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有人吗?”清泽向院内喊道。
“谁呀?进来吧!方才我在烧饭呢。”一个少女从屋内走了出来,伸起胳膊,用衣袖擦擦脸上的泪珠,发丝遮掩着天真的双眸,嘴角自然一弯,露出了无比灿烂的微笑。
“姑娘好,我们前来拜见白颜军。请问他在家吗?”清泽见姑娘出来,再次问道。
“清泽师兄,你直接说找那老头不就行了。说什么白颜君呢!那老伯在村里过了大半辈子都差点记不起他这个花里胡哨的名号,这个小姑娘能知道吗?”徐南星插话道。
“休要无理。”
“我这师弟屡教不改,我代他向家父赔罪。让您见笑了。”清泽赔罪道。
“无妨,爹爹他天天自嘲说自己是老顽童呢。找家父是吧,可你们来的不巧,他早上出门了,现在还没回来。”姑娘回道。
“这样啊,那我们改日再访,告辞!”
“别介,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在寒舍等候吧,刚好我烧了几个菜,家父没回来,我一个人也吃不完。”姑娘伸手示意,邀请徐南星二人吃饭。
二人盛情难却,连忙道谢,进入了灶屋内。
踏过没门的门口下的门槛,右手边靠墙泥砌的不足半米的方形区域堆满着柴劈.枯枝和干草。铁锅下的木柴整体通红,余温尚可。姑娘熟练地坐在前面,添一把干草,放些许枯枝。瞬间,火势轰然而起。
“来者是客,你们在院内的桌椅上等候,粥已经在锅内煮着,顺带把刚才做好的菜热一下。这里我忙活就行。”姑娘对二人招呼道。
“嗯...行”二人不好意思,一时语塞。
“菜好了,让你们久等了,粗茶淡饭,不成敬意。”姑娘小心翼翼地把菜端出来,摸索着桌子的位置。
“那个,你们把桌子搬到哪里了?我记得在这墙边来着。”
听罢,二人连忙起身,接过饭菜吗,放到了桌子上。“刚才我们见那个地方不平,就把桌子抬到了这里。实在抱歉。”清泽道。
“姑娘,你是看不见吗?”徐南星伸出手掌,在姑娘眼前轻轻晃了晃,怜悯道。
“公子,你不用试探,我的确看不到。”姑娘回答道。
“那你怎么知道?”
“哈哈,一会吃饭的时候再说。先端饭菜吧,还没盖盖子,可别再凉了。”
“你在这坐下,我们去就行了。”清泽扶着姑娘坐下,和徐南星一起端起菜来。
“好了,这大半天都没吃上饭,饿死我了。我先开动了。”徐南星端起饭菜,大快朵颐。
“姑娘,你这眼睛......?”
“这个啊,小时候就看不到了,现在都习惯了,至少我看过绿色的草,蓝色的天,还有各色的花。至少还能听的到,总之嘛,不算太糟。”那姑娘微笑着轻描淡写地答道,随即夹起一大块鸡腿,满足地咬上一大口。
“嗯嗯嗯!我喜欢啊,姑娘你这么想就对了,正所谓嗯...哎!忘记那句话怎么说了。反正我喜欢!”徐南星大口咀嚼着口中的饭菜,随性插话道。
“哈哈,我也感觉是。谢过公子。”姑娘客气道。
“哎,谢什么?我实话实说。我是真的喜欢你这种性格。我也不怎么会说话,以粥代酒,都在粥里了。”徐南星端起粥碗,古墩古墩地吃下稀粥。
那姑娘被逗笑了,也陪了一口粥。
“我再去盛一碗,没喝够!你们要不要我给你们盛一碗?”徐南星摸了摸肚子,问道。
“不用了。”
“哈哈,我也不用了。”
“行!”徐南星起身向灶房走去。
“原谅我这个师弟,虽然有时候不可靠,但心不坏。”清泽对那姑娘说道。
“哈哈,哪里的话。看得出来,他是个好人,还有点像是小孩子。”那姑娘打量着徐南星,轻捂起嘴巴,会心一笑。
“其实啊,我早知道会有人拜访。但不知道是谁。早些时日,我问爹爹客人什么时日了?得准备些酒菜不是,爹爹没说,就说有客来。如今正好不是?”
