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冉蹲在一边,背影落寞,他回过头,白面上红唇一撅,双眸含泪可怜兮兮道:“每把都是我,哼,不和你们玩了。”
是的,
和多年前一样,
每次有周冉参与的游戏里,他总是输那一个,
要真论个什么原因,
大概是因为傻。
令狐寻道:“那你拿根小木棍做什么?”
周冉气愤不失委屈道:“画个圈圈诅咒你们。”
岑黎:“哈哈哈哈......”
“哎,话说咱玩了这么长时间,小白那边怎么还没动静?”岑黎消化完,站起身朝玄天宗大门里眺望了一下,疑惑道。
沈长空手一摆,漫不经心道:“别操心,一定没......”
“爹!”
“父亲!”
他话还没说完,就看见沈修竹和沈绾竹神情紧张的冲了出来。
沈长空吓得连忙将牌背到身后,后面的几人也默契的将牌快速收好还到了宁阎昊手里。
“怎么了?”沈长空在儿女面前秒收少年心气,端起长辈架子,佯装清嗓正色道,“是不是大殿里没事了?”
哪知沈绾竹神情焦灼,上气不接下气道:“有事,有大事!”
令狐寻一听,问道:“怎么了?”
“萧玉书,他、他被人打吐血昏过去了!”沈绾竹道。
“什么!”几人大惊道。
想都不想,岑黎料定是这是出自令狐司之手,因此反手往令狐寻小腹上捣了一拳,怒道:“看看你大哥做的好事!”
火灵根真是祖传的暴脾气,
令狐寻被捶的弓起身,低声下气道:“岑姐、岑姐别打,咳咳......”
顾客行奇怪道:“小白不是在那儿呢么?怎么还会......”
沈长空也沉着脸,气道:“他真敢跟一个小辈动手!”
听着这几人一改方才轻松自在的紧张言语,燕无归从三言两语中便大概猜到家主应当是惩治了玄天宗那几个弟子,找回了令狐家秘境那日被损的颜面。
刚刚在沈长空面前吃瘪的燕无归立刻就扬眉吐气了起来,毫不避讳的得意道:“就算你们来了又如何?家主仍旧能将玄天宗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们教训一顿。”
燕无归这话说完,
岑黎几人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不仅变了,
连周身气息都冷了。
奈何燕无归好不容易抓住嚣张的机会,关顾着得意,自然察觉不到这危险的前兆,因此他仍在继续道:“就算你们是宗师先生又如何?管得了外面的事么?在这儿装威风,到头来还不是毫无作为,我令狐一族还是想......啊!”
“咚!”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生活索然无味,岑姐拳击狗贼。
令狐寻心都凉了半截,他拦住了沈长空就是没拦住岑黎。
“你们都没人拦她一下啊!”
确实没人,
令狐寻顶多拽住了沈长空,
其他人各有各的事情要忙。
忙什么?
打架。
“老娘非要打烂你的嘴,看你还敢不敢再嘚瑟!”岑黎这一拳挥出去的速度太快,快出了一道火花残影。
沈修竹和沈绾竹两人紊乱的呼吸都没彻底平复,甚至连后面的话都没说完,就亲眼看见岑黎从面前如火花闪过,
然后闪爆了燕无归的脸。
沈修竹一直觉得自己亲爹向来脾气用事,心浮气躁不好克制。
今日一见,
他才真正认识到,
火灵根的女人比火灵根的男人,
更加彪悍。
那么彪悍的人生不需要任何解释,
令狐寻恨不得仰天长叹一声,
今日令狐来了这么多修士,不乏金丹之上者。
岑黎这姑奶奶,说打便打了。
她这一下,
牵一发而动全场,
双方压抑已久的相互看不顺眼终于在燕无归被抡飞的那一刹彻底爆发。
两拨人当场就打了起来,
而且还不分上下。
令狐最大的优势便是人多势众,天阙门大半长老前辈都去了边域,因此今日来的并不多,可仍能跟其打个对半五五开,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岑黎这几个厉害人物,一人顶十人。
沈绾竹被岑黎骁勇的身法和剑招给迷得两眼闪亮亮,光顾着看,没听到身边沈修竹的愁叹。
“你刚才为什么不把话一口气说完?这下坏了!”沈修竹面满愁容道。
沈绾竹回过神来,扁嘴道:“怪我了?你有气,你怎么不说。”
那么问题来了,方才沈修竹为什么不说?
因为沈公子良好的教养让其必须得等长辈说完话才能开口,
也正因如此,
事态一发不可收拾。
“现在说什么都完了,”沈修竹心哀莫大于心死道,“父亲他们已经误会了。”
对,
没错,
这就是一个完美的误会。
两拨人一直打到了青云将阴沉着脸一言不发的令狐司送出山外,
当目光触及到岑黎一脚把燕无归踹进地里那副场面时,令狐司原本阴霾密布的眉目险些没拧死。
“岑黎!”
岑黎拳头落下了一半,瞧见令狐司她没好气道:“干嘛?”
而众人被青云拦下来并听清事情原委后,一齐惊愕道:
“你说什么!萧玉书是薛肆打得?”