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衡了半天,太子才犹犹豫豫道:“既然父皇见问,儿臣就说一下愚见。”
高不易微笑道:“但说无妨。”
“是——儿臣以为李林甫推荐的孟浩似乎更适合长安府尹一职,但是这孟浩与李林甫牵扯过多,至于杨国忠推荐的翟渠,也合适,就是他身后是杨国忠,相权之下,那么只剩下履历最浅的耿文静才是最合适的。”
“不错,你能有这见地就好,那你知不知道我后面为什么把那两人留在长安听用吗?”
“父皇,请恕儿臣愚钝,唯实不知圣意。”
“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以后我们之间有话直讲就是,不必忌讳。”
“儿臣遵命。”
“我想听听你真实的看法。”
“儿臣以为父皇该以翟渠为长安府尹似乎更合适。”
“哦?说说理由。”
“就目前朝堂来看相国李林甫的势力最为庞大,大有尾大不掉之势,而杨国忠一方的实力这几年也急剧膨胀,似乎有和李林甫相并驾齐驱的趋势,尽管如此,还是有些略显不足,因此用杨国忠推荐的翟渠不但可以壮大他的实力,还可以让他为我所用,以此来制衡相国,稳固朝堂。”
“你说的有一定见解,不过而今朝堂凛然正气太少,而李林甫、杨国忠二人又德不匹位,如果让他们双方势力不断壮大,那么朝事就会糜烂,朝廷的威望就会荡然无存,为避免这种情况发生,那么这时候我们就要用皇权,强势扶持一个能干事的第三方出来,而皇帝作为核心,这个时候就不能态度太过明显的偏向于一方,皇帝的态度是根据三方势力的变化而变化的,让正邪两股力量始终维持在一个相对稳定的平衡状态,就是让正气压过邪气一点,但不至于压得邪气没了脾气就行,所谓水至清则无鱼,就这么回事,所谓正邪就是事物的正反两面,能相互促进,也能相互制约,如此才能不断的在矛盾中解决矛盾,而后共同进步。”
“儿臣不是很明白。”
“呵呵!你是真不明白吗?”高不易的话让李亨心头一颤。
“你不用害怕,我让你问政的意思你还不明白?你是帝国的太子,就是未来帝国的皇帝,这是谁都不可撼动的,说这么多,就是告诉你,在朝堂上培养自己的势力不错,但是要切忌不能太过偏袒任何一方,不然很容易形成一家独大的局面,不利于稳定,作为帝王,国家稳定才是最重要的,也是百姓所期盼的。”
“是!儿臣明白。”
高不易点点头,继续道:“如今连年征战,百姓苦不堪言,正是百废待兴的时候,你要多听朝堂官员所讲,也要多到民间去听听百姓所想,这样才能两下印证,才不会被别有用心的大臣蒙蔽视听,民者,国之本也,懂吗?”
“是!儿臣记下了。”
“不能只记下,如今长安府下几个县都在闹灾,我给你七日时间,你去到各个县都转转看看,回来之后亲自给我写一份救灾方案。”
“是!”
“慧儿!”
在殿门外的上官裴慧听到高不易叫她,立马走了进来:“臣在!”
“调二十名裴龙卫保护太子。”
“是!”
“多谢父皇!”李亨听高不易派裴龙卫保护自己,他心中十分高兴,他知道这裴龙卫是高不易新近才组织的一个神秘机构,里面绝顶高手很多,直接向皇帝负责,如今皇帝让他们保护自己,那说明皇帝有意让自己和他们接触,再加上高不易说他太子之位不可撼动,那意思就很明显了。
等太子离开之后,高不易对上官裴慧道:“去太液池别殿,让嫔妃们到那里去,我给她们授课。”
“是!——”
高不易来到太液池的时候,几乎所有的嫔妃都在这里,莺莺燕燕的赏花嬉戏非常热闹,高不易看着一大群如花似玉的美人儿,非常赏心悦目,尤其是配合宫廷装束,看得高某人心花怒放。
“这衣服得改进一下,在学院那么严肃的地方,穿成这样成何体统。”
高不易的话只有跟在他身侧的上官裴慧听到了,上官裴慧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没见有什么不妥啊,不过既然皇帝说改,那就改改吧,她倒是很好奇高不易能给衣服改成什么新花样。
半天课让高不易上的心情舒畅,因为这么多媳妇儿,有意无意地让他揩油,是个人都把持不住,如果不是为了那老迈的身体着想,他都能就地正法好几个,太大胆了,竟然摸自己裤裆。
回到宣政殿,高不易立马又开始在纸上写写画画,他画的是马面裙、三角和平角的内裤以及文胸,以至于还有丝袜、恨天高之类的。
画好之后,一一给上官裴慧讲了用途,听得上官裴慧面红赤耳,尤其是讲到丝袜和恨天高之时,听高不易说是什么美女之友,男人毒药什么的,都让她有些跃跃欲试,待她都听明白,高不易又道:“先给制衣局,让他们分别做出些样品出来,马头裙和上衣,黑、青色作为男装,白、粉、红、绿、作为女装,弄好了说不定能够引发一场服饰浪潮,这些衣服作为以后大唐学院的校服用,其他几件暂时就不要外传了,仅限在后宫用。”
“是!”
接下来几日高不易一直在宣政殿和太液池别殿忙碌,自从耿文静走马上任之后,长安府灾情得到极大缓解,思之再三,高不易还是决定选拔人才的抡才大典,还是在七日之后,在温泉宫如期举行。
由于年初,通一艺可到长安应试的圣旨就明发了全国,所以这一日,被选作大唐学院的校址温泉宫前,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这天一大早,高不易就带着十六位准备到学院做先生和学生的嫔妃以及王贵妃、杨贵妃来到了温泉宫。
按照玄宗以前的习惯,他一年中几乎有九个月,都与杨贵妃在温泉宫里面待着,这是今年以来第一次,站在半山腰,高不易有些不高兴:“我不是说了吗?把整个温泉宫都改造成学院,怎么只弄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