“确实,正巧!”
“对了,公子,你们来此所为何事呀?”姑娘问道。
“我们啊!来找你爹,学武功。”徐南星把饭菜放到桌上,坐下。
“学武功?带学费了没有?”院外一个声音传来,几人望去,看到那老者和上次一样,拖着大刀,嘴里嚼着草根,颤颤巍巍地走了过来。
“爹爹!是爹爹回来了。”姑娘向那声音寻去。
“哈!我的乖女儿,我回来了。”那老者拉着姑娘的手,艰难地移到木椅上。
“前辈,我二人此日前来,还望请教。”清泽行礼,告知。
“哎?老头,你这脚怎么瘸了?”徐南星低着头看着那老者微微抬起的右脚,问。
“这......哎,说来话长,我就长话短说,没什么大碍。”老者敷衍回道。
“什么?爹爹,你的脚怎么了?
”姑娘轻轻抚摸着老者的小腿,小心地寻找着伤口,着急地问。
“哎,嗨嗨!乖女儿,没什么事。就是遇到了些不讲武德的草莽子,我躺几天就没事了。”老者夫抚摸着姑娘的头,笑道。
“真的吗?行,那你这几天不许出去了。”泪水在那姑娘的眼中打转,不时地划过脸颊,使人顿生怜爱。
“哈!行行行!正好这几天也出去不得。”
“你们说,拜访我所为何事呀?”老者对徐南星二人问道。
“你可藏着明白装糊涂吧!我们来这能干嘛?不是你说我们有困难就可以来找你嘛?
”徐南星说。
“嗯?嘿嘿!也是噢!哈哈,我老糊涂了。那你们遇到什么困难了?”
“前辈,我们初出江湖,自知功法浅薄,举步维艰。特此拜见于您,以求武功道法,相赴平生大道。承蒙厚爱,不胜荣幸。”清泽回道。
“嗯,知道了,可我也是有原则的,可不随便相授。授武传道必需承师徒之名。”老者搓搓手指。
“老头,你想要多少?”徐南星直言道。
“哎,不多不多,仅需五十两银子。”老者伸出右手,比划着。
“这么多?你怎么不去抢?”
“哎,不多不多,你左边口袋里刚好。”老者盯着徐南星的口袋,伸出了手。
“你个老头真敢要,狮子大张口啊!我才不给。”徐南星把钱袋往里塞了塞,攥紧了口袋。
“南星,你这是干什么?不想救紫苏师妹了吗?快拿出来,拜见师父。”清泽瞪了徐南星一眼,催促道。
不得已,徐南星拿出钱袋,走到老者面前,双手奉上。满不情愿地说:“师傅,请收下。”
“哎哎哎,你这是干嘛,我可教不得你。”老者笑笑推辞道。
“你这老头,别给脸不要脸哈!不收也罢!清泽师兄,我们走。”徐南星涨红了脸,生气地便要离开。
“这小家伙,还生气了。我说的是事实,真的教不了你。你要走就走哈!你师兄可不能走,不然我怎么收徒啊?”
“此言当真?”清泽兴奋地问。
“有钱不赚,是个傻蛋。就你了。”老者掂了掂钱袋,放到那姑娘手里,叮嘱道:“收好。”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些拜见师父。”老者对清泽说。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清泽一拜。”清泽跪下,拜道。
“哈哈,好!原来那些老东西收徒是这种感觉。”老者自言自语道。
“吭!清泽啊,可曾记得我曾与你谈过你的名字?”
“清泽记得!水多成患!”清泽脱口而出,认真地看着那老者。
“嗯,不错,孺子可教!这“清泽”二字是你的名讳,还是道号?”问道
“回师傅,我自幼在道观长大,这二字是先师给予徒弟的道号。”
“嗯,既然如此,赐汝林姓,以避汝溢水之难!”老者认真地看着他,点了点头。
“谢师傅!”林清泽再次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