕,独眼独脚。
是那王净搞出来的邪物!
只是此时的木雕眼睛处空白一片,头部则是一道裂缝,直接裂到了后脑。
而我看着,这东西上一点灵气都无了。
毕竟这些小木雕是王净为了吸取能量而分发下来的,而现在王净已经伏法,那独眼牛角的邪物也被鲁班祖师斩了,这木雕碎裂倒也没什么意外的。
龚丽丽却不这样想:“就是那两个姓柳的小娘们卖的这偷工减料的财神楼,没供住我们家的财神,才搞成这样。听说你学了鲁班书,那一定很厉害吧?怎么愿意屈身她俩之下,就当个小木匠。”
我将那财神楼上下都检查了一遍,若是从柳家店里出去的,那里面大概会有周博之前藏下的监视符。
果然,在财神楼背面的一块木板上有夹层。
我三两下撬开,里面果然藏了一张符。
之前看的时候懵懵懂懂,现在继承了魏光明的神通,自然知道了这是正一教的画法,多半是王净给周博的。
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王净要监视柳倾瑶?
而周博和王净又有什么关系?周博知道的太多了,还被“大师”指引着去鲁村找我,那“大师”到底是不是王净?
这事情看似结束了,现在想想却好像只拉开了一个帷幕。
而我今天早上不知怎么,却莫名萌生了想要回鲁村的念头。
这很奇怪,毕竟尽管柳倾瑶的事告一段落,我还没找到那44号的月月呢。
“喂。”龚丽丽见我半天不说话,也不搭理她,有些不高兴,“你这些年谈恋爱吗?该不会还是个雏儿吧?”
她说着,竟然脱下了自己的外套,露出里面一件黑色蕾丝的小吊带。
不得不说,龚丽丽虽然长得一般,但身材却是实打实的不错。
怪不得勾引了那么多男人。
“嘻嘻,怎么看愣了?喜欢吗?你没摸过女人吧?”她甚至向前走了两步,又把胸挺了挺。
不如柳倾瑶。
也不如柳倾瑜。
我在心里默默地吐槽了一下,本来不想理她,但实在是好奇,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你不是都结婚了吗?”
龚丽丽被我问得一愣,脸上有不自然闪过,但很快她蔑视又嘲讽地笑了笑:“我结婚没结婚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家那窝囊废去医院照顾他那半身不遂的爸了,你快点,三十分钟就能解决。”
我听着又恶心又好笑:“凭什么?”
她一脸惊讶:“凭什么?你个狗儿子,白给你你还不要?”
我也笑了:“咋?我也没到那饥不择食的地步,在路边看见一碗呕吐物也要捡起来吃一吃。”
龚丽丽脸色铁青,偷偷瞥了一眼那已经没了灵气的木雕,然后咬牙切齿道:“你少废话,今天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
我见她这样子,更加疑惑。
她甚至好像是有些急迫的想要拿我“凑个数”。
再加上她命格上的不对劲、反复去看那木雕的眼神、还有木雕供的诡异贡品,我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她供的这个“目神”,是为她改了婚姻不顺的命,让她能与她老公相结合。
但这种邪神索要的祭祀,除了血肉,也包括“淫祀”,就是女人。
龚丽丽,怕不是以身为祀了。
而她这么着急,八成就是因为昨天看见那木雕裂了,还以为自己祭祀不够,这才盯上了我。
饥不择食的是她。
龚丽丽见我油盐不进,甚至想要强来。
只是她腰带还未解开,门上响起了钥匙声。
随着“喀拉”一声响,那扇防盗门打开了。
龚丽丽吓得面色惨白,手忙脚乱地穿上衣服去了客厅。
我也跟在她身后,想要看看这绿透了的兄弟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那里却站了两个人。
其中一个年轻的脸型方正,眉毛下垂,嘴唇厚实,有些窝囊相,但却能看出是一个老实的好人。
另一个老者头发花白,盘于头顶,上面还插了一根木钗。
竟是个道家的。
“老公。”龚丽丽低眉顺眼的先喊了那年轻人一句,然后略带惊讶地看着他身后的那个老人:“公公,您能动了!”
那老头冷哼一声:“怎么,看老夫能动你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