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江凡,不枉老夫看重于你……老夫没有看错人。”李长风忍不住发出一声由衷的称赞。
身后的李子禾也忍不住点了点头,倒是赵德才眼神晦暗难明,一股妒嫉很快就隐去。
而在江凡对面的候庆文被江凡这句话给震得半天不知道该如何回话,他脸色憋得通红,张了张嘴反驳,可他发现自己连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感觉自己不管如何说,特么的都会是错的。甚至还会自取其辱。堂堂的桃城第一才子,却被江凡这布衣,给怼得哑口无言。
还不等他想到反驳之言,江凡接着道:“你这等文人败类,若让你当了朝廷命官,苦的只会是百姓。若朝廷都是你这等官员,百姓的日子怕是就要生活在水深火热中了。”
“老子的工坊就算是烧了,也不卖给你这等无耻小人,马上给我滚……别逼我赶人。”
随着江凡的话出口,周围的邻居也连跟着上前道:“滚吧……再不滚就将你打出去了……”
“快滚,别在我们这来丢人现眼,我呸……还桃城第一才子,就这……”
“桃城第一才子原来是个欺行霸市,欺压百姓之徒……真是见识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将候庆文骂得脸青一阵,红一阵,浑身气得发抖,眼里也同时涌起一股又愤又怒的惊惧之色。
他是桃城第一才子,一直以来被人捧高惯了,再加上他候家在桃城是大族,哪怕是知府等官员也要礼让他们家三分,因此就让他养成了嚣张跋扈的禀性。
他还从来没有吃过亏,每次只要上门,稍稍表露出一丝霸道,那些人就吓得瑟瑟发抖,乖乖就范。
他本以为像住在莲花巷中的穷人,只要他恐吓几次,就会乖乖的将工坊让出来,可哪想到,他会碰上硬茬。
而且,最让他震惊的是,眼前这硬茬特么的竟然将他这位才子给怼得无言以对,颜面无存。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你……你……”他指着江凡,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恼怒之下,他一甩袖,转身就走,临走前,还不忘威胁道:
“小子,你很好,本少就看看你届时还能不能像现在这般硬气……”
随即,他带着手下气匆匆的离开。
另一边,李长风眼睛微眯,冷冷看向候庆文离开的方向,眼神透出一股危险。
身后,李子禾感受到自家伯父情绪的变化,连忙上前一步道:“伯父,候庆文是户部侍郎候岑钦的远房堂侄,在桃城颇有才名,如今是秀才之身,只是,此子品行却是有些不端,此次那江凡得罪了他,怕是有些麻烦了!”
李长风闻言,冷哼一声。
“哼……一个秀才而已,也敢如此无法无天,真将朝廷法度当着无物吗?你回头支会黄光信一声,让他别因某颗老鼠屎,误了自己的前程。”
“侄儿知晓……”李子禾恭敬的回道。李长风点了点头,抬步往江凡的院子走去,身后两人跟了上来。
院中,江凡看着候庆文离开的方向,神色冷了下来。
他其实也并不愿意得罪对方,可实在是候庆文欺人太甚,又太过嚣张跋扈,这样的人,若跟他服软,他只会得寸进尺,甚至会百般羞辱。
他江凡也不是什么怕事之人,而且,候庆文不管怎么说,也只是一个秀才之身,还没有到他得罪不起的地步。
他若是耍阴招,自己接着就是,想那黄光信对他的态度,江凡总感觉自己或者可以借黄光信的势。
若是还行不通,大不了这个工坊不开了,他可以去找别人合作,除了候家之外,做文方四宝生意,能够跟候家抗衡的,最少还有两家。
就在江凡想着下一步该如何时,只见门外有三人走了过来,为首的老者气度不凡,一身浩然之气,让江凡心里不由得生起一股敬意。
身后一名一身煞气,面容刚毅的三十来岁之人,对江凡点了点头,微微一笑,另一名青年则是冷着脸,眼底隐见妒嫉之色。
老者看着江凡,眼里露出一股欣赏。
这三人的出现,以及他们的神态,让江凡有些摸不着头脑。老者和那煞气的壮年的态度倒还好,可那青年眼里的妒嫉是怎么回事?自己好像没有得罪过对方吧。
就在江凡疑惑间,前方的老者微笑着拱手道:
“小友,刚刚那句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说得实在是太好了,老朽李长风,不知道可否跟小友聊上几句。”
江凡压下心中的疑惑,连忙恭敬的拱手行礼道:“老丈客气了,小子也是胡说一通,让您老见笑。老丈若不嫌弃,还请入寒舍一叙!”
眼前的三人虽然来历不明,但江凡在看到李长风第一眼,就感觉眼前的老者不凡。给他的观感也极佳。
他倒也没有挡着让三人站在院外,反正就算是对方进来,只要不闯工坊重地,他也无所谓。人家客客气气的,自己总不能小气。
江凡将三人引到了厨房,随即招呼
着三人坐下。“寒舍简陋,没有招待几位的地方,还请见谅!”
几个房间已经被改成工坊,自己的房间也不好意思让人进去。只能是将人带着厨房。他说话坦荡,倒是让李长风又多了几分欣赏之色。
不做作,不虚伪,倒是真性情。
“你好端无礼……老师能进你家,是你的荣幸,你竟然带老师来此等之地,你……”李长风还没说话,他身后的赵德才却是声音恼怒的道。
江凡皱眉看向赵德才,眼神微冷。
“你若是觉得不爽,大可离开,我家的几间房都改成了工坊,没有客厅,能够招待人的地方,只有这里,我江凡也没有慢待各位的意思!”
他又没想过要请这几人进来,若不是看在老者气度不凡,他觉得合眼缘,只怕院门都不会让这几人进来。
“德才……此间事了,你回京去吧,老夫不用你跟着了……”李长风闻言,转头深深看了眼身后的弟子。
他哪会听不出对方为何会如此说话,心胸如此狭隘,难当大任。他眼里露出一股失望。随即,他看了眼李子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