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惹~”萧玉书恶寒了下,然后拽着时望轩从讲台上绕了过去,还没找地方坐下,旁边原本看令狐权闹腾的弟子就转头围了过来。
都是之前在秘境中见过的、有过同甘共苦过的伙伴,自然一点都不陌生。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问了好多,但总的来说都是好奇萧玉书是不是学府众人、为什么之前没见过巴拉巴拉的,
萧玉书事先早就准备好了滴水不漏的说辞借口,一一应付之中,他还抽出空隙朝一边的丹姝暗中递了个眼神,让这位姐总算安了心。
然而丹姝安心了,他又安不了心了,因为终于有人问到了萧玉书最不想提起的糟心事情。
沈修竹道:“你叫什么名字?应该也有名牌的吧。”
黄莺附和道:“对啊,从前秘境时总遮遮掩掩的不说,现在都是同学了,这般熟,也应当说给我们听听、认识认识了吧。”
她说完,还没等萧玉书遮掩,一边儿的二哈直接窃笑一声抢走他手里的名牌跟众人围着看,
然后,
“欧谢特?”众人异口同声诧异道。
黄莺奇怪道:“我还以为你也姓时呢,没想到却姓欧。”
寒允卿疑惑道:“原来你叫这个名字啊,可是这个名字......”
胡先笑哈哈道:“这个名字听起来好古怪哦,跟随便取的一样。”
他这意味深长的尾音叫萧玉书心头一跳,连忙干笑道:“哎呀,有什么奇怪的,时望轩,你说是不是?”
萧玉书说着,求救一般勾住时望轩的脖子。
萧:他们质疑我的名字,快快快,帮帮我!
身旁人来时自信满满,颇为胸有成竹笃定自己能应付得了一堆人的好奇,可现在一到真场上,气势还是萎了一大半,甚至狂眨眼睛向他求助。
前后反差不小,
黑面当众朝自己求救示软示弱,时望轩心里倒挺受用。
因此萧玉书等了半晌,没等到身边少年帮忙说话,反倒等到了对方轻笑出声。
从某方面来说,
时望轩这一声笑,也算是帮萧玉书解了一时的窘境,
因为其他人的确是因为时望轩这声笑安静了。
可能因为罕见吧,
时望轩在旁人面前永远是一副对谁也不上心、谁也懒得理的孤僻模样,即便是笑,绝大多数也是什么嘲笑、讥笑、冷笑、嗤笑之类的,跟由心而发、沾着真心实意心情大好的笑声完全不一样。
而此刻,
这声轻松愉悦的笑,虽然轻浅,但却也是真真实实勾在了时望轩的唇角上。
时望轩发自内心的笑萧玉书在旁人不知情的地方是自己见惯了的,所以他觉得不足为奇,但其他人不一样。
沈绾竹当即在心里唏嘘感叹了一声:这人居然还有不阴霾的时候!
黄莺:哇——,果然是跟他哥亲,这好脸色我可从来没见过。
寒允卿皱眉:时望轩这人怎么这样?一句话不说还笑。
胡先贼眯一笑:我就知道~
“啪!”
“哎呀妈呀!”
几人说话间,令狐权那边的吵闹动静其实一直都没停下来过,只不过萧玉书这人比他那点闹腾新鲜,所以众人一时都没有理会,现在门口突然响起一道少年受惊的陌生低喊,这才将众人的注意力暂且吸引过去。
只见门口处地上又多了本书,
而桑禹躲在沐辰身后,胆战心惊的探出了半个头,哆哆嗦嗦道:“这、这......这不想让我进去就直说嘛......”
怎么还有暗器伺候?
始作俑者令狐权此刻仍旧怒气冲冲,完全没心思理会班里这段时间都进来了谁,一本书没砸中,他继而又丢出了另一本书,并嚷嚷道:“我让你躲!你还躲!”
别误会,
令狐权这话不是对桑禹说的。
尽管如此,但桑禹还是被吓了一跳。
差一点啊,
要不是沐辰手疾眼快瞬息间把桑禹拽到了一边,这本来势汹汹的书真就啪叽一声砸桑禹脸上了。
“七师弟你回来了,快、快过来见个熟人,哎?那是谁?”黄莺说着好奇的站起来朝门口张望。
她这么一说,其他人也偏过头,各种打量的目光视线一齐投到沐辰身后的桑禹身上。
被这么多人盯着的感觉真的蛮焦灼的,桑禹一时有些站立不安。
完了,
在自己屋里宅惯了,
看见这么多人有点不太自然。
萧玉书见桑禹在门口踌躇的模样心里嘿了一声,
你写的小说,你还搁这儿犯上社恐症了?
“进来啊姬金宝。”他笑着招呼了一声,并道:“你的书包还在这儿呢。”
大台阶往这儿一摆,桑禹怎能不下,他呲牙一笑,猫着腰就从讲台上绕过来了,
但是途中被令狐权突然
暴起的一嗓子给吓得整个人抖了一下。
只听令狐权气的在桌子上狠狠捶了好几下,怒道:“你还敢躲!”
他这一本本书砸过去,砸的准不准先不说,光是这么一通乱砸,令狐权自己桌上的书就用完了。
用完了,这位火气没消下去多少的令狐少主转头拿起了被害者的书,接着丢被害者。
黄莺有点看不下去,虽然这两人哪个都不太待见,但是闹成这样也不太好,因此便道:“令狐权,你歇一歇吧,发这么大火做什么?来个你们本家的人跟你作伴难道不好吗?”
没错,
介于令狐权自己被学府老师叫了家长,虽然最后勉强算平安无事,但令狐寻觉得怎么也得来个人看着自己这个行事冲动的侄子。
所以,
他就把令狐问塞过来了,
美其名曰是陪着令狐权一起上学,两人做个伴儿,
实际上就是让令狐问看着、劝着、要是没有生命危险的话再管着令狐